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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驚豔點評

  汪大同一襲素色長袍,頭發一絲不苟,戴一副無框近視眼鏡,整個人也顯得豐神俊朗,活脫脫一個民國風的花樣男兒。


  這副賣相完全不輸於柳生俊秀。


  汪大同手提公文包,貌似鄉下收電費那種,含笑一路來到他的書案前,衝大家擺擺手,朝柳生俊秀點點頭,然後將公文包裏的東西一一拿出。


  筆、墨、紙、硯。


  “開始。”白朗宣布道。


  “慢著。”柳生俊秀看著汪大同,“怎麽比?”


  “禮儀之邦,主隨客便。”


  “孰優孰劣,如何評判?”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還有我。”話音未落,阮博識走了進來。


  “博識!”森口校長的聲音中帶著驚喜。


  “森口,好久不見。”阮博識含笑道。


  “好久不見。”森口校長低聲說了,垂下眼簾,居然帶著些許嬌羞。


  楊楓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阮教授跟森口校長有故事啊。


  與此同時,楊楓還發現千島老師的臉黑如鍋底。


  最終,阮博識坐到了千島的位置上,跟森口緊挨著。


  阮博識看了眼森口,嗅到淡淡的脂粉味道,輕聲說:“讓孩子們開始吧。”


  森口乖巧地點點頭:“開始。”


  “請。”柳生俊秀衝汪大同鞠了一躬。


  汪大同抱拳回禮。


  兩人展開宣紙,柳生純子為兄長磨墨,楊楓給汪大同磨。


  兩人的筆墨紙硯都是一時之選,紙是上等的宣紙,墨也是有名的方墨,顆粒細膩,混有香精。


  研磨後,大廳裏飄蕩著一股沁人心脾的墨香。


  柳生俊秀微一沉吟,便飽蘸墨汁,筆走龍蛇。


  他一邊寫,一邊觀察汪大同。


  汪大同遲遲不動,北清大學方麵的老師學生都著急了。


  楊楓倒是不急,如同書童般兢兢業業。


  眼看著柳生俊秀一張紙即將寫滿,而汪大同依然沒有動筆的意思,很多人都沉不住氣了,同學們開始竊竊私語。


  柳生好武不失時機地出言譏諷:“汪大同,你是不是看了我哥的字,羞於動筆,這樣也好,免得丟人現眼,貽笑大方。”


  “井裏的青蛙,隻看到巴掌大的天。”楊楓反唇相譏。


  “楊楓,你說什麽?”


  “我讓你別吵,不要影響正常的比試。”


  柳生好武呼哧呼哧喘氣,還要發飆,被森口一個眼神製止了。


  柳生俊秀就要寫完了,汪大同還一筆未動,一方激動不已,一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汪大同嘴角微微一翹,同樣的狼毫小楷飽蘸墨水,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兩人同時擱筆。


  汪大同看向柳生俊秀,看到他寫了好大一篇,他的字的確不錯。


  柳生俊秀詫異於汪大同的短小的篇幅,不過,也覺得他的字尚可一觀。


  “森口,你是客,你先。”阮博識道。


  “你是權威,你先。”森口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阮博識說著起身,道:“讓大家看看二位的作品。”


  於是,楊楓、柳生純子一人拿著一幅字,展示在幾百雙眼睛前方。


  一時間,雙方都有議論。


  “鸞漂鳳泊,都是好字。”阮博識淡淡一笑,道:“小楓,你先談談。”


  “不可,他算什麽,又不是評委。”柳生好武第一個反駁。


  阮博識不以為意,改口道:“這位柳生同學,要不你先說說。”


  “我……”柳生好武咽了口唾沫。


  “沒錯,孰優孰劣,說說你自己的看法。”阮博識鼓勵道。


  柳生好武咬了咬唇皮,求救的目光看向妹妹和老師,沒有收到任何提示,他一咬牙,道:“當然是我兄長的好,字寫得好,內容又多,足見功力。”


  “柳生好武,你懂字嗎?”楊楓突然問道。


  “我……”


  “或者這麽問,你知道他們寫的是什麽嗎?”楊楓緊跟著問道。


  “寫得不是明擺著嗎?我又不是不識字。”柳生好武艱難地說道。


  “這一首詩一首詞都是我國古代文豪所作,我問的是,它們分別叫什麽名字,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楊楓問,柳生好武不答,所有目光都落在柳生好武臉上。


  柳生好武麵皮發燙,他握緊了拳頭,臉上紅的滴血。


  “小楊,他一個武人,不懂這些,也情有可原。”阮博識貌似解圍道,接著,他又說:“既然柳生好武同學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楊楓也說說你的意見。”


  “獻醜。”楊楓點點頭:“柳生俊秀同學這一篇乃是蘇東坡所著,名叫《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此乃千古名篇,全篇充斥著詞人對知己的懷念,對歲月的無奈。有故事的人,讀來總會潸然淚下。”楊楓頓了頓,道:“柳生俊秀同學的字無可挑剔,不過,其中隱現一股脂粉之氣,如果我猜得不錯,柳生俊秀同學應該師承一位女書法家。”


