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領袖的品質
電話接通後，朱榮榮甕聲甕氣道：“大哥，你沒事吧！”
“切——豬頭，我能有什麽事。”
“我都沒注意，要不是小寶跟我講，我以為那個楊楓是另有其人呢！我說大哥，你這剛去北都，這格調是越來越高，這麽兩天就世界第二了？”
“沒辦法，在很多人眼中，我已經是一個死人。”
“誰說的，誰這麽認為的，我他媽跟他急。”
楊楓心頭一熱：“豬頭，最近還好吧。”
“好，事業蒸蒸日上，小寶的業務量也很飽滿，就是大哥你不在跟前，沒意思。”
“豬頭，不是吧，你們整天粘著我，妹子們還敢靠近我麽？”楊楓笑道，不過聲音有些輕顫。
“那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高小寶接過手機：“哥，我決定了，我要跟豬頭去北都，我們要跟你在一起，形影不離。”
“幹什麽？為什麽？”
“起碼，關鍵時候，還能給你充當一回肉盾，即便是死，咱們兄弟也要死在一起！”
楊楓含淚笑罵：“放屁，別煽情好不好，什麽死不死的，你們放心吧，我的命硬著呢，先死的絕不是我！”
“無論如何，我們會盡快過去，就這樣。”
“臭小子，喂，喂……”楊楓無奈地掛斷了手機，扭頭偷偷拭去眼角的淚花。
“哥，給。”楊楓接過秦雪遞來的麵紙，秦雪問道：“是朱榮榮他們。”
楊楓點點頭：“豬頭和小寶也知道了，他們說近期要過來，要給我充當肉盾，就他們，嗬嗬……”楊楓笑著笑著，眼淚情不自禁奪眶而出。
仰起臉，讓眼淚倒流，手機又響了，來電顯示童曉飛。
楊楓接通了，童曉飛道：“兄弟，你牛逼啊，世界第二，IS直接跟你叫板。”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你分明是第二。”
“你逗我開心呢！”
“不是，我也是剛剛將楊楓和你對上號，我現在老有麵子了，我逢人就說，那個被威脅的楊楓是我兄弟。”
“沒事我可掛了。”
“急什麽，我跟鐵三角在一起，大家都有些不放心你，要跟你說說話。”
“哦，好吧。”
邱大發道：“兄弟，幾天不見，你都是享譽全世界了，老哥佩服，老哥不是笑話你，隻要你一句話，我帶著兄弟們過去給你當盾牌。”
“邱大發，你他媽會不會說話。”梅若華搶過手機：“小楓，你別聽他胡咧咧，第一，你要放輕鬆，一定沒事，第二，我明天就帶人過去。”
“明天個屁！梅若華，你也不會說話。小楓，我是苗德龍，我立刻訂今天的機票。”
“三位哥哥，我很感動，但是請聽我說兩句。”
“哦，你講，我們在聽。”不知是誰將手機開了免提。
楊楓道：“三位哥哥，你們完全不用這樣，對方隻是威脅我，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會咬人的狗不叫，既然他叫喚了，說明沒打算咬你，他是沒做好準備，時機不合適，或者心裏沒底。所以，我不怕，你們也不用跟著擔心。”
楊楓笑道：“就在剛剛，我的幾個小兄弟說了你們同樣的話，都要過來給我當肉盾，我感動歸感動，可你們要是都來了，這日子還怎麽過，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三位哥哥不要誤會，我沒有不歡迎你們的意思，如果你們過來旅遊，食宿我全包。”
“小楓啊，你有這個心態，我就放心了。”童曉飛道：“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咱倆的看法差不多，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不過，適當做點防備也是必要的，這個我來安排。”
“不用了吧。”
“不說這個了，小楓，我妹妹呢！”
“你妹妹？童顏？她不見了嗎？”
“我聽說你給她安排了一件好差事，照顧素不相識的病人，而且一招顧就是半個月。”童曉飛嘿嘿笑道：“我爸說了，女兒向外，他病的時候，沒見顏顏這樣。”
“童兄，你說笑了，令妹有一顆博大的愛心，她留在唐山醫院照顧病人，那是心甘情願的，當然，也有經過他們隊長的首肯。”
“你別急著爭辯，顏顏跟我說，最近她要領著那對父子前往北都跟你團聚。”
“是匯合，然後孩子要出國治療。”
“那顏顏呢？”
“自然是功成身退。”
“顏顏雖然比你大三歲，但是絕對沒你成熟，而且，她從小到大都是大大咧咧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所以……”
“所以什麽？”
“如果沒意思，絕對不要給她幻想。”
“我明白了。”
“好了，先聊到這兒吧，說不定我哪天高興，就過去找你喝酒，對了對了，還得帶上靳正宇。”
“好啊，隨時恭候，歡迎之至。”
吃飯期間，一個勁兒接到電話，都是兄弟們滿滿的關心，不吃飯都飽了。
