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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章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施良輝的重症監護室,那些警察、醫生護士都被趕了出去。


  房冰燦、施文建老哥倆秘密會晤。


  “哥!誰幹的啊!”施文建哭著問道。


  房冰燦將老兄弟摟在懷裏,哽咽道:“我也是抓破腦袋想不通啊!”


  “現在怎麽辦,以後怎麽辦?”施文建方寸大亂。


  房冰燦搖搖頭,木然道:“不知道,我們苦心孤詣經營半生,又是為了什麽?”


  施文建哭中帶笑:“是啊,還不是為了孩子,如今孩子沒了,咱們還有什麽活頭?”


  “文建,何江龍答應幫咱們抓到凶手。”


  “他的話如何能夠相信?”


  “不相信又能如何!”房冰燦說,“如今他以專案組的身份,牢牢控製著市局的警力,我們想要找到凶手,想要報仇,隻有依靠他。”


  “可是,你應該知道他下來,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又如何,我現在心中充滿了仇恨,我隻想報仇,隻想將凶手繩之以法,讓兒子在九泉之下能夠瞑目,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


  施文建久久地看著自己的這位老哥,半晌之後長歎一聲:“是啊,兒子沒了,一切皆是虛妄。作為一個父親,也許這是咱們最後能為兒子做的了。”


  房冰燦同樣看了這位兄弟良久,然後撥通何江龍的手機:“何廳,能不能移步過來談談?”


  跟何江龍一起過來的是楊楓。


  兩人對楊楓實在沒什麽好印象,但是,如今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何廳,我們兩兄弟商量好,隻要何廳一個承諾,我們一定會讓你滿意。”


  何江龍上前一步:“兩位領導果然愛子心切,父愛如山!那麽請你們放心,我發誓,一定給你們二位一個滿意的答複。”


  “好,好。”房冰燦顫抖著撥出一個電話,“是省紀委的周書-記嗎?我是小房,我有些問題想要向您匯報……”


  電話掛斷,房冰燦仿佛被抽了脊柱一般,軟倒在地,施文建也是一樣。


  雖然這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但是親眼看到這一幕,楊楓心裏還是不舒服,他沒跟何江龍打招呼,自己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個頭發灰白的婦人扶著牆壁,跌跌撞撞向前走,旁邊一個保姆一樣的年輕婦女根本扶不住。


  婦人一路走一路喊:“小衛,你怎麽了,不要丟下媽媽,不要……”


  老婦人一口氣沒喘上來,白眼一翻,身子一軟,昏死了過去。


  來人是房衛的母親,昨天回鄉下老家有點事,聽說兒子出事,風風火火趕來,到了醫院,實在撐不住了。


  “周大姐,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


  年輕婦女怎麽扶都扶不起來,嚇得大叫。


  “別動,我看看。”


  楊楓恰好路過,聽到老婦人的話,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


  “沒事,隻是太著急,暈過去了。”


  楊楓看著保姆一樣老實巴交的婦女問道:“她怎麽了?”


  楊楓隻是為了確認一下。


  “這位是市長夫人,聽說兒子出事,急急忙忙從老家趕來,所以……”


  楊楓點點頭:“放心吧,跟我來。”


  楊楓抱起了老婦人,找醫生給開了一間病房,一說是市長夫人,立刻就不用楊楓操心了。


  楊楓之所以這麽做,一來覺得老婦人無辜,二來,怎麽看,也是個本分人,所以,不想讓她受到太大的傷害。


  如果老婦人知道兒子沒了,老伴又被審查,隻怕會了無生趣,尋短見也說不定。


  “既然你是她身邊的人,那我就跟你說一下吧,市長夫人沒事,但是,眼下的事情比較複雜,她知道了反而不好,還不如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大兄弟,你是……”


  “這麽跟你說吧。”楊楓想了想,“我是省廳專案組的人。”


  “哦。”婦女連忙點頭,到底是市長家的保姆,見識還是有的,也知道省廳牛逼了,“但是大兄弟,你說讓周大姐休息,是什麽意思。”


  楊楓道:“我點了她的昏睡穴,二十四小時之內可能醒不過來,你不要大驚小怪。”


  這個說法太匪夷所思了,婦女一時間不敢相信。


  楊楓笑著搖搖頭:“你說我怎麽敢傷害市長夫人呢!這都是為了她好,再說了,也不是隻有你見過我這張臉,還有醫生護士可以作證啊!”


