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忐忑
“瞧瞧，有人實在不禁誇，尾巴都翹到天上嘍。”
童顏衝著楊楓撇了撇嘴。
“尾巴？哪裏？”楊楓前後尋找，童顏看到他煞有介事的模樣，馬上會意，這小子是在耍流氓呢！於是，童顏那的童真的容顏再次紅了。
王冰倩有些受不了自己的情郎，這可是大庭廣眾的，怎可以調戲女警，於是，她用腳碰了碰楊楓。
楊楓看了王冰倩一眼，笑著點點頭，看向陳大寶父子：“這兒是湘菜館，以辣為主，老哥，我給你們點了兩個清淡的。”
“不用考慮我們，我們不講究。”陳大寶說道。
楊楓端起酒杯：“大家舉杯，預祝壯壯出國治療一切順利，早日康複，早日歸來。”
每個人都喝了一口，陳大寶父子喝的是橙汁。
“來，開動。”楊楓招呼一聲，從麵前的板鴨上弄下一隻爪子、一個翅膀、一條腿。
爪子給了王冰倩，腿給了秦雪，翅膀本想自己留著，想了想，扔到了童顏的盤子裏。
童顏沒怎麽感激楊楓的好意，反而是皺了皺小巧的鼻梁。
“小雪，倩倩，小月，還有心心，你們……”
“等等。”蘇沁心打斷楊楓，“楊楓，咱們沒這麽親吧，請你還是稱呼我的全名，聽你那麽叫我，我瘮的慌。”
楊楓嗬嗬笑著：“下次注意。你一打岔，我差點忘了，你們兩兩組合拍了經典愛情話劇，你們可知道，如此一來傷了多少純情少男的心？你們可知道，他們是怎麽分析你們拒絕男搭檔的理由的嗎？”
“說來聽聽。”蘇沁心不苟言笑。
“是啊，怎麽說的？”秦雪咬向鴨腿。
“說你們是兩對百合，啊哈哈……”
“啊？呸呸……”
同一時間，秦雪、王冰倩、童顏三人不約而同做著相同的動作，就是吐口水，吸涼氣，給嘴裏扇風，還有喝涼水。
很快，三個女孩眼眶都紅了，秦雪嘶哈著道：“天哪！怎麽這麽辣，人能吃嗎？”
“真有這麽辣？”
“嗯嗯。”王冰倩、童顏一起點頭，紅著眼眶，楚楚可憐。
“我嚐嚐。”楊楓心裏有了準備，口裏分泌出大量唾液，他挑起一小片鴨肉放入口中，辣勁兒立刻令舌頭發麻，頭皮冒汗，他瞪大眼睛，點點頭：“的確夠辣！”
華紫嫣笑著抿了一口果汁：“這種板鴨首先在辣椒水裏浸泡一個月，後來在太陽下暴曬一個月，所有辛辣的成分全部沉澱在鴨肉中。”
“變態辣！”江浸月隻是舔了一下，都要不停的吐舌尖。
“沒辦法，這是一種生活習慣，當地濕氣重，不吃辣除不了體內的濕氣，長此以往，就會生病。”華紫嫣剝了一隻白灼蝦，放入壯壯的碗裏，續道：“吃辣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一種傳承，或許他們的血液裏基因裏都有抗辣的成分。”
“有點懸了吧，這東西也能遺傳？”楊楓搖頭表示懷疑。
華紫嫣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一個排序，在我們中國，最能吃辣的就是湖南人，其次是川、陝。有句話是這麽說的，陝西人是不怕辣，四川人是辣不怕，湖南人是怕不辣。由此可見，湖南人在吃辣這一塊，穩坐全國第一把交椅。”
“可是我們真的是辣怕怕啊！”秦雪、王冰倩、童顏、江浸月四女異口同聲。
……
“又是血本無歸，媽，收了吧！”
晚上十點，攤子擺出超過三個小時，木炭燒了不少，始終無人問津，胡小琳再次勸說母親。
“好，收吧。”胡姐環顧攤位，長歎一聲，滿臉無奈。
母女倆一起動手，剛剛將塑料椅子摞在一起，幾輛車靠了過來，一一停在攤位前的人行道上。
奔馳、寶馬，兩輛小車打頭，後麵跟著四輛雜牌麵包。
麵包車推拉門幾乎同時打開，一輛車下來七八個小夥子，四輛車就是三十幾人。
“媽……”胡小琳看了媽媽一眼，兩個人都嚇得臉色發白。
兩個小弟分別拉開奔馳、寶馬的後邊側門，一個禿瓢、一個馬臉，在一眾馬仔簇擁下走來。
一名小弟還給馬臉披了一件風衣，十足大佬範兒。
“媽，是鐵鎖橫江他們，他們一定是來搗亂的。”胡小琳抱著媽媽胳膊，都嚇哭了。
“小琳不怕，有媽媽在。”胡姐安慰女兒，可是她自己的聲音都在打顫。
鐵鎖摸著禿頭，皺眉問道：“這是什麽意思？收攤，生意不做了？”
胡小琳咬了咬唇皮，鼓足勇氣道：“是，我們收攤了，如果你們要吃東西，請去別家。”
“嗯？”鐵鎖眼睛一瞪。
“老大，別……”胡姐將女兒擋在身後，狂咽吐沫：“老大們請坐，你們都要吃點什麽？”
“媽，他們一定白吃。”胡小琳輕聲道。
“小琳！”胡姐搖頭，她何嚐不知，但是，她們孤兒寡母，麵對這幫強人，除了逆來順受，又能怎樣？
