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走吧。”楊楓說了一聲，高小寶將車駛向高速入口。
“你怎麽來了？”楊楓勾頭看著易水寒。
“你受傷了？”易水寒不答反問。
“一點點，碰到一個高手。”楊楓勉強一笑，咳嗽兩聲，道：“你說這高手怎麽就這麽多呢？”
“不是高手太多，而是你自己太弱。”易水寒不以為然地說。
“呃……”楊楓動了動嘴巴，無言以對。
“你誰呀，憑什麽這麽說我哥？”高小寶不忿道。
“嗬，就你這樣的水準，還有小弟追隨？”
“噯，咱是以德服人。”
“說說吧，今晚來龍陽市什麽目的？”
“找人討說法。”
“結果被人揍了一頓。”
“沒錯，是揍了一頓，不過說法也討到了，話也挑明了。”
“這麽說，這一頓挨得值。”
楊楓老臉一紅：“馬馬虎虎吧。”
“就你這樣的，也敢出來討說法，遲早要把自己作死。”
這廝太不給自己麵子了，楊楓搖搖頭：“易水寒，今天碰到一個人，身上的氣息比你還恐怖。”
“誰？”易水寒果然感興趣。
“蘇家二爺蘇豹。”
“不認識。”
“裝了吧。”
“不認識蘇豹，不過蘇家的確如雷貫耳，天下修行之人，沒幾個不知道的。”
“哦，你也知道，給咱講講唄。”
“無數朝代更迭，蘇家宗祠千年不倒，這就足以說明蘇家之底蘊。”
“就是啊，蘇家怎麽這麽厲害？”
“因為秘術。”
“秘術？”
“他們家修的是鬼道。”
“鬼道？”
“這個蘇家據傳正是蘇秦嫡係。”
“蘇秦，我認識，蘇家老三，醫學博士，留洋海龜。”
易水寒冷笑搖頭：“這個蘇家還真是百無禁忌，子孫居然起了個老祖宗的名字，我說的是頭懸梁錐刺股奮發圖強，最後六國封相的鬼穀傳人。”
“如此說來，還真是鬼道。”
“鬼穀子實是經天緯地之才，天文地理術數諸子百家無一不精，收了三個徒弟，便攪得天翻地覆，天下大亂。”
“那龍陽蘇家……”
“蘇家得到蘇秦正宗傳承，武道、醫道、天道都有出類拔萃的人才。”
“原來如此。”
“如果是碰到蘇家人，還能全身而退，你應該燒高香了。”
“他是蘇家老二。還一個勁兒要收我做徒弟呢。”
“是嗎，嗬嗬。如此說來，蘇家老二是武道，老三是醫道，老大應該修的是天道。”
“倒也未必，老大像個商人。”楊楓頓了頓：“不過，天道是什麽？”
“天道虛無縹緲，暫且認為是得道飛升吧。”
楊楓搖搖頭：“不如不說。”
“小楊，以後不可如此莽撞，別忘了，你身上還背負著小雪的幸福。”
“隻怕不莽撞也由不得我，很多事都不是我惹得，好像，我在替什麽人還債。”
“嗯？”易水寒死死盯著楊楓，半晌才道：“小楊，你必須變得強大。”
“我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
……
回到家中，剛剛淩晨三點，楊楓讓高小寶將車開回，然後回到自己房間。
整個過程中，兩個人都是輕手輕腳的，秦雪沒被吵醒。
楊楓走進房間，發現易水寒跟了過來。
“易兄，你……”
“我明早天不亮就走。”
“那又怎麽樣？”看到易水寒幽亮的目光，楊楓一陣不自在。
“給你療傷。”
楊楓目瞪口呆，卻被易水寒按坐在方凳上，易水寒一掌拍在他的後背，他馬上就感覺被一股電流擊中，電流進入身體分成千絲萬縷，在他體內到處亂竄。
很快，兩個人的身子都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易水寒雙掌往前一推，楊楓嘴巴一張，吐出一口凝滯的血塊。
楊楓汗透重衣，眼前一片模糊，隻見易水寒朝外走去，似乎在門口還有一個踉蹌，接著，他停下腳步：“保護小雪，做一個稱職的哥哥。”
楊楓朝易水寒伸出手，然而，無邊無際的倦意席卷而來，他睡了過去。
天剛蒙蒙亮時，楊楓就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趴在桌上睡了一宿，猛然起身奔入自己房間，被子疊成了豆腐塊，果然人去屋空。
楊楓猛地跑到門口，打開院門左右看看，這才確信，易水寒真的走了。
一回頭，秦雪穿著睡衣，立在晨風中，手裏捏著一張信紙，眼角掛著幾顆珠淚。
“小雪……”
“哥……”秦雪撲入懷中，輕聲啜泣。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楊楓仿佛聽到有人在耳邊吟唱。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秦雪，兩人攜手出去吃早餐。楊楓覺得似乎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走上街頭，突然覺得耳目一新。
眼睛看的更遠，看的更加真切，比如風中斜掠那春燕的燕尾羽毛。
耳朵聽的更遠，聽的更加清晰，比如兩條街之外豆腐腦的吆喝聲。