  “哦。”婦女終於點點頭。


  “放心。”楊楓說,“她除了昏睡,不會有任何不良症狀,還有,我會跟醫院說一聲的。”


  ……


  房冰燦、施文建交代的問題相當重大,省委為此特地召集了臨時常委會,通過一個議題,立刻對二人執行雙規。


  要求二人,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交代清楚所有問題。


  地點依然是八一賓館,負責人還是童曉飛。


  當然,這對老兄弟肯定不能待在一起了。


  一天後,兩眼血絲的房冰燦捧出了五十頁的材料,字跡工整,條分縷析。


  施文建卻差勁多了,幹巴巴三頁紙,如同蚯蚓文。


  材料交到童曉飛手裏之後,何江龍來到賓館,在監控室同二人進行了一次談話。


  這次談話,隻有楊楓陪在旁邊,而紀委的人全部離開。


  何江龍靠近麥克風說:“兩位,我是何江龍,你們可能看不到,但是我能看到你們,你們這一次問題交代的比較徹底,我也能充分感受到兩位父親對孩子那種無私的偉大的愛。”


  “何江龍,你滿意了,但是,你答應我們的事情怎麽樣?”施文建紅著眼珠子吼道,“如果你騙了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是黨員,是個唯物主-義者,所以我不怕。”


  “何江龍,你……”


  “房市長,你聽我說完。”


  房冰燦剛要說什麽,就被何江龍打斷了,何江龍道:“兩位……市長,你們不要激動,我今天過來,就是告訴兩位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凶手抓到了?”


  房冰燦、施文建看著攝像頭,臉上寫滿了迫不及待。


  “沒有。”何江龍搖頭。


  楊楓差點沒忍住笑,幹爸真逗,這演技,都能演小品。


  “你……”房冰燦死死抓住了心口。


  “何江龍,你混蛋!”施文建破口大罵,“除了這個,對於我們而言,還有什麽好消息。”


  “難道沒有了嗎?”何江龍搖搖頭:“如果二位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


  “說!”房冰燦吼道。


  “就在今天早上,就在二位剛剛提交材料之後,兩位公子……”


  何江龍停下喝了口水。


  監控中,房冰燦、施文建的神情複雜,難以言表。


  “兩位公子突然醒了。”


  房冰燦、施文建猛然瞪大眼睛,愣了半晌,然後同時抱住腦殼,蹲在了地上。


  能夠坐到他們的位置,腦袋沒有笨的,智商都相當高,光有智商還不夠,情商也絕對不低。


  兒子突然暴斃,所謂關心則亂,兩人隻想著是以往得罪了什麽人,是對方的報複。


  現在竟然醒了,二人頓時恍然大悟,這是一場戲,是專案組、市公安局聯合醫院合演的一場戲。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何江龍的目的就是他倆啊!


  過了半天,房冰燦突然大笑起來,這一笑,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片刻後,抬起通紅的眼珠,企圖通過監控頭看到何江龍,他陰森森說道:“何廳,好高的道行,演的一手好戲,這一手釜底抽薪,實在是高啊!”


  “何江龍,我……”


  施文建沒什麽好話,無非就是破口大罵,楊楓毫不猶豫關了他的麥。


  然後,就看到屏幕裏施文建張牙舞爪,仿佛在表演無聲電影。


  他從何江龍麵前拿過麥克風,清了清嗓子道:“兩位領導,還記我麽?”


  “楊楓!”房冰燦咬牙切齒。


  “房市長好記性,文建副市長也是。”頓了頓,楊楓續道:“其實挺難為情的,這個上不得台麵的小伎倆,是不才出的主意。”


  “為什麽,為什麽要針對我們,你將我們的孩子傷得那麽重,我們不是息事寧人了嗎?”房冰燦想不通。


  楊楓點點頭:“沒錯,就那件事情而言,兩位領導還算上道,所以,我原本也沒打算追究,你們不要以為,我一直在針對你們,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沒那個資格。”


  “那為什麽!”房冰燦道:“至少讓我們做個明白鬼。”


  “好吧,這也是咱們的緣分,不過是孽緣。”楊楓喝了一口咖啡,說道:“我原本沒有想到,王鵬竟然是你們的兄弟,通過對王鵬的調查,就知道你們之間不清不楚,但是,如果不是幹爸將我拉進專案組,咱們也沒有那麽快重逢……”


  聽楊楓將一切前因後果,乃至整個過程詳細說完,房冰燦點頭道:“好,很好,我們兄弟栽在你手上,不冤,不怨。”


  ……


  房衛、施良輝這對難兄難弟,再次見到父親,是在審判的法庭上。


  兩位市領導早已不複當日容光,白發蒼蒼,比實際年齡蒼老不下十歲。


  兩小子再怎麽頑劣,也隱約聽到了一些傳聞,知道了父輩為了自己,付出了多麽沉重的代價。


  房冰燦、施文建都判了無期,而且,沒有一個人表示上訴。


  隻是,最後,兩人請求跟彼此的兒子說兩句話。


  法官同意了。


  但卻沒讓父子有任何肢體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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