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觀禮
龍在天手忙腳亂,終於找到了硝酸甘油片,服侍老爸服下,半晌,龍晨博長出一口氣,總算回過魂來。
龍在天無比自責,失聲痛哭:“爸,都怪我,您消消氣,兒子以後再也不給您添亂了。”
龍晨博長歎一聲:“養不教父之過,本來爸爸也沒想讓你成什麽大才,隻希望你衣食無憂,一生平安。”
“爸,對不起,對不起!”龍在天抱著父親的身子,一個勁兒道歉。
“兒啊,當年爸爸也是因為年幼無知,算計了董佳怡,從此,她就成了我們龍家的夢魘。”
“爸,我覺得這件事跟董佳怡無關。”龍在天吸了吸鼻子,擦幹眼淚道。
“何以見得?”
“首先,我們跟董佳怡的兒子是發生了一點衝突,但是,我們最後在現場算是了結了恩怨,而且吃虧的是我們。”
“嗯,”龍晨博點點頭,“其次呢?”
“其次,即便董佳怡報複,為什麽要安排兩撥人,難道一撥不足以泄憤,沒道理,講不通。”
龍晨博沉吟半晌,道:“你這麽說,還真是有點講不通,難道你得罪不隻是董佳怡。”
“難道是他?”龍在天眼睛一亮。
“誰?”龍晨博忍不住問道。
“易水寒。”
“易水寒,他是什麽人?”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是一個連舅舅,甚至是郝衛東都忌憚的人!”
“什麽?你怎麽會得罪這樣的人。”龍晨博呼吸再次急促起來,再次感覺胸口發緊。
龍在天慌忙給父親按揉胸口,同時勸慰道:“爸,你不要激動,我覺得還有疑點。”
龍晨博長出一口氣:“還有什麽疑點?”
“易水寒根本是碾壓一切的存在,所以,他沒有這麽做的必要。”
“那你認為是誰的人?”
“暫時想不到。”龍在天搖搖頭,突然問道:“爸,你說咱們需不需要報警。”
“報警?”龍晨博無奈地看著兒子,剛剛認為他頭腦清晰,這會兒又覺得缺筋少弦,“小天啊,你都說連郝衛東都忌憚的人,咱們報警有用嗎?”
龍在天訕訕一笑:“那咱就不報了。”
叮鈴鈴!
客廳中一台老式撥盤座機響了起來,父子倆都被嚇了一跳,龍在天咽了口唾沫,上前接通,電話裏傳出一個蹩腳的聲音,感覺帶著一股子泡菜味道:“龍晨博,限你兒子三天之內前往北清大學,當眾給一位叫做楊楓的同學磕頭道歉,否則哼哼……”
龍在天一句“我就是他兒子”的話還在喉間,聽筒裏已經發出“嘟嘟”的忙音。
龍在天剛剛擱下話筒,電話再次鳴叫起來,龍在天隻覺得頭皮一麻,菊花一緊,接起電話道:“我是龍在天,你是哪裏?”
“找的就是你……”依然是一股泡菜味道,依然是同樣的一番話,依然以“哼哼”作為結語,沒有等他的表態就掛了機。
龍在天雙膝一軟,跌落在地。
……
天亮了,太陽照常升起。
然而,這一天對某些人有些不同。
楊楓接到曾洪剛的電話,再次來到太白茶樓,曾洪剛、梅珺二人在座,梅珺顯得有些憔悴。
“辛苦了。”楊楓沒有拐彎抹角,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將一張準備好的龍卡遞給梅珺。
梅珺大大方方接過,嫵媚一笑,憔悴倒是給他平添幾分慵懶,她道:“楓哥,本來這錢不應收,但是,又怕你說我矯情,所以,謝謝啊。”
“應該是我謝謝你,你專程過來幫我,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如果,”梅珺“噗嗤”一笑:“我是說如果,等我治好了病,楓哥又剛好有空,我們有沒有可能來上一回。”
“梅子,你胡說八道什麽,楓哥豈是你……”
“小剛!”楊楓抬手製止曾洪剛,他看到梅珺在笑,但是笑得很真誠,不似開玩笑,楊楓點點頭:“為什麽不?我想,沒有一個正常男人能夠拒絕梅姐你這樣的優物。”
梅珺從楊楓的眼中看到的也不是敷衍:“那……咱們一言為定。”
“不過,我在北都,而你在龍陽市,光是來往的機票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呢!”
“隻要能睡到楓哥,這錢我願意花。”
“蒙梅姐錯愛。”楊楓含笑從兜裏掏出兩張機票,還有一個信封,他將東西一股腦丟給曾洪剛,“小剛,信封裏的東西是你的,我就不送你們了,落地後,給我打個電話。”
“楓哥。”曾洪剛一陣動容,“那我就收下了。呶,這是車鑰匙。”
“再會。”楊楓接過鑰匙,轉身,豎起手揮了揮,出門離去。
下樓梯時,楊楓隱約聽到梅珺的說話聲:“小剛,楓哥果然跟其他男人不同。”
曾洪剛道:“哪裏不同,你又沒試過?再說了,他不過是個大孩子。”
“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總能感覺到一股男子漢的氣概,他的眼睛很亮,不像其他男人都是色眯眯的看我。”梅珺突然拔高音量,“包括你,你的眼睛盯著哪裏看呢?要不是因為我有病在身,隻怕你早就按耐不住了吧!”
