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一毛不拔
步入景區，遊客的確比上次多得多。
“這裏有兩條路線。”楊楓指著景區平麵圖，“選擇哪一條？”
“你不是向導嗎？你定！”童顏已經忙著拍照了。
“我走過其中一條，那麽，今天咱們選擇另外一條。”楊楓看了眼四處取景的童顏，搖搖頭：“用不用乘坐纜車，那樣可以直達香爐峰。”
“不用了吧！”童顏關閉了相機，看著楊楓說，“不過才五百多米，在咱們家鄉根本算不上山，自己爬，我也就是看看楓葉而已。”
“這裏不隻有楓葉可看，不過，走吧。”
“等等。”
“幹嘛？”
童顏徑自走來，同楊楓並排站定，踮起腳尖，左手攬著楊楓肩頭，右手拿著手機竭力前伸，自拍鏡頭裏，兩張臉貼在一起。
“茄子。”童顏說道，哢嚓，畫麵定格。
“OK啦，跟著我啊！”
童顏脆聲說道，她拾階而上，走得很輕鬆。
楊楓跟在身後，看著她興奮的小臉，他的內心也很平靜。
逛完香山，楊楓又帶著她去了學校，圖書館、燕園、博雅塔、未名湖，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
下午五點，童顏提出讓楊楓送她去火車站。
“幹什麽？”楊楓吃驚地問。
“我早就買好了車票，七點的火車。”
“難得來一趟，這麽急就走？”
“怎麽，舍不得我啊？”
“好吧，我送你。”
來到火車站，竟然買不到站台票，楊楓將行李放倒，拉著童顏坐在上麵：“不要走開，在這兒等我。”
“幹什麽去？”隻見楊楓跑向了售票廳。
售票廳裏排著長隊，前麵少說也有三十個人，楊楓看看時間，剛剛六點，於是就耐心等著。
半小時後，楊楓終於來到窗口前，買到童顏同一次車的車票，隻買了一站。
拿了票一路小跑，站台票窗口外的台階上，童顏正翹首以盼。
“你幹什麽去了，都要到點了。”
“剛好趕上。”楊楓扶起行李箱，“我拿東西，你拿著票和證件。”
童顏看到楊楓遞過來的短途票，心頭湧起一股異樣的情愫，一抬頭，楊楓已經到了檢票口，於是童顏趕緊跟上。
上火車也要安檢，行李和人都要經過安檢口，忙活完了，火車已經進站，進站口已經開始放行。
楊楓拉著行李在前麵跑，童顏在後麵緊緊跟隨。
周圍有很多人，大家都是行色匆匆，過道裏喧鬧不堪。
可是，童顏感覺世界安靜了下來，多麽希望這段路沒有盡頭，兩個人就這樣跑著跑著……
車廂的門口，就剩下列車員、童顏、楊楓三人。
列車員是個年輕的女孩，在她看來，這就是一對即將分別的年輕戀人，所以她很理解，沒有催促童顏。
童顏接過行李，深吸一口氣：“楊楓，謝謝你。”
“什麽？”
“謝謝你抽出一整天時間單獨陪我，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我隻是略盡地主之誼，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楊楓撓撓頭：“上車吧，到站後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
“再見。”
“再見。”
童顏接過行李箱，踏進車廂的刹那，淚濕眼底。
找到位置，將行李箱塞到鋪位下方，火車動了。
童顏立刻來到窗口，楊楓站在那裏，衝她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童顏做了一個同樣的手勢，晶瑩的淚珠滑出眼角，從精致的臉龐上滾落。
火車走遠了，看不見楊楓了，童顏輕輕一歎，坐下來，拿出手機翻看照片。
“好傻哦！”童顏忍不住笑道。
這一天，童顏的手機裏留下了很多二人的合影。
若幹年後，當童顏已為人婦人母，她依然常常會對著這一張張自拍發呆，惆悵難以自禁。
送走了童顏，楊楓心中也略感惆悵，他給童曉飛去了一個電話，告訴他童顏回去的火車已經發出。
“你們，沒發生什麽吧！”童曉飛字斟句酌的說道。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都沒發生。”
“就當我沒問，掛啦。”
……
回到學校，看到蔣雨涵在西門徘徊，顯然是在等他。
“帥哥，上車。”楊楓將車靠邊停下。
“楓哥。”蔣雨涵一路小跑過來，爬上副駕。
“怎麽不提前打個電話，不怕我不在？”
蔣雨涵憨憨笑著，沒有回答。
“說說吧，有什麽新情況。”
“楓哥，白朗有病，是那種髒病？”
“什麽叫髒病，梅毒、淋病還是尖銳濕疣？”楊楓明知故問。
“是梅毒。”
“你怎麽知道的？”
“是那個黑市醫生跟我講的。”
“他去燕郊，就是為了治病？”
“是。”
“那他為什麽要找野診所，找黑市醫生？”
“應該是覺得丟人吧！”
“那他治了嗎？”
“暫時沒有，好像白朗有些吃不準，說要考慮考慮。”
“這也是黑市醫生告訴你的？”
“是啊，那醫生很確定的告訴我，白朗還會找他。”
“他能治嗎？”
“大夫說能，但是會讓白朗花上一大筆費用。”
“我要你把他治療的過程拍下了。”
“沒問題。”蔣雨涵點點頭：“對了楓哥，你跟這個姓白的是不是有什麽過節？”
“嗯？”楊楓歪頭靜靜看著他。
“不是……楓哥，就當我沒問，對不起，對不起。”蔣雨涵低下頭，誠惶誠恐，一個勁兒道歉。
“那我告訴你，沒錯，我是跟他有過節，所以，我要搞臭他，就這麽簡單。”
“他病的不輕，如果病情被大眾知道，我看他一定生不如死。”
“那正是我所欲也。”
……
