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秦雪的身世
整個交易所都被一股興奮的情緒包圍著。
秦雪、華紫嫣、傑米站在楊楓身後,跟著開心。
德古拉匯報道:“小楓,截至目前,融資達528億美金。”
楊楓會心一笑。
這就像一場造富運動,如此一來,兄弟姐妹親朋好友都成了千萬富翁、億萬富翁,不再為生計發愁。
楊楓很滿足。
負責人又說:“楊楓先生,很多股民有錢買不到股票,你可不可以獻售一部分。”
“獻售?”上市之前,楊楓惡補過一些金融知識,知道上市當日股東出讓的部分,稱之為獻售。
德古拉說:“這好像不合規矩,要獻售,應該一開始就記入發行總量,現在還是按照88美元的發行價出售,豈不是很吃虧?”
看到負責人殷切的目光,楊楓擺擺手:“小意思,我就獻售兩千萬股。”
“小楓,兩千萬股,就少賺一千萬美金啊!”德古拉激動地說。
楊楓輕輕搖頭:“艾國人民對楓雪如此信任,發點福利也是應該的。”
“大氣,氣吞山河。”負責人豎起大拇指。
當日,《金融時報》用最大的版麵報道了楓雪集團掛牌上市的新聞,楊楓的巨幅照片幾乎占據了整個一個版麵,而標題正是引用了交易所負責人的話——氣吞山河的楓雪總裁。
陳振東又摔碎一塊平板,拿起報紙,撕掉,打開電視,砸掉。
七十八寸曲麵LED電視,屏幕片片龜裂,還能湊合看。
“啊——”陳振東大吼一聲,死命抓扯頭發,然後有人敲門。
“誰!”語氣不大友善。
“我是你爹。”外麵的人比他還衝。
陳振東深吸緩呼幾次,這次平複下來,趕忙將摔碎的平板、撕碎的報紙用腳掃到桌下,這才打開門。
“爸,你怎麽來了?”
陳少乾咬著煙袋鍋,吹胡子瞪眼:“你不回去,還不準老子過來看你?”
“不是,爸,我最近挺忙的。”
“叫人。”陳少乾讓到一旁,露出身後的秦鍾。
陳振東看著秦鍾,白發白袍,麵孔上依稀有些熟悉,皺眉道:“爸,這位是……”
陳少乾道:“二叔。”
“二叔?我怎麽不知道?”
“你生下來之前,你二叔就出了點狀況,所以大家都沒提起,現在他又回來了,就這樣。”
“哦。”
“哦什麽哦,還不叫人,他是你爸爸我最尊敬的兄弟。”
“二叔,好。”陳振東中規中矩道。
秦鍾搖搖頭,渾身上下摸了摸,說:“你看我身無長物,下次再給你見麵禮啊!”
“客氣了。”
陳少乾摟著秦鍾,笑嗬嗬道:“這次過來,必須住上一年。”
“一天都待不了,等將來吧。”秦鍾搖搖頭,望著陳振東道:“你是不是看我有點麵熟?”
“是的二叔,總覺得在哪兒見過?”陳振東老老實實說。
“我是楊楓的老子,別人都說他跟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聽到這話,陳振東已經無法思考了。
自己的情敵,令自己顏麵盡失的商業對手,他竟然是爸爸最要好兄弟的兒子。
秦鍾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陳少乾手拿煙袋鍋指著陳振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動作,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以後,你跟小楓要像親兄弟那樣相處,明白嗎?”
陳振東徹底懵逼了,老爺子就是暴君,他的話就是毋庸置疑不可違逆的聖旨。
……
陳少乾位於五號大街的豪宅。
身形彪悍黑超耳麥的安保人員隨處可見,一個個表情嚴肅的持槍警戒。
陳少乾的大林肯一直開到豪宅核心,三人在一名長袍老者的引領下,走進大廳。
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壁爐前,戴著老花鏡,專心致誌打著毛衣。
看到她的一刻,秦鍾古井不波的心蕩起了陣陣波紋,眼眶慢慢濕潤了。
陳少乾顫聲道:“小萍,你看誰來了?”
木清萍緩緩抬頭,身子僵住片刻,托了托老花鏡,慢慢站起了身子。
秦鍾上前一步,哽咽道:“姐。”
木清萍身子一震,後退一步,右手撐住雕花的黃花梨沙發扶手,這才沒有倒下。
然而,晶瑩的淚珠已然從緊閉的眼角湧出,順著仍然緊致的臉龐滑下。
“姐。”秦鍾又叫一聲。
“站住!”木清萍低聲吼道,“就站在那兒,不要再向前一步。”
“好。”秦鍾點了點頭。
半晌,木清萍方才平複了心緒,擦幹眼角,指著楊楓道:“小韻不在了,你為什麽不去死?”
