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休戚與共血脈相連
大夫說道：“笙歌女士，也許你不知道，有兩個女孩子曾經來過咱們鎮，以你的名義捐贈了這些東西，還給我們支付工資，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因為你，這所鄉鎮衛生所早就撤銷了。”
“大夫！”笙歌已經想到了什麽人，她的淚水開始滲出，“你還記得那兩個女孩子長什麽樣嘛？”
“當然，隻是不知道名字，一個長得很清純，很柔弱，另一個充滿英氣，像個軍人，相同的是都很漂亮。”
聽到這裏，笙歌一個踉蹌，淚水滂沱，她知道，一定是秦雪和聶青。
原來自始至終，都沒人忘掉她們母子。
吸了鼻子擦了眼淚，笙歌問：“大夫，那這醫藥費……”
“既然是您，還談什麽醫藥費，您可是造福了一片鄉裏啊，您就坐在這裏看著兒子，我親自給你取藥，還有，我通知院長過來。”
“不用，不用那麽麻煩。”
“要的，要的。”
大夫顛顛地跑開了。
笙歌依然是心神激蕩的時候，大夫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走了過來，老者戴著老花鏡，一看就是做學問的人。
遠遠地，老者便伸出雙手，“您就是笙歌女士，哎呀，您可是造福了十裏八鄉的大善人啊，讓我代替這十裏八鄉謝謝你。”
“不敢當不敢當，這位是……”
笙歌同老者握手，能夠感受到老者的激動，當然，也有幾分老態龍鍾顫顫巍巍，她向之前那位大夫詢問老者的身份。
老者主動開口：“我是衛生院院長，我叫王大錘，他叫劉正太，衛生院就我們兩個守著。”
“王院長，劉大夫，謝謝你們。”笙歌誠摯地表示感謝。
王大錘一擺手，“不多說了，孩子情況穩定了沒有？”
劉正太說：“基本問題，可以開始用藥了。”
“那你安排，我帶笙歌女士看點東西。”
“好，院長您忙。”劉正太說。
笙歌跟著王大錘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道：“劉大夫，孩子的醫藥費……”
劉正太笑了，王大錘也笑了。
王大錘說：“笙歌女士還是不敢相信啊，不過不要緊，讓你看些東西，你就相信了。”
王大錘將話說到這個份上，笙歌也隻有硬著頭皮跟上了。
畢竟，王大錘年事已高，身子骨不行，看上去就弱不禁風，跟著他，比跟著劉正太安全多了。
來到院長辦公室，笙歌打量一番，心裏很不舒服。
雖說地處深山，但是條件也太落後了，還不如大城市城中村的那些診所，原來，很多人生來就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裏。
王大錘打開一個鐵皮櫃子，拿出一個鐵盒子，是那種裝曲奇餅幹的盒子，再打開蓋子，裏麵是一遝匯款單，有笙歌的照片，還有一個信封。
王大錘先拿出照片，不止一張，有盛裝照，還有家居照，笙歌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拍的。
“這個應該就是笙歌女士吧！果然是我苗家女兒，這份空靈的氣質，旁人哪有？”
“院長，是我。”笙歌接過照片，眼眶開始泛紅。
“看看這些匯款單。”
王大錘拿著匯款單讓笙歌過目，“匯款人應該認識吧。”
“秦雪，聶青。”笙歌哽咽道：“果然沒錯。”
王大錘道：“終於找到你了，也算是不辱使命啊！來，這裏還有一封信。”
笙歌拿著信封，都有些陳舊了，打開抽出香噴噴的信紙，其上是雋秀飄逸的蠅頭小楷。
嫂子，我是小雪。
盡管你和哥哥的感情源於一個錯誤，但是，畢竟你有了哥哥的孩子，所以，你就是我的嫂子。
你曾經的所作所為事出有因，我不會怪你，青姐也不怪你，我想哥哥也不會怪你吧。
孩子是我的侄兒，我是她姑姑，我不會讓他受苦，給你的錢，你不要舍不得花，我會源源不斷給你匯款。
孩子不能沒有父親，你們終究還是要跟哥哥相認的，等等吧！等我想好了怎麽跟哥哥說。
嫂子，還有小寶貝，保重！
看完這封簡短的信，看到王大錘奉上的一遝厚厚的匯款單，笙歌淚雨傾盆。
……
淩晨四點，楊楓坐在方九問的辦公室裏，時不時撫弄一下左邊胸口，心髒部位時不時還會隱隱作痛。
來醫院後，做了一通檢查，又將方九問搞起來，最終，數據上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健康的不能再健康。
最終方九問也表示無奈。
一老一少相對而坐，大眼瞪小眼。
此時看到楊楓撫胸，方九問道：“小楓，會不會是爆炸留下的後遺症，畢竟，通過醫學手段，隻能看到肌體方麵，如果神經受到了損傷……”
楊楓搖搖頭：“神經受傷，我自己就能知道，所以我才奇怪。”
“以前有過嗎？”
“當然沒有。”
