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6章 下麵算賬
赫哲連這些親信的老兄弟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竊竊私語起來。
“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傑西這小子怎麽敢冒用酋長的名義召集我們？”
“不清楚啊，難道是酋長要讓賢，不應該啊，且不說酋長老當益壯，傑西也沒這個資曆啊……”
一時間各種猜疑之聲響起。
“各位叔叔伯伯，稍安勿躁，我有些話要當著你們的麵兒，向酋長問問清楚。”傑西一改往日的急脾氣，語氣和藹，讓人覺得他跟以前很是不同。
“有什麽話你就問吧。”
赫哲連也想知道，是什麽原因，可以讓傑西不顧念他的養育之恩，來反抗自己，所以他壓下兄弟們的疑惑之聲。
“我想知道，我父親到底是怎麽死的，你又是怎麽坐上這個酋長之位的，對於這一切你可要好好講講了。”
傑西的語氣變得冰冷，大聲質問著赫哲連。
“大膽，傑西小兒，酋長豈是你一個小輩能夠質問的，老傑西是怎麽死的我們再清楚不過了，而且酋長的位子來的光明正大，有什麽好向你解釋的。”
一個急脾氣的老者喝斥傑西。
“你個老沃桑，吃槍藥了，這事情肯定有誤會，解釋清楚了就好，輪得著你多嘴嗎？”這人是個和事老，聽了他的勸解，沃桑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
“你沒看出來嗎，傑西已經認定酋長的位子來的不正當，而且有意說是酋長害死了老傑西，還誤會個屁……”沃桑說著說著又激動。
“大呼小叫的像什麽樣子，你給我老實待會兒……”這些老兄弟平時極少出來走動，因為年輕的時候都受過傷，所以赫哲連讓他們恩養在家，他們兄弟感情還很牢靠。
聽了赫哲連的喝斥，沃桑也收斂了，臉憋得通紅。
“老傑西的性格太過於冒進，不聽勸告孤軍深入，最後慘死於另一派的勢力的手上，等我帶人過去的時候他已經不行了……”
“於是你就臨危受命，接替了他的位置，你不覺得著劇情太過老套，有些不真實嗎？”傑西打斷赫哲連的回憶，質疑著。
“事實就是這樣，你也不想想，若是酋長害死了你父親，他還會撫養你嗎，早就不留後患，捏死你了。”
沃桑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沃桑，你再不閉嘴，我就親自把你扔出去。”赫哲連站起身來，衝著沃桑怒聲警告。
“他這腦子不開竅，我看著著急……”沃桑尷尬一笑，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撫養我，隻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不得不做罷了，電影裏小說裏，都是爛俗的劇情了。”傑西冷笑。
“我剛說的就是實話，信不信由你，我現在很想知道，在幕後支持你的那個人是誰？”
“你……你怎麽會知道……”傑西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轉頭看向纏著鵠立的勒爾。
“是你，你是赫哲連的眼線？”傑西憤怒的問著勒爾。
“嗬嗬，你不用質問他，我若是不知道你的能力和脾性，那這二十幾年我不是白養你了，沒有外援，憑你手下那些笨蛋，也敢反抗我？”
赫哲連神情淡定，又坐了下來。
“快把他請出來讓我見見，我倒真是好奇，老傑西什麽時候多出來這麽一個忠心的親信。”
“是啊，快叫出來讓我們看看，以前的老兄弟，除了那幾個死鬼之外，都在這裏了。”
沃桑又沒有管住自己的嘴，他嗓門又很大，大堂裏的人都聽得很清楚，眾人麵麵相覷，似乎誰都沒有這個嫌疑。
“不是我父親的親信？”傑西也開始遲疑起來。難道，我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孩子，你父親的死我確實有責任，我沒有勸住他，才讓他身死，這裏的一切本來就是你的，我死後就會交給你，你又何必……”
傑西不笨，隻是韜光養晦，眼前的一切告訴他，那個“幫助”自己的人，一開始就欺騙了自己。
而回想起酋長這些年對待自己的點點滴滴，他知道自己信錯了人。
“赫哲叔叔，我……我真是糊塗了，被人利用了啊！”傑西一下子抱住了腦袋。
“你不糊塗，最起碼你知道我是酋長的眼線了。”勒爾從一旁插嘴。
“叔叔，你趕緊派人去外圍，那家夥說肅清外圍就來這裏跟我匯合的。”傑西想通之後，他立刻就明白了，赫哲連不是他的敵人，那個利用他的人才是。
“不急，你先告訴我，那個人說誰？”
赫哲連猜想，利用傑西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當初害死老傑西的人。
“他叫海克，但我不確定這是不是真名。”
“海克？”赫哲連聽著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
“管他叫什麽抓回來一看就知道了，我去……”沃桑“噌”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拄著拐就往門外走。
“回來，就你那一瘸一拐的，去給人家當靶子都不是個好材料……”
赫哲連正在訓斥沃桑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炮彈飛來的嘯音。