“小萍……”
“少乾哥。”楊楓擺擺手,阻止陳少乾說話,他望著木清萍道:“難道我還貪戀什麽生命,難道我還怕死不成?如果是那樣,我為什麽心甘情願在監獄住了二十年,試問又有那一家監獄關得住我?”
“那你又出來幹什麽?”
“因為監獄沒了,因為一些孩子,一些因果。”
“監獄沒了?”木清萍很是詫異。
“我住的監獄因為火山噴發,變成了山脈,而我同監獄長是僅有的幸存者,而在火山噴發之前,我就受到了總統特赦。”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這是天意,所以,我就出來為孩子們做點事。”說著,楊楓看看陳少乾,還是將目光落在木清萍身上,說:“姐,小韻的女兒呢?秦木呢?”
木清萍不住搖頭,大顆大顆的淚珠落下:“小韻死了,你不知所蹤,孩子每天想媽媽,終日鬱鬱寡歡,日漸消瘦,終於在一個寒冷的冬夜,夭折了。”
“什麽!”秦鍾身子巨震,淚水決堤。
木清萍吸了吸鼻子道:“小木是總理和夫人的唯一寄托,她這一去,總理、夫人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我們看著不是個事兒,就從福利院找了個一個跟小木相像的女孩,代替小木,養在總理、夫人膝下。”
陳少乾長歎一聲:“不到一年,總理、夫人雙雙故去,小木再次成了孤兒,後來居然失蹤了。”
木清萍道:“因為那孩子不是你和小韻的骨血,所以我們也沒有下大力氣去找,不過,聽說總理的一個保鏢一直在尋找他。”
秦鍾搖頭道:“人海茫茫,又往哪處去找?”
“倒是有一件信物,脖子上掛著一塊玉佩,玉佩刻著‘秦’字。”陳少乾愴然道:“但是一個小女孩不到十歲離家,隻怕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脖子上掛著玉佩,上麵刻著秦字?”一直沒有開口的楊戰天激動不已,熱淚盈眶,“世上竟有這麽巧的事兒。”
三人目光全都投向楊戰天,之前著實沒人注意他,陳少乾夫婦隻當他是秦鍾的跟班。
“戰天,你說什麽?”秦鍾問道。
楊戰天說:“先生,小雪,小楓現在的妹妹,她就是我們撿回來的,那年嚴冬,積雪盈尺,小丫頭挎著一隻花籃,差點凍死在雪地裏,是小楓非要收留她,她的脖子上就掛著一塊刻有秦字的玉佩,當然她什麽都記不起來,所以,我就給她起了名字——秦雪。”
這一次,陳少乾夫婦和秦鍾都忍不住異口同聲:“冥冥之中,隻有天意啊!”
傭人準備了飯菜,四人圍著餐桌坐了。
起初,楊戰天死活不肯坐,是秦鍾逼著的。
看到陳少乾夫婦一臉詫異,秦鍾說了一段往事,最後動情地說:“要不是戰天的犧牲,要不是戰天悉心撫養,根本沒有現在的小楓。”
陳少乾、木清萍無不動容,一起敬了楊戰天一杯酒,陳少乾說:“真義士也!”
幾杯酒下肚,再次觸動衷腸,秦鍾哽咽道:“我萬萬沒有想到,小韻的孩子竟然……當年那件公案是布萊頓和阿爾法一手策劃,如今布萊頓已經不在,我絕不會放過那個罪魁禍首。”
說到最後,已然咬牙切齒。
“秦鍾。”木清萍搖頭道:“二十多年前的舊事,就讓他過去吧,小韻她們都是愛你的,也不想你為了她們拚命,你不是還有孩子嗎?或者,比什麽都強。”
“姐……”秦鍾再次淚水湧現。
木清萍是他大姨子,之前雖讓他去死,那是因為他連累木清韻死去而說的氣話,此時的表現,分明依然將其當成家人。
陳少乾說:“振東那小子跟我們失散了不少年,所以他媽有些嬌慣,變得比較頑劣,但是本性不壞,你不要介意。”
秦鍾搖搖頭:“怎麽會,年輕人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處理去吧。哦對了,哥,子昂和子路現在從事什麽行業。”
“他們倆啊,都是溫文爾雅的大學教授,是我的驕傲。”
“爸,我就是你的恥辱?”陳振東恰巧走了進來。
陳少乾起身罵道:“沒大沒小的東西,沒見客人在,有沒有點教養,你除了會賺錢,還會什麽?”
“爸,你不會像大哥那樣說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吧!”
“你……”陳少乾被小兒子給噎住了。
“少乾,你就不能少說兩句?”木清萍不高興地責怪道,然後衝兒子露出慈祥的笑臉:“振東,沒吃飯吧,坐下一起吃。”
“哦。”陳振東應了一聲,老老實實坐在母親旁邊。
常言道:小兒子大孫子老人的命-根子。秦鍾這個外人都能一眼看出木清萍對小兒子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