“嘿嘿,如今隻能望梅止渴。”
楊楓下到樓下地麵,再也聽不到二人的對話,對於梅珺在背後的盛讚,楊楓很是自得。
自己的戰車,那輛黑色的大切諾基,它正靜靜趴伏在停車場上不遠處的地方,楊楓一按鑰匙,車子發出一聲怪叫。
引擎在晨曦中咆哮如雷,車子駛出停車場,並入早高峰的車流之中。
……
白朗一覺醒來,不由遮住了眼睛,從窗簾縫隙投射進來的陽光是那麽強烈。
薄毯下,自己一絲不掛,胯間,“二弟”死蛇一般耷拉著,仿佛跟自己失去了聯係。
白朗閉上眼睛,細細回味著昨夜的瘋狂,雖然記憶不怎麽深刻,仍然知道做了很多次,少說也有七進七出,殺得對方慘叫連連,自己真是太神勇了,作為男人的自豪感都要滿溢出來了。
因為太嗨,白朗並不記得是否給過錢,他托著暈乎乎沉悶悶還有點痛的腦殼,檢查自己的隨身物品,錢和卡都在。
莫非哥們兒也邂逅了一場豔遇?
走進隻有蹲坑的廁所尿了一泡黃尿,感覺裏麵有些刺痛,白朗是個眠花臥柳的資深人士,知道這是用的多了的緣故,休息一下,很快恢複。
白朗沒有在意,走到床邊,將身子狠狠撂在床上,很快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夢中,他同一個女妖顛鸞倒鳳,雲雨巫山。
……
軍訓匯報表演終於開始了。
塑膠跑道上,數千大一新生排著整齊的方陣;主席台上,果然來了不少社會各界人士。
比如說楊楓認識的校長夫人甘寶寶女士,及其小孫子樂樂,華紫嫣爺孫倆,旁邊赫然坐著傑米,傑米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身著迷彩的楊楓,興奮的不停揮手。
其它還有一些陌生的麵孔,不過,楊楓竟然發現一位扛著一顆將星的老頭。
北清大學不愧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高等學府,區區新生軍訓,居然會有一名將軍前來觀禮,學校的實力和底蘊可見一斑。
突然,汪大同用肩頭碰了碰楊楓:“老四,我爸我媽也來了,居然都瞞著我。”
循著汪大同手指的方向,楊楓看到了他的父母,很顯然,汪大同更像母親多點。
這時,操場上空響起了激昂澎湃的旋律,軍訓團長鞏更民扯著嗓門喊道:“同誌們,下麵列隊正步依次通過主席台,接受首長檢閱。”
都是一些既定程序,而且都經過了彩排,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阮道佳終究勉為其難,穿上了一套軍裝,不過,肩章沒有軍銜標誌,他站在台邊,說一聲“同誌們好!”同學們說一聲“首長好!”阮道佳再說一句“同誌們辛苦了。”同學們回道:“為人民服務!”
好險沒有笑場。
隊列很整齊,踢腿很標準,跺地很有力,領導很滿意。
看到老領導微微點頭,鞏團長也不由長長鬆了口氣。
檢閱過後,還有一些純粹的餘興項目,比如軍體拳,完全是娛樂來賓的。
軍體拳的隊伍一共四十人,是鞏更民從所有新生當中親自選拔的,原本,他希望這支隊伍由楊楓來帶,然而考慮到這小子太過專業,同學們根本跟不上,最後,隻好將這個重任交給三排副陳富貴。
陳富貴身高兩米,在這一屆新生當中,無疑是海拔最高的存在,他不是個傻大個,一出場,便博得了滿堂彩。
鞏更民教授他們的是第三套軍體拳,除了摔打、奪刀、奪槍、襲擊外,還融入了長拳和南拳的精要,動作較多,運動量較大,但其中不但飽含長拳的舒展大方,還有南拳的下盤穩健。
雖然是一幫學生在演練,也具備一定的觀賞性。
然而,又有誰知道,主席台上,超過半數的人都在看楊楓一人。
華紫嫣爺孫包括傑米三人,自不必說,傑米動不動還跟華紫嫣交流,“姐姐,大哥哥好帥哦,看他打拳,我算領略到那幾句話的真正意境。”
華紫嫣笑著摸了摸傑米柔順的發絲:“小屁孩一個,還領略什麽,說來聽聽。”
傑米正色道:“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不動如山,動如雷霆。”
聽著傑米那少女稚嫩的聲音,華紫嫣真的進入了一種意境。頃刻間,世界安靜下來,她的眼中隻剩下楊楓一人,他在香山,在層林盡染的楓樹林中騰挪閃躍,偶爾,清風徐來,紅葉翻飛……
“姐姐,姐姐。”
華紫嫣“撲哧”一笑,揉了揉傑米的頭發:“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