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自戕
周末如期而至，周六淩晨，北方工業集團在其官網發布一則通告，通告指出，他們同雨欣集團初步達成合作的協議，協議旨在開發軍事用高性能電池組件，北方初期投入的研發資金預計超過十億美元。
這無疑是一則重大利好，股民，無論散戶，大客戶，甚至莊家，全都陷入瘋狂，再也無心睡眠，對身邊的老婆或者其他女人也失去了興趣，一個個坐等周一開盤數錢。
王家父子包括其中。
楊楓看到這個消息，就有些忍俊不禁，這則通告的撰寫者也是煞費苦心，其中使用了太多不確定的詞匯，好像隨時準備反悔一樣，而且，是那種不承擔絲毫責任，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反悔。
星期天的早晨，楊楓正在晨跑，接到一個電話後，遍體生寒。
電話是喬璿打來的。
楊楓趕到隻來過一次的小區樓下，門口有警察站崗，他給喬璿去了一個電話，方才得以放行，到了樓層，門戶大開，拉著黃色的警戒線，一幫警察忙碌著。
看到楊楓，喬璿麵色沉重的走了出來，說：“初步確定死亡時間是晚上十一點至淩晨一點，應該是在孩子睡著後……是一個外牆粉刷工報的警，因為沒有拉窗簾，他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頓了頓，喬璿繼續說道：“應該是那本日記摧毀了她生存的意誌。”
咚！
楊楓一拳在牆上砸出一個坑來，他閉上眼睛搖頭：“我後悔了，孩子是無辜的。但是，胡翠華怎麽能夠用這麽激烈的方法對待自己的孩子？”
“應該是偏執吧！她認為活著是痛苦的，自己不想活了，也不想讓孩子留在這個世上受罪。”
“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看看孩子。”楊楓臉上呈現著濃烈的痛楚。
“太慘了，不看也罷！”
“你不知道，我還曾經不止一次抱過她呢！”楊楓捂著臉無聲地抽泣起來。
“楊楓……”喬璿緊握著他的手，自己的眼眶也越來越紅。
樓下一輛福特銳界的警用越野內，喬璿擰開一瓶水，給楊楓遞過去，楊楓沒接，問：“曹元朗捉到了沒有？”
“你怎麽知道，你調查過？”喬璿脫口而出。
“別忘了我的身份，要想調查什麽，比你們便利多了，要不是為了他能夠順利的接受法律的審判，我早就執行自己的裁決了。”
“捉到了，關在臨看裏，他對迷－奸和帶頭輪－奸胡小琳的案子供認不諱，不過，死活不肯說出毒品的源頭。”喬璿輕歎一聲，喝了一口水，繼續說，“但是，僅僅前麵的罪狀，也夠他做個十年八年的。”
“你們想不想破案？”楊楓直勾勾看著喬璿，“在我這裏，沒有撬不開的嘴。”
說著，他拿過喬璿手裏的純淨水，若無其事的灌了一大口。
那是自己喝過的啊，喬璿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這不是間接接吻麽，喬璿頓時有些臉熱，但是一想，兩人又不是沒有接過，於是就釋然了。
“當然，對於毒品，我們一向是零容忍的。”
“不過，不可否認，毒品養活了不少警察。”楊楓冷笑。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廣大的警察隊伍中，個別敗類也是在所難免，但是，他們無關大局。”看到楊楓還在冷笑，喬璿續道，“沒錯，他們可能通風報信，破壞一兩次行動，但是，最終，勝利還是屬於我們的。”
“別跟我喊口號，這樣，這個口供我幫你們問，你安排好後，給我打電話。”
“好。”喬璿高興的點點頭，又說：“楊楓，我知道你跟這家人交情不錯，但是事已至此，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或許，到了下麵，一家人終於團聚在了一起，孩子原諒了媽媽，大家和和美美也……”
“喬璿，別忘了，你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說完這句話，楊楓推門下車，徑直走遠了。
喬璿定定望著那標槍般筆直的背影，將純淨水湊到唇邊，感受著楊楓唇齒間殘留的味道，警花的俏臉上露出一抹羞赧的微笑。
回家後，楊楓就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子裏，胡小琳全家都沒了，罪魁禍首還有用，但是有些推波助瀾的幫凶，楊楓已經迫不及待了。
正午時分，楊楓接到一個航空快遞的電話，他下樓將包裹取了上來，盒子上不可避免的蓋著海關的戳，還有檢疫的印章。
小心翼翼打開紙盒子，裏麵是個合金小箱，輸入密碼，打開口，一股冷氣往外冒，竟然還有製冷係統。
兩層厚厚的海綿中間躺著一支針劑，十毫克。
針劑上標有字樣，翻譯過來就是HIV病原體。