而且聲音越來越近。
“不好，快散開……”赫哲連大喊一聲，但是已經為時過晚，一發炮彈精準的落在大堂之上。
赫哲連下意識的護住傑西，勒爾也將鵠立抱在懷裏。
轟！
嘩啦啦……
炮彈一聲巨響，磚頭瓦礫四下飛散。
一屋子人避無可避，當場就炸死了好幾個，這些可都是赫哲連昔日的生死兄弟。
赫哲連的耳朵嗡嗡作響，好一會兒才能隱約聽清，他聽到屋外有汽車聲，查看了一下傑西的傷勢，隻是傷了腿，並無大礙，這才掙紮著起來，看了眼死傷狼藉的好兄弟們，虎目火紅，滿心痛楚，咬牙切齒的朝外走去。
“哈哈，赫哲連，你也有今天，被我略施小計，就弄得如此狼狽，你人多又能怎麽樣……”
屋外傳來一陣狂笑。
赫哲連往門口繼續走著，想看清到底是誰。
“嘭……”
屋外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子彈正好擊中赫哲連。
“混蛋，誰讓你開槍的。”海克大聲喝斥著。
“藏頭露尾的東西，老子還沒死呢，咳……咳……”赫哲連細微的聲音響起，顯然是受了重傷。
“叔叔，你沒事吧？”傑西呼喊著。
“嗬嗬，我的乖侄兒，你跟你老爹一樣蠢，這個時候還沒弄明白嗎？”
傑西本來是在問赫哲連，誰想聽到了海克的聲音。
“海克，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是誰？”傑西破口大罵。
海克緩緩走近。
“傻小子，我是敵非友，又知道你父親的事情，你覺得我是誰，哈哈……”一陣微風吹過，吹散了煙塵，赫哲連終於看清楚了這人的臉。
“是你，就是你害死老傑西的，我要殺了你。”赫哲連紅著眼睛爬向海克。
“哎呦呦，老傑西人不怎麽樣，倒是收了一條忠心的好狗，赫哲連當初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落到這步田地，你要殺我，我就在這兒，你來呀。”
海克看到赫哲連隻能爬著走，膽子有大了幾分，向他靠了靠，用話刺激著他。
“爺爺，你不要亂動，這樣會加速血液流動的……”從廢墟裏爬出來的鵠立，一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還沒有注意到，半邊身子被壓在石頭下的勒爾。
“哎呀，這下虧大了，英雄救美，差點把命搭進去……”勒爾知道自己的手腳已經廢了，但是看到鵠立沒事，他還是很欣慰的，雖然她的目光不在自己這裏。
“你不要過來，爺爺沒事，我就是用嘴，也要咬死這個混蛋……”赫哲連執著的往前爬。
“傑西，都怪你，這一切都是你惹的禍，嗚嗚……”鵠立哭罵著傑西。
“咬死我？你來試試，我再靠近一點兒。”海克又向前挪了幾步。
若是赫哲連沒受傷，借他的膽子也不敢靠近，如今赫哲連隻能在地上爬，海克也就放鬆了警惕。
赫哲連用盡最後的力氣，雙手一拍地麵，猛的站了起來，一把就抓住了海克的脖子。
“呃……”海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卻無力反抗，他知道自己大意了，後悔的場子都青了。
“你個混蛋，讓你再跟我叫囂，鵠立去看看我的老兄弟們，沒死的都叫出來，看我手刃這個混蛋，給老傑西報仇。”
“放手，你這個混蛋！”海克手下紛紛拉動槍栓。
“你們試試，看看誰快。”赫哲連瘋狂大笑。
海克雖然說不出話來，但還能動，他連忙朝著手下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現如今，自己的小命可是在赫哲連手中捏著呢，而赫哲連一身功夫相當了得。
“爺爺，你當心。”鵠立撂下一句話，馬上回到屋裏，那些人已經爬起來了，聽到赫哲連的話，動作一致的往外走，鵠立也發現了被壓在石頭下麵的勒爾，勒爾正閉著眼睛休息呢。
“勒爾，你怎麽樣了，你別嚇我，你死了我怎麽辦呀……”鵠立狠命的搖晃著勒爾。
“大姐，再這麽搖下去，沒死也被你搖死了，我沒事，就是手腳都被壓住了，你先去照顧酋長，待會再來救我。”
勒爾疼的呲牙咧嘴的，一向謹慎的他，哪受過這麽嚴重的傷，他可不想自己的窘態，落入鵠立的眼裏。
鵠立點了點頭，這石頭她一個人也搬不動，隻能先去看赫哲連。
“兄弟們，怎麽樣，老哥哥我是不是威風不減啊，就是這個混蛋害死傑西的，你們看著，我怎麽把他的脖子扭斷。”
“大哥，別衝動啊，等我們的人來了再殺他，不然他那些手下會把你打成篩子……”
赫哲連苦笑一聲，他又何嚐不知道呢，但是剛剛的子彈擊中了他的大腿動脈，現在他已經失血過多，視線模糊了，再不動手自己就要倒下了。
“赫哲連，你……你別亂來，我死了，你也得陪葬。”海克後悔自己大意，赫哲連的臨死反撲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是有個發現讓他心中一喜，之前，他根本發出聲音，現在卻能了，哪能說明什麽，隻能是一個，那就是赫哲連沒力氣了，現在的他捏不斷自己脖子了。
“你應該驕傲才對，用你自己的一條命，換了我和傑西兩條命，咱們到了下麵好好算算這賬……”
赫哲連說完一用力，海克剛剛還覺得自己不用死了，可是，脖子裏響起一聲“嘎巴”，緊跟而來的是一種莫可名狀的窒息。
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聽到槍聲響起，人體倒地的聲音。
“爺爺！”還有一個女孩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