第336章:如此悶騷
“今日你做得好,野兒這次,定會讓鬱藍明死無葬生之地,到時候,老太監失策,他身後的勢力定會忍不住出手,那麽……多年來我的仇便可以大報了。”這時,一個空靈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與此同時,床邊的牆麵上,一個黑影影影綽綽,飄忽不定。
麝月咬了咬唇,攥拳道:“娘,這位雲升姑娘聰明異常,許是發現了我的身份,您準備如何處置她?”
那邊,沉默許久後,隻聽那人咬牙切齒,隻冷冷道了一個字:“殺”。
麝月呼吸一緊,一顆心狂亂的跳起來,她捂著胸口,喃喃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麽?”
“哼,你總這樣優柔寡斷,難怪我兒會被別的女人勾走。”冷冷的聲音繼續道,而後,牆麵上那黑影便消失不見。
麝月這才鬆了口氣,她起身,身體依舊軟弱無力,她緩緩來到花梨木桌前,喝下一杯茶後,她那起伏不定的心情,才緩緩平複。隻是,這個局什麽時候能被破解呢?
抬眸,麝月將目光投向門外,心道,雲升姑娘,麝月知你不是普通人,希望你今夜能從麝月的話中,得到提醒,如果你能破這一個局,麝月願意看著你和王爺相守相依……
自馨香園回到北院時,天已微亮,顧天瑜看到納蘭雄冷著一張臉站在院內,直到看到她,他方緩和了臉色。
“你一夜沒睡?”顧天瑜不可置信的望著納蘭雄道。
納蘭雄打了個哈欠,搖搖頭道:“沒辦法,戰北野帶著戰北淵宿在了你的榻上,我哪裏敢走?”
顧天瑜:“……”她歪著腦袋,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麽?”稟告的丫鬟分明說戰北野把戰北淵抱回他那裏了,怎的……他父子倆在自己的閨房睡了一夜?
燕小六早執了劍,準備去和戰北野一拚高低,好在納蘭雄攔住了他,解釋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小鬼中間突然醒了,戰北野想必沒有法子,才帶他來了這裏,不出一會兒,戰北淵就睡了。”說罷,他挑了挑眉,沒好氣道:“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在那焚香裏加了什麽?連戰北野都睡得很好。”
顧天瑜歪了歪嘴唇,有幾分無語的白了納蘭雄一眼,再看燕小六,他似乎也有些同情戰北淵,遂此時已經收了劍,準備讓那父子倆多睡一會兒。可是顧天瑜接受不了這樣的解釋啊喂!她這個不懂武功的人都知道,古代有“睡穴”這麽個絕妙的助眠法,他們怎的就不知道?這戰北野,外表看起來是塊木頭,沒想到竟然如此悶騷。悶騷到她都忍不住想爆粗口了。
納蘭雄和燕小六麵麵相覷,不知道顧天瑜在氣什麽,顧天瑜懶得理這兩個看起來聰明,其實比豬還笨的家夥,懶洋洋的擺擺手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一夜未眠,現下趕快去休息吧。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納蘭雄和燕小六異口同聲道:“那姑娘呢?”
顧天瑜指了指天,眸中滿是慍怒,“這戰北野在我榻上睡了一夜了,現下,也該將床榻還給我了吧?”說罷,再不看兩人,她徑直來到房間。此時房間內寂靜無聲,丫鬟們亦打著瞌睡,顧天瑜心想,許是自己昨兒那藥放的多了,不過這樣也好,她可不想大家用奇怪的目光望著她,好想她進的不是自己的房間。
“喂喂喂,起來。”顧天瑜望著此時擁著戰北淵睡得“香甜”的戰北野,一臉不爽到。
戰北野蹙蹙眉,轉過身,他睡眼惺忪的望著顧天瑜,冷聲道:“你這女人,難道沒有看到淵兒在睡覺麽?”說罷,他一手把顧天瑜的腳拿開。
顧天瑜咬牙切齒道:“難道武功高強的郡王爺,連‘睡穴’都不會點麽?”
戰北野沒想到顧天瑜反應這麽快,挑了挑眉,麵上卻處變不驚,伸出手指點了戰北淵的睡穴,而後,他翻身而坐,理了理袖幅,一本正經道:“本王倒是差些忘了此事。”
忘了你七舅老爺!顧天瑜額角青筋突突直跳,難以想象,此事在她麵前的是那個冷傲甚至不可一世的戰北野。
戰北野伸了伸懶腰,而後竟親自打水洗漱,動作流暢嫻熟,沒有一分矜貴。顧天瑜抱著胳膊站在那裏,冷眼望了他許久,眼底卻浮動著幾分酸楚的流光。她想起那日酒樓內戰北野的話,同時想起自小便被所有人欺負的公子玉簫,從某種程度來說,公子玉簫和戰北野真的很像,隻是他們,一個想要大權在握,一個卻隻求平淡。
這幾日,顧天瑜總想起公子玉簫,她忍不住蹙眉低眸,不敢讓自己停下思考,因為一旦空閑,公子玉簫的身影便會在她的腦海出現。
幾個丫鬟中途被吵醒,才發現顧天瑜已經回來,而戰北野正在為自己梳發。她們黃忙下跪,戰北野隻冷冷道:“都給本王出去!”
“是。”丫鬟們被這一驚,早已經了無睡意,忙攜手離開。
顧天瑜無奈搖搖頭,戰北野醒了,他還是變回了那個冷傲的戰北野。興許昨夜,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自己這裏,不知道該被安慰的,是他,還是戰北淵。
顧天瑜將草藥拿出來,那是她昨日未製好的香料。戰北野瞄了那草藥一眼,看出是自己昨日交給她的,遂淡淡開口道:“淵兒昨日浪費了你不少時辰吧?”
顧天瑜認真擺弄草藥,淡淡道:“沒什麽,入宮之前能做好。不過,郡王爺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雲升說呢?”她為戰北野斟了一杯茶,淡淡道:“譬如……昨日月夫人說的話。”
戰北野接過茶盅,冷冷掃了顧天瑜一眼,“那麽,姑娘是不是也該告訴本王,你從淵兒那裏套出了什麽秘密?”
顧天瑜頷首道:“當然可以,我們既然是站在一條船上的,坦誠以待是最基本的態度。”
顧天瑜最無恥的地方,恐怕就是她總能理所當然的說著謊話,不過縱是屁話,從她嘴巴裏蹦出來,別人也沒有了反駁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