吃晚飯時，陳龍打來電話：“哥，我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
“哦，這麽快？”
“是啊，連阮博士都說是個奇跡。”
“你跟她有沒有……”
“我們隻是朋友。”陳龍似乎還有些害羞。
“可以交換液體的朋友吧。”
“你好壞啊哥，唉，我是有心無力啊！”
“你姐呢？”
“她回去了，沒給你打電話？”
“回哪裏？什麽時候離開的？”
“昨天，說要去北都看看你。”
“這是要給我來個突然襲擊吧？”
“有這個可能。”
“不說這個了，小龍，你現在這個情況，阮博士什麽意見？”
“阮博士說了，多補充營養，多做運動。”
“楓哥，我是大東。”洪丹東搶過手機。
“你們居然在一起？”
“當然，阿龍現在是我小三。”
“正室都沒有，還談什麽小三？”
“正室早就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勞拉啊，我們就差一張紙了。”
“那要恭喜了，年輕氣盛的，注意節製。”楊楓笑了笑：“對了，突然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洪丹東正色道：“楓哥，小龍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們準備奔赴戰場，履行合約，打擊的首選對象，就是哈裏姆為首的IS集團，他居然敢威脅你，看我不踢他的屁屁。”
“大東，你們要親自去嗎？”
“當然，我必須身先士卒。”
“這是戰爭，不是兒戲，弄不好會死人，會死很多人。”
“打仗當然會有犧牲，但是，這正是我們的職業啊！放心吧，畢竟我站在正義的一端，替愛好和平的人們鏟除邪惡。”
“萬事小心吧，一定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嗬嗬，你緊張我，放心吧，我會的。”
“小龍身體剛剛恢複，必須跟著你嗎？”
“那是當然，不止小龍，還有洪林、洪興，他們也恢複差不多了。”
“具體什麽時候行動？”
“應該是十一月中下旬了。”
“做好充分的準備吧！”
“放心，正宇保安走到今天，並非浪得虛名，我們公司在各個領域都有過硬的人才。”
“不放心又有什麽辦法，我討厭打仗，所以，不可能跟著你們去瘋。”
“明白，楓哥，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順便將學校的校花全部拿下。”
“滾蛋，掛啦。”楊楓收起手機，想起已故外公的一句話：戰爭是萬惡之源。
……
趙寶剛很是意氣風發了一陣子，他一直期待著盟友阿爾法的雷霆一擊，可是，一個月過去了，楊楓活得好好的，阿爾法沒有任何動作。
趙寶剛忍不住給阿爾法去了一個電話。
“阿爾法陛下，我是趙寶剛。”
“趙副市長，你好啊。”
“阿爾法陛下，您為什麽……”
“你是想問我為什麽一直沒有采取行動，是嗎？”
“不敢。”趙寶剛誠惶誠恐道：“我隻是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渾水摸魚的機會，哈裏姆恐嚇楊楓一事人盡皆知，在這一階段，但凡楊楓發生任何事，世人都會歸咎於哈裏姆。”
“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隻是，我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
“您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我培養出來的精英，不容有失，所以，我正在考慮，是否還是委托世界殺手組織。”
“殺手組織不但會獅子大開口，而且不靠譜。”這是趙寶剛心中永遠的痛。
“哎，此一時彼一時，想當初，楊楓有著巨額的人身意外傷害保險以及死亡複仇基金，正是因為那樣，他的命才那麽值錢，今非昔比，如今殺手界曬出的價格，楊楓的人頭值一百萬美金。”
“才一百萬？”
“就是一百萬。”
“王八蛋！老子花了兩千萬美金，楊楓一根毛都沒有掉，現在居然才要一百萬。”
“是啊，很便宜吧，對趙副市長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唉——”趙寶剛一聲長歎：“阿爾法陛下，不瞞您說，我也是今非昔比啊，哪怕三個月之前，這點錢對我來說，的確不算什麽，可如今，我空有九牛，卻是一毛不拔了。”
“真有這麽慘？”
“陛下，你應該明白我複仇之決心，我什麽時候跟您哭過窮。”
“那倒也是，不過，據我所知，你們國家的官員擁有很多斂財的途徑，而你又是堂堂常務副市長，權力很大吧！”
阿爾法這麽一說，趙寶剛是茅塞頓開，自己死都不怕，黨紀國法又算什麽，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如果能夠斂到一筆錢，將楊楓弄死，自己也算死而無憾了。
“阿爾法陛下，你的話令我醍醐灌頂，我知道怎麽做了，希望陛下也有所行動，咱們雙管齊下，讓楊楓早下地獄。”
趙寶剛有了方向，他放下手機，朝門外喊了一聲，秘書韓琦推門進來，問道：“老板，你喊我？”
“是，你聯係環保局，明天，我們下去調研全市的化工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