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不是人
龍曉雲被押出去，槍口頂著後腦勺，所有人質都在偷偷看她，被替下的小女孩一個勁兒喊著“阿姨”。
卷閘門升起來，龍曉雲舉著雙手往前走，貌似待斃，實則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絕地反擊。
龍曉雲一眼看到了陳大壯，陳大壯自然也看到了她。
“龍團長！”他脫口而出，聲音不大，但是足夠周圍幾個頭頭聽到。
楊處問：“什麽龍團長？”
“她是我們部隊的龍團長，不行，我要去救她！”
說著，陳大壯便要行動。
“攔住他。”楊處命令道，陳大壯兩米的個頭，馬上就被人按得死死的，楊處沉痛地說：“同誌，請你以大局為重。”
“不！人質的命是命，我們龍團長的命就不是命，放開我！”
“你們看……”
幾個人看向銀行門口，不知為什麽，劫匪老大又將龍曉雲帶了進去。
所有人，包括楊楓，都為龍曉雲捏了把汗。
同時，看著瞻前顧後毫無作為的香港警方，楊楓決定插手，他沒啥大局觀，他隻是不能眼睜睜看著龍曉雲香消玉殞。
這棟大樓隻有十層，樓上自然全部清場，毫無疑問，整個二樓都被警方控製著，這也正是楊楓要去的地方。
大樓背後也有警戒線，不過相對寬鬆得多，隻是普通的警察維持警戒，楊楓輕而易舉闖進去，從防火樓梯上到二樓。
二樓居然是服裝賣場，不遠處的頂棚上裝著監控，楊楓略加思索，折身進了旁邊一家唐裝店，一眼看上一件月白長袍。
楊楓飛快地換上，對著鏡子看了看，還算滿意，拍拍臉蛋，似乎還缺點什麽。
當一塊美猴王的麵具映入眼簾，楊楓笑了。
偽裝妥當，楊楓立刻來到銀行正上方的房間，這裏是一間辦公室，掛著商場管理處的牌子。
擰動門把手，竟然鎖上了，楊楓想，裏麵八成是飛虎隊員。
楊楓看了眼手表，又是五分鍾了，果不其然，樓下響起一聲槍響。
與此同時，楊楓推開了門，區區一把鎖，如何擋得住他。
“什麽人？”
飛虎隊員調轉槍口，看到一個穿著長袍的美猴王，不由一愣。
就是這眨眼工夫，楊楓欺身而上，口中說了聲“得罪”，一記手刀將其放翻。
想了想，楊楓還是戴上了飛虎隊員的耳麥，檢查了他的九二式，然後打開窗子，朝下一看。
剛剛死的不是龍曉雲，楊楓不由鬆了口氣。
“你是誰，你把我的人怎麽了！”
一聲暴喝在耳機中響起，楊楓當然知道是誰，他道：“飛虎隊長，我沒有惡意，當然，也沒有傷害你的人。”
“你要幹什麽？”
“我隻想救回我的朋友。”
“你以為你很厲害？”
“比你們厲害一點點。”
“你……”飛虎隊長一時氣急。
“而且我沒有那麽多的顧忌，可以將我的戰力發揮到十成。”
飛虎隊隊長不說話了。
楊楓繼續道：“隊長，按照你們的計劃，即便成功，也要犧牲至少五名人質，這還是在劫匪沒有抽到特首孫女的情況下。”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這些！”飛虎隊長近乎吼道。
“我不會告訴你這些，我隻能說，我跟你們的目的相同，都是為了解救人質，但是，我的解救的目標隻有一個。”
“我憑什麽相信你？”
“沒讓你相信，隻要不阻止我就成，如果我成功了，隻會再犧牲一名人質，而我會默默離開，功勞都是你們的，如果我失敗了，你們也可以將責任推給我。”
飛虎隊長沉默半分鍾，方才說道：“我怎麽配合你？”
楊楓笑道：“我會在劫匪槍殺下一個人質後立刻行動，屆時，我會掛在外牆上，你讓所有人都不要大驚小怪，當然，如果能夠告知大廳中劫匪的大致方位，那就更好了。”
“好。”
飛虎隊長答應後，立刻下達命令。
楊楓在耳麥裏聽得清清楚楚，透過窗子，也看到飛虎隊長同陳大壯、楊處幾個對著自己的窗子指指點點。
楊楓打開窗子，這次果然沒人表現出太大的關注，哪怕看到一張美猴王的臉，隻是陳大壯臉上分明寫著狐疑。
楊楓有些詫異，莫非那家夥認出自己來了。
飛虎隊長考慮相當充分，一根繩索從天而降，繩子末端剛剛就在銀行門頭上，楊楓伸手抓住繩索試了試，微微點頭。
楊楓深吸一口氣，將子彈上膛，耳中傳來飛虎隊長的聲音：“劫匪出來了。”
楊楓聽到樓下一個男人無助的哭號。