“東強，東西收到了，謝啦！”楊楓撥出一個國際長途。
“楓哥，客氣，為你效勞，鄙人榮幸之至。”
“能保證活性嗎？”
“絕對保證，沒有效果，我就得艾滋。”
“那好，在這先行口頭謝過。”
整個下午，楊楓關閉手機，在屋子裏製作毒針。
對於飽讀醫書的他而言，在有毒素的情況下，製作毒針真的不難。
不過他需要檢驗一下效果，所以首先製作了一根。
晚上十一點，吃完泡麵，剛剛打開手機，就接到了喬璿的電話。
喬璿首先抱怨說打了一下午電話，然後才說曹元朗提出來了，現在就在分局，讓楊楓過去。
楊楓冷冷一笑，將毒針藏在針包內，驅車直奔分局。
喬璿守在門口，翹首以盼。
楊楓麵無表情下車，喬璿知道他心裏不痛快，於是說道：“胡翠華一家三口都火化了，我們警方負責將他們同董永成合葬。”
楊楓點點頭，跟著喬璿來到監控室門口。
這個時間，分局除了值班的，也沒什麽人。
喬璿就要想當然的跟進去，楊楓搖搖頭：“我一個人，你不能旁觀，也不要監視、監聽。”
“這不合規……”
“不要跟我談規矩，不答應我立刻走人。”
“好，我答應你。”喬璿嘟著嘴，滿臉不樂意。
楊楓進門後，看到被靠在欄杆上蹲在那裏哈欠連天的曹元朗，他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你是誰？你不是警察！”曹元朗感覺楊楓來者不善。
“一會兒會告訴你的，而且我保證，你今生今世都忘不掉。”
說著，楊楓將鐵門反鎖，又用椅子站起來，弄斷了監控的線纜，想想還是不放心，索性打碎了燈泡。
審訊室立刻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你……你要幹什麽？”黑暗中，曹元朗的聲音顫抖起來。
“對你進行人道的審判。”
“這是公安局，你不能胡來，我還沒經過審判，我還有人－權！”
楊楓走到曹元朗麵前，突然打開了手機的電筒，一道強光直射他的眼睛，曹元朗猛地用一隻手遮住。
“人－權？我不是警察，在我眼裏，你至始至終就是一個畜生。”
“你……你想怎樣！”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是誰嗎？我現在告訴你，我是胡小琳的大哥哥，是她暗戀的對象，但是我從來沒打算接受她，從未想過把她變成我的女人。”
“哦，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很抱歉，我是她第一個男人。”
楊楓點點頭，從襯衣口袋拿出眼鏡戴上，又從公文包裏掏出一本厚厚的聖經。
“其實，我是個斯文人。”說罷，將曹元朗拉高半尺，襯著聖經，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曹元朗的半截身子狠狠砸在牆上，他的臉上頃刻間血色全無，他清晰的感覺到心髒停了幾秒，然後才重新搏動，他半邊身子痛楚難當，不知道肋骨斷了幾根。
“你……你濫用私行。”
“有嗎，你可以驗傷。”楊楓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用無恥的手段玷汙了她，你這個人渣，她的死跟你有著直接的關係，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從現在開始，你所承受的每一種苦楚，隻是報應的萬分之一。”
“有本事，你殺了我！”曹元朗梗著脖子吼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楊楓手一鬆，曹元朗跌坐在地。
楊楓用手機電筒照著他的眼睛，“殺了你，太便宜你了，今天晚上，我要知道你毒品的來源，你自己說，還是我逼你說。”
“都回答過很多次了，沒什麽好說的，我不認識，沒有聯係方式，夜場裏到處都是。”
“不見棺材不掉淚。”
楊楓駢指在其胸口一點。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點穴而已，沒聽過。”
說著，楊楓踢出一腳，曹元朗跌坐在地，這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但是也隻有麵部的反應了。
楊楓再出一腳，踢掉曹元朗左腳的皮鞋，頓時一股濃烈的腳臭彌漫偌大的審訊室。
“我靠，你他媽是一年還是兩年沒洗腳。”
“隻是一個月而已。”曹元朗弱弱地說。
“現在的警察正是文明執法了哦，你這樣一個人渣，居然沒對你動刑。”說著，楊楓就這手機燈光打開一包銀針。
“你……你要幹什麽！”看到銀光閃閃的牛毛細針，曹元朗徹底慌了。
“給你針灸活血。”楊楓笑得像個魔鬼，“最後一次，毒品的上家是……”
“你殺了我吧！”曹元朗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