“還有，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方九問說。
“什麽？”
“你的眼睛總是潮乎乎的，我以為是疼的。”
“是嗎？”
楊楓下意識一擦，竟然擦到了淚水。
“看吧，你不是疼哭了吧，有那麽疼麽？不對，你絕對是個堅強的人。”
“是啊，我為什麽會流淚？莫名其妙的流淚。”
楊楓陷入沉思，然後想到數年之前，自己的胳膊還沒被砍斷那會兒，自己有過一陣子莫名掉淚的毛病，當時以為是沙眼，治了治，效果不明顯，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好像後來不治而愈了啊，難道複發了。
“方院長，不要意思啊，又讓你陪我熬了一宿，這樣，你回去休息，我在你這裏眯盹一會兒。”
“沒事，咱們一塊眯。”
慢慢的，楊楓睡著了，心裏不適的感覺逐漸淡去，等到被一個電話吵醒，方才發現天已經大亮，方九問也早已不在對麵。
站起身來，隻覺得一身輕鬆，楊楓搖搖頭，接通了德古拉打來的電話。
“小楓，今天上班嗎？”
“哦，上的，怎麽了？”
“我還以為你是三分鍾熱度。”
“怎麽會，我要持之以恒，奮發圖強。”
“哈哈，那你趕緊過來，有好消息。”
“你中－六－合彩了？”
“不是，是多利來了，他答應了你的千萬年薪，以後就為你打工，你就是他的金主。”
“達爾文－多利？”
“是啊，不是你讓我聯絡他的，讓他研究未來飛行器。”
“沒錯。”楊楓淡淡道：“但是，這算不上多好的消息吧！”
德古拉賣了關子：“真有好消息，你快來。”
“嘶……”楊楓搖搖頭掛了電話，心說這家夥怎麽神叨叨的。
在方九問的房間裏衝了個澡，離開醫院，在員工異樣的眼神中，楊楓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能夠理解自己員工的想法，看到自己突然發奮，那是相當奇怪，以為自己隻是某一天吃錯了藥，心血來潮，沒想到還堅持到了第二天。
楊楓走進辦公室，坐在了大班椅裏，雙腳翹到大班台上，阿裏婭隨後進來，“沒吃飯吧，給。”
說著，將一份皮蛋瘦肉粥，幾個燒麥放在楊楓麵前。
楊楓閉上眼睛深深嗅了一口：“真香。”然後看著阿裏婭道，“謝謝，來，抱抱，啵一個。”
“你吃著，我請德古拉過來。”
阿裏婭微微一笑，翩躚而去。
楊楓看了眼色香味俱全的皮蛋瘦肉粥，舀了一勺，又吃了一個味濃多汁的燒麥，感覺生活不要太美。
“溫柔鄉，英雄塚啊，這讓我如何發奮！”
楊楓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雙眼含淚，仰天悲鳴。
當然沒有淚。
門開了，阿裏婭領著德古拉、多利走了進來。
楊楓慢吞吞放下雙腿，起身道：“多利，歡迎啊！”
“先生，以後我就是你的員工啦。”
“好說好說。”
多利卻難掩激動：“千萬年薪固然不少，但是在我們國內，也不是沒人給我，但是，我必須為他們奉獻我的才華，研究的又是我不感興趣的東西，那能有什麽成就，根本就是在扼殺我的才華。”
“這麽說，我戳中了你的G、點。”
“呃……”
多利雖然聽得懂普通話，基本溝通交流沒什麽障礙，但是這樣的土洋結合，他還是無法理解。
而德古拉和阿裏婭也沒法給他準確的翻譯。
楊楓搖搖頭：“阿裏婭，你先出去。”
阿裏婭翻了一個白眼，還是給三人衝了咖啡，這才出去。
楊楓說：“坐下聊。”
德古拉和多利坐在了待客沙發上，楊楓則是坐在大班台上。
“多利，我說的是，研究未來飛行器，是不是你的誌向？”
“沒錯，興趣是最好的老師，隻有從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才能激發創造性的思維，取得令人歎為觀止的成就。”
“那就好，這也是我的誌向，讓我們共同努力吧。”楊楓笑了笑道，“雖然我不會給你下達什麽指標，但是，你總不能拿著千萬年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吧！”
“啊……”多利又是一臉懵逼。
楊楓無語了，以後跟這家夥交流，必須用最最淺顯直白，幼兒園級別的普通話。
還好，這句話德古拉可以幫忙翻譯。
“董事長的意思是，你不能光拿錢不幹活。”
“嗬嗬，我不在乎錢，但是我的生命是有限的，研究是無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研究當中去，你說我還有時間磨洋工麽？”
楊楓一愣，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耳熟？他笑了，原來這廝也不是一無所知，起碼還知道“磨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