下一刻，槍聲響起，身體倒地。
楊楓抓著繩索，身體倒懸滑下。
劫匪走進大廳，卷閘門緩緩降落。
楊楓輕羽般落地，滾進大廳，捏住劫匪肩胛骨，槍口頂在他的下頜。
卷閘門徹底關閉。
“放開老……”
這是三名劫匪的第一反應，他們說話的同時抬起槍口。
楊楓用子彈回答了他們，依然是不留後患的雙發速射，六發子彈用時一點五秒。
這時，楊楓方才在人質當中找到了龍曉雲，一名劫匪慌亂地從她身上起來，楊楓一時間怒火中燒，丟下劫匪老大，徑自上前。
老大半天沒能反應過來，那貨就這麽放了自己，當他舉起槍口，楊楓仿佛後背長眼，也不回身，賞了他五顆子彈。
最後一名劫匪驚慌失措，剛剛摸到槍，楊楓槍管戳進他的嘴裏，一口牙算是報銷了，同時抓住他拿槍的手反關節一扳，“啪！”斷了。
劫匪的痛呼被封在嘴裏，楊楓放棄了開槍，掰斷他的另一隻手。
“別怕，沒事了。”
楊楓扶起龍曉雲，看到龍曉雲褲子完好，胸衣也沒有完全脫掉，楊楓暗自鬆了口氣。
“首長，壞蛋要強－暴我。”龍曉雲抓住楊楓的胳膊，珠淚盈眶。
楊楓眼中閃過一絲疑雲，沒有多想，對著耳麥道：“搞定，我該走了，給你留了個活口。”
說罷，拿開龍曉雲的手，翻進櫃台，身後傳來龍曉雲深情不舍的呼喊：“首長……”
楊楓早就選好了出口，一扇加裝防盜網的窗子，警方顯然衝進了大廳，一時間雞飛狗跳，他笑了笑，一腳踹開防盜網，跳了出去。
“楊隊，是不是你？”
竟然是陳大壯那個撲街在擋道，旁邊還站著飛虎隊隊長。
楊楓瞬間提速，一拳停在飛虎隊長鼻端一公分處，飛虎隊長瞪大眼睛呼哧呼哧喘氣，一動不動，楊楓撥開他，徑自離去。
“靠，是不是人？”飛虎隊長搓了一把臉，驚魂未定。
“楊隊不是人，是神1”陳大壯一臉崇敬，堅信自己沒有看錯。
轉了一圈，丟掉長袍麵具，楊楓接到洪天嬌的電話，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於是告訴洪天嬌銀行遭劫，警方剛剛攻進去，死了不少人質。
洪天嬌嚇了一跳，說：“那就等等吧，你不用管了，我到時候跟他們聯係，讓他們直接送到婚禮現場。”
“好，我現在回醫院陪你。”
……
龍曉雲跟其它人質一樣，由警方做了筆錄後，就跟陳大壯返回了營地。
“小雲，我都聽說了，你真勇敢，沒事吧！”霍雲霆候在門口，張開懷抱，臉上寫著濃濃地關切。
“沒事。”龍曉雲搖搖頭，上前跟領導抱了一下，分開後抓住霍雲霆的胳膊激動地問：“首長呢！”
霍雲霆、陳大壯麵麵相覷。
龍曉雲說：“是首長解救了人質，並且救了我，頭兒你不知道？”
霍雲霆目光投向陳大壯，陳大壯眼珠兒一轉，他自然想到龍曉雲口中的首長是誰，細細一比較，首長跟穿著長袍的楊楓還真是有著驚人的相似。
“頭兒，”陳大壯說，“龍團長說的不錯，今天的確是一個穿著長袍的人解決的危機，否則不知道還要死掉多少人質，不過他戴著一副美猴王的麵具，不以真麵目示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霍雲霆點點頭，看著麵前的龍曉雲道：“你憑什麽那麽確定就是首長——我的頭兒？”
“女性的直覺，隻有他有那個能力，隻有他有那個風度。”
看到龍曉雲滿眼紅心滿臉柔情，霍雲霆一顆心哇涼哇涼的。
將龍曉雲交給衛生兵，霍雲霆再次看向陳大壯，陳大壯看著走遠了的龍曉雲，在霍雲霆耳邊道：“是楊楓。”
霍雲霆眉毛一抬：“你確定？”
“我們相處那麽久，絕對不會看錯。”
“難怪啊！”霍雲霆喟歎道。
“什麽？”
“沒什麽。”霍雲霆搖搖頭，心說，難怪龍曉雲會看錯。
……
警方沒能從撬開那位幸存的劫匪嘴巴，哪怕使用最先進的審訊方法，連催眠都用上了，可是劫匪隻是反複說“安拉萬歲”。
當晚，警方直播了案情發布會，通報這次傷亡慘重的銀行搶劫案，楊處說，通過審訊，懷疑劫匪搶劫是假，製造恐怖氣氛是真，而他們極有可能效忠於IS組織。
警方的案情發布會剛剛結束，IS組織通過各個平台發表聲明，表示對這次事件負責。
這是一段視頻錄像，盡管發言人滿臉胡子盤著頭巾，楊楓還是覺得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