  “你竟然能看出這個?”柳生俊秀驚呼。


  森口眼眸也是一亮。


  “這麽說,我猜對了?”楊楓淡笑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沒錯,恩師武藤蘭。這篇字是恩師悼念亡夫所寫,我非常喜歡,時時臨摹。”柳生俊秀倒是直言不諱。


  “原來如此。”楊楓點點頭,“柳生俊秀同學,恕我直言,你恩師寫,那絕對是好的,但是你寫,意境差了不是一點點,詞為心聲,而你,沒有那份經曆,更沒有那個心境。”


  柳生俊秀欲言又止。


  “送你一首詞。”楊楓擊節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當汝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柳生俊秀點點頭:“我明白了。”


  森口校長滿眼激賞,“楊楓同學,趕緊評一評汪大同的字。”


  楊楓朗聲道:“《遊子吟》,孟郊。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唯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百善孝為先,這是千古傳誦的小詩道盡了中華民族精神之精髓,汪大同同學有位偉大的母親,他這首《遊子吟》,將對母親深深的愛和感恩寫在字裏行間,讀來令人動容。”


  “老四……”汪大同竟然當眾哽咽起來。


  一時間,千島老師的臉變得極其難看。


  森口校長微微頷首,扭頭溫柔地看著阮博識:“博識,該你了。”


  阮博識聳聳肩:“我沒什麽好講的了,你評議吧!”


  森口校長看看自己的學生,又看看汪大同,剛要開口,卻見柳生俊秀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走向了汪大同。


  “柳生……”


  “森口校長,千島老師,我輸了。”柳生俊秀回身鞠了一躬。


  “哥哥,不可以。”柳生好武吼道。


  “柳生俊秀,你怎麽……”千島激動莫名。


  柳生俊秀同汪大同握手,“汪大同同學,這一次我心服口服。”


  說罷,又同楊楓握手:“楊楓,你果然名不虛傳,我一定會寫出自己的風格,走出自己的路。謝謝你,謝謝你點醒了我。”


  “我抗議,這不公平,我……”


  “好武!”


  柳生俊秀喝止了弟弟,徑自走出圖書館。


  “小夥子不錯,勇氣可嘉。”阮博識評價道:“一個人最大的敵人永遠是自己,勇於承認失敗,這需要莫大的勇氣,所以,能夠正視自己的不足並且勇於改正的,將來成就都不可限量。”


  森口校長點點頭,從阮博識伸出一隻嫩白的纖手:“博識,第一場我們輸了。”


  阮博識握住那隻手輕輕搖晃著:“勝敗乃兵家常事,森口,無需縈懷。”


  “虛偽,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如果角色互換,貴校是否能夠做到不縈於懷?”柳生好武搖搖頭,“我們沒法做到,我們隻會知恥而後勇,在後麵的兩場比試中,我們絕不會輸。”


  說罷,柳生好武也大步走出圖書館。


  柳生純子盈盈起身,一步步走向楊楓,木屐在木地板上聲聲叩擊,發出暗合韻律的動聽聲響。


  柳生純子來到楊楓麵前站定,盈盈一福:“楊楓,我很期待你在茶道比試中的點評,咱們明天再會。”


  說著,蓮步輕移,步向門口。


  兩校學生陸陸續續散去,雙方學校負責人,以及同楊楓相熟的同學也留了下來。


  森口校長來到楊楓麵前,伸出一隻手,楊楓輕輕捏住。


  森口校長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楊楓同學,不愧是全國高考狀元,博聞強識,目光如炬,天才。”


  “不敢當,我是阮教授的學生,都是阮教授教得好。”


  “我可教不了你!”阮博識笑著搖頭,“森口啊,還記得我送你的那首詞嗎?”


  “你說《鵲橋仙》?”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阮博識、森口兩人旁若無人互相凝望,異口同聲情真意切。


  “博識……”


  阮博識突然哈哈大笑,指著楊楓道:“你知道這小子怎麽解的嗎?如果秦觀地下有知,一定會爬出來掐死他。”


  “怎麽解的,快給我說說。”森口拉著阮博識的胳膊,撒嬌道。


  “走,去未名湖畔。”


  阮博識、森口相攜而去,千島直接拂袖而去。


  秦雪上前抱住楊楓的胳膊,滿臉崇拜:“哥,你好棒。”


  其它三女三男也都圍了上來。


  “如果我說都是蒙的,你們有人信麽?”


  七個腦袋一起搖。


  “你們說阮教授和森口校長是什麽關係?”楊楓突然轉移話題。


  “我想應該是紅顏知己。”秦雪說。


  “男女之間真有那種純潔的關係?”楊楓再問。


  “有,我看他們就是。”王冰倩道。


  “不說這些了。”楊楓看著蘇沁心,道:“我們要完勝,心心,明天的比試,你有信心吧,說實話,茶道我可一丁點幫不上忙。”


  “那腫麽辦?”蘇沁心先是愁眉苦臉,旋即嘻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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