橫江還是聽見了胡小琳同媽媽的對話，他笑了笑：“放心，我們不白吃。那個，兄弟們，自己擺椅子。”
橫江一聲令下，小弟們將摞好的椅子重新擺開，近四十號人，將攤位坐得滿滿當當。
“老板娘，可以點餐了？”橫江衝胡姐點點頭。
“噯。”胡姐咬牙走上前去。
橫江大聲道：“小子們，聽好了，今個兒老子高興，想吃想喝什麽，放開了點，老子請客。”
“老大萬歲！”一幫小弟轟聲叫好。
胡姐擠出笑容：“小琳，給客人倒水。”
橫江笑著擺擺手：“你們負責點餐，喝水，我們自己動手。”
“好，麻煩了。”胡姐說著，感覺女兒拽著自己的衣服拉扯自己，她知道是女兒有話說，就跟她一起走到爐子旁。
“媽，難道他們真是來吃飯的？”
“你是說他們態度還不錯？”胡姐茫然的搖搖頭，“誰知道，無論如何，都得照單上菜。”
“這一頓霸王餐吃下來，咱們可不是血本無歸那麽簡單啦！”
“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好招呼著。”
母女倆交流完畢，分別拿著菜單穿梭在桌子中間。
等將點單匯總，母女二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現實比想象更加殘酷，這一頓吃下來，明天也不用出攤了。
縱是如此，也得硬著頭皮上。
胡姐開始燒烤，小琳打下手，準備烤串，配菜，調製涼菜，母女倆心懷忐忑，忙的熱火朝天。
隔壁，朝鮮餐廳踱出一個人大肚子男人，他看了眼胡姐燒烤攤紅火的生意，眼睛紅了，略加思索，便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通了，男人道：“李隊，我是朝鮮餐廳的老金，我跟你舉報個情況，就在我隔壁，有人占道經營，露天燒烤……啊？不謝不謝，維護市場秩序，保證空氣質量，這是公民的義務，人人有責。”
掛斷電話，老金陰鷙的笑了。
……
湘村肴，湘水廳。
湘菜是香，但也並非人人可以消受，一桌子人，除了華紫嫣，其它人基本沒動。
不得已，楊楓喊來服務員，重新上了一些大眾口味的菜式。
一頓飯總算糊弄過去了。
在樓下大廳，楊楓道：“老哥、壯壯，真是抱歉，沒能讓你們吃好。”
陳大寶搖頭道：“大兄弟，你再這麽說，我真是無地自容了。”
楊楓笑了笑，突然發現這裏居然也有客房，於是道：“老哥、壯壯，還有童警官，要不你們就在這裏下榻。”
“還下榻？”童顏笑著搖頭，遞過身份證，“我是沒意見，你給我開房去。”
楊楓接過來，又衝陳大寶道：“老哥，你的證件給我。”
“噯。”
楊楓拿著證件過去辦理入住手續，華紫嫣道：“陳大寶，你們倆的護照給我。”
“好的，麻煩了！”
楊楓很快辦妥，拿著兩個房卡過來，分別交到二人手中，他道：“開了兩個商務大床房，可以在床上翻滾，還帶電腦的。”
“哦，嘶——”楊楓翻著眼睛，原來是童顏拉著行李，從他身前經過，然後一腳踩在他的腳麵上。
“不好意思哈！”童顏笑靨如花，徑自走向電梯口。
“喂，要不要我送你上去？一個人住會不會害怕？我可以貼身保護的。”
秦雪、王冰倩、江浸月、蘇沁心齊齊翻了白眼，表示受不鳥。
童顏駐足回頭，衝楊楓挑了挑下巴：“有種就來。”
楊楓被噎住了。
童顏笑著搖頭：“別忘了明早過來接我，晚上你要是睡不著，計劃一下遊玩的路線。”
說罷，電梯門正好打開，童顏拉著箱子走了進去。
“這丫頭，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你們說是吧。”楊楓環顧一圈，突然發現，在場的女孩都是拿背對他，很顯然，那是一副羞與為伍的態度。
楊楓搖搖頭：“紫嫣，明天幾點的飛機。”
“上午十點的飛機，八點就要抵達機場。”
“我送你們。”楊楓看著陳大寶父子：“老哥，你跟壯壯好好休息，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也不輕鬆。”
陳大壯握住楊楓的手，用力搖晃著：“大兄弟，什麽話我也不說了，明天見。”
“明兒見。”
看著陳大寶父子進了電梯，楊楓道：“我們也回吧，紫嫣，你怎麽走？”
“你說呢？”華紫嫣不答反問，“難道不打算送我？”
“當然送，不勝榮幸。”
“不過是順路而已。”華紫嫣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