仿佛世界更加色彩繽紛，似乎空氣更清新了。
楊楓終於想起來了，看來，易水寒不隻是給他療傷那麽簡單，應該還給他送了點什麽東西，像是內力，是十幾年的修為。
吃完早餐，楊楓讓秦雪自己回去，他去了趟偵探社。
找高小寶安排一件事，順便將車取走。
高小寶早早開門了，實際上，很多時候，他都住在這裏。
“哥，你來取車？”
“小寶，還有件事。”
“你說。”
“還記得甄夏柳嗎？”
“當然，那混蛋就是弟弟料理的。”
“我覺得上次教訓不夠，要把他徹底治改。”
“你說，怎麽做？”
楊楓勾勾手指，高小寶附耳過來，他一陣耳語，高小寶頻頻點頭，最後兩人都笑了出來。
楊楓去了蛋糕房，跟幾個人打了招呼，就進了經理室。
陳琳一看，起身嗔了他一眼，移步過去將門關上，這才吊著他的脖頸輕聲呢喃：“董事長，你是來視察工作的？”
楊楓手在她隆臀上一兜，兩人下身一撞，陳琳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我專程過來潛一下下屬的。另外，小龍讓我給你帶點東西。”
“什麽東西？”
“化妝品吧。”
“你呢？”
“我什麽？”
“你給我帶了什麽？”
“我……”
“是啊，下屬也不能白白讓你潛啊。”
“一個大活人，一肚子小蝌蚪。”
陳琳雙手夾著他的臉頰：“果然是去了資本主義社會，一下子就學壞了。”
“還有更壞的。”
“唔……”
陳琳很快就站不住了，抓住楊楓使壞的手，氣喘籲籲：“不行，外麵有人。”
“知道。”楊楓放開陳琳，眼中恢複清明：“呆兩天我還要過去。”
“晚上來家裏。”
“看時間吧。”
……
甄夏柳在秦雪、王冰倩麵前規規矩矩，然而對其它女學員依然死性不改。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今天不同以往，他在車裏淫褻的舉動都被拍了下來，還在電教室大屏幕上實時播放著。
甄夏柳吃豆腐吃得正起勁兒，總教練突然敲響了車窗。
“甄夏柳，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去電教室看看。”
“看什麽？”
“看你無恥下流的行徑。”
甄夏柳立刻衝進電教室，電教室寥寥無幾幾個學員，一看到甄夏柳進來，一個個指指戳戳竊竊私語。
“看什麽？你們看到了什麽？”甄夏柳怒道。
沒人回答。
不過很快，視頻重播了一遍。
甄夏柳看得臉色蒼白，扭頭衝回訓練場，一把拉開車門，輕而易舉找到一隻攝像頭。
“誰——誰陰我，誰幹的？”甄夏柳惱羞成怒，勃然咆哮。
“我。”高小寶抱著一台筆記本，好整以暇走了出來。
“兄……兄弟，是你呀。”甄夏柳說話立馬不利索了，臉上戾氣也一掃而光，顯然，高小寶給他留下來的恐懼印象不可磨滅。
“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高小寶大庭廣眾直斥其非：“告訴你，我哥回來了，這事是他讓我幹的，如果你再不吸取教訓，下一次直接斷了你的念想。”
“我……”看到所有目光投向自己，甄夏柳如芒在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猛地捂著臉，衝出了駕校。
……
晚上，楊楓剛剛找了個借口，將秦雪安撫下來，準備去跟陳琳共度春宵，還沒走出院門，沒想到一個電話，攪得興致全無。
電話是蘇杭打來的，他說：“兄弟啊，因為你拒絕了心心，又跟二叔打了一架，現在我幫不了你了。”
“什麽意思？”楊楓一聽，馬上質問蘇杭：“兄弟，一碼歸一碼啊，這是生意。”
蘇杭哭笑不得：“家裏老頑固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再說了，就算片子弄好了，送審也絕對過不了，審核不過，沒法投放，一切都是白搭。”
“什麽？危言聳聽了吧，你們蘇家真有這麽大的能量？”
“兄弟，不是危言聳聽，要不你試試？”
“這麽說，我就算重找一家廣告公司，也沒意義。”
“是這麽個理兒。”蘇杭頓了頓，道：“這樣吧，片子基本上做好了，我傳給你。”
“這……我給你錢。”
“不用，我心中有愧，能幫你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兄弟，你這麽客氣，我真是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的是我，我這就給你發。”
很快，楊楓手機郵箱就收到一個廣告視頻。
楊楓麵色陰鬱，他不清楚蘇杭的話幾分真假，“董秘，讓德古拉回來一趟。”
“哥，你在跟我說話？”秦雪坐在秋千上，瞪大水眸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