飯後回到宿舍，就是妹子們前赴後繼的問候。
熊薇、張澤天、張欣藝、胡小琳……
還有幾個姐，白曉燕、陳琳、殷彩霞……
電話打到發燙，打到自動關機，楊楓耳根總算清淨了，感動歸感動，這樣狂轟濫炸般的關心，楊楓也有些吃不消。
給手機充上電，楊楓想起白朗，不能總是旁人關心自己，似乎，自己也應該找個人關心關心，比如白朗。
手機有了一點兒電量，終於開了機，他準備給橫江打個電話，可是，又不願意連著電源線，萬一爆炸了怎麽辦？結果插頭一拔，手機再次POEROFF。
原來手機也要休息啊。
楊楓下樓，信步走進小花園，花園裏有一株桂花樹，枝繁葉茂，據說樹齡超過百年，此時正值桂花花期，滿園飄香。
楊楓深吸一口，感覺沁人心脾，香甜侵入骨髓。
閉上眼睛，放空自己，什麽也不想，身心平靜，毛孔大開，仿佛一個人站在一個沒有光的位麵，每一個聲音都會蕩漾起一圈波紋。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是金字善，他在跟人對話。
盡管楊楓沒有窺探兄弟的隱私的想法，可是，金字善的話還是一字不落的傳來。
“什麽，你說查不到？怎麽可能，難道是我判斷錯了？”
“少主，這件事很重要嗎？”
“倒也不是，我隻是想看清身邊的人，那些是敵那些是友，哪些能夠為我所用，哪些又是一文不值。”
“少主……”
“算了，你回吧，以後不要輕易過來找你，這樣容易暴露。”
“是，那屬下告退。”
等到那名中山裝男子身影消失，金字善才慢慢轉身，走向公寓大門。
楊楓走出來，眉頭微皺，這個金字善看著文質彬彬，寡言少語，甚至有些木納，原來身份竟是這樣高貴，心機竟是這樣深沉。
“少主？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這樣的稱呼？”楊楓搖頭哂笑，但是很快，他又笑不出來了，難道，金字善調查的是自己？自己可是已經對他考核完畢，將其當成兄弟了啊。
突然，楊楓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也有些難過，有些“癡心錯付”。
回到宿舍，汪大同、樸鍾聲都不在。
金字善運指如飛，敲打著鍵盤，看到楊楓進來，他停下打字，看著楊楓道：“老四，既然兄弟一場，我會盡我所能保你周全。”
盡管金字善說的真誠，楊楓還是忍不住問道：“好大的口氣，我很好奇，字善出身一個怎樣的家庭？”
金字善苦笑道：“楊楓，從小到大，我沒什麽朋友，更別提兄弟了，但是現在，我把你當成了兄弟，我很珍惜這份感情，所以，我不想騙你，現在還不是我和盤托出的時候，請你原諒。”
金字善能夠說出這番話，楊楓頓時覺得有點愧疚，他笑道：“字善，謝謝你這麽說，沒事，我能理解，誰還沒點兒隱私啊。”
“謝謝。”金字善托了托打字才戴的圓框護目鏡。
“你的大作寫得怎麽樣了呢？”
“還沒展開。”
“那你忙。”楊楓看了看手機，已經充滿了一半的電量，他拿了手機，走了出去。
看到楊楓出了門下了樓梯，金字善鬼鬼祟祟將門反鎖，然後點開顯示屏右下角的聊天窗口，裏麵出現一個肥頭大耳梳著背頭的中年男人。
金字善道：“爸，你看到了嗎？他是我新交的兄弟。”
“孩子，他叫什麽名字？”
“楊楓。”
“家是哪裏的？”
“蜀南省龍陽市春陽縣。”
“嗯，跟同學好好相處，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知道了，我們相處的不知道多好。”
“孩子，你的三個室友爸爸都見了，汪大同很單純，樸鍾聲目光閃爍，這種隻怕不好打交道，至於剛剛那個楊楓，他目光清澈而堅毅，應該是個樂觀正直的人。”
“爸，您說的太對了，兒子佩服你，國家在您的治理下一定能夠繁榮昌盛。”
“字善，作為一個領袖，最為重要的一點是什麽？”
“學識淵博？身手不凡？還是什麽？”
“有時間多讀一點中國的曆史，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得天下者因何而得，失江山者，又為何而失？”
“兒子想要聆聽父親的教誨。”
“字善啊，博聞強識，為父不如你，但是，父親畢竟比你多活了三十年。既然你想聽，為父就跟你嘮嘮，我們談談一個領袖必不可少的可貴品質。”
“太好了，兒子洗耳恭聽。”
“字善，咱們說一說秦朝末年楚漢爭霸。你說學識淵博，張良首屈一指，你說身手，楚霸王項羽勇冠三軍，天下無敵，韓信比他差遠了，但是，韓信比項羽善於用兵。最後是誰坐擁天下，不用為父贅述了吧。”
“是劉邦。”
“劉邦有什麽顯眼的長處嗎？”
“好像沒有。”
“這就是領袖，什麽都懂，一無所長。不過，這隻是看起來如此，他們有自己獨特的品質——知人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