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生死狂飆
良久，楊楓睜開眼睛，仔細看了看張耀輝的氣色，才道：“張叔叔，以後不能再喝酒了。”
楊楓這麽一說，高曉雨就抱怨開了：“聽聽，小楓真是一語中的，心情不好喝酒有用嗎？李白都說了，借酒澆愁愁更愁，你這愁沒解了，小命差點斷送了。”
“唉……”張耀輝長長一歎，似有無限惆悵。
高曉雨道：“好歹也是個爺們，不要長籲短歎了，多大的事兒，大不了回家，我又不是養不活你。”
張耀輝微微一笑：“好啊，那我真辭職啊。”
楊楓道：“張叔叔，你就是身子虛了點，並無大礙，這樣，我給你開點中藥調理調理，隻要戒煙戒酒，規律生活，很快就能好起來。”
“小楓……”
看到張耀輝欲言又止，楊楓奇道：“張叔叔，有話不妨直說。”
“有沒有可能在有生之年再見老大一麵。”
看到張耀輝熱切的目光，楊楓不免有些動容，他想了想，粲然一笑：“等你身體好起來，我帶你去見他。”
“真的！”張耀輝瞪大眼睛，一臉激動，“好，我一定按時吃藥配合治療。”
“這就對了，必須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你身子弱了，舊疾才會複發。”
“小楓，你這說話的口吻太像……”
楊楓眉頭微皺，打斷張耀輝：“張叔叔，你好好休息。”
“好！哦對了，小楓晚上住哪裏啊？”
“我自己想辦法。”
“不用！”張耀輝對女兒說：“小天，你給你二哥安排一個住處。”
“好的爸爸。”
“小天，小楓對市裏不熟，你陪他上街逛逛。”
“哦。”
兩個年輕人走後，高曉雨不高興地問：“張耀輝，你什麽意思？”
“沒有啊。”
“你想把小天跟楊楓湊成一對兒？”
“我有這個想法，但也要看他們倆有沒有緣分？”
“我不同意。”
“如果兩個孩子你情我願，你不同意也沒用，如果他們沒意思，你逼也逼不成。不過，你為什麽不同意？”
“他跟他爸一樣麵帶桃花，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女孩子。”
張耀輝笑道：“某人當年還不是撲著想讓人家禍害，我是否可以認為這是一種酸葡萄的心理？”
“你想死嗎？”高曉雨使出百試不爽的殺手鐧——擰耳朵。
“老婆大人饒命！”高幹病房響起了尖銳的求饒聲。
……
大切諾基緩緩行駛在省城街頭，兩個年輕人默不作聲。
楊楓不大開心，為什麽所有人都把自己當成那個人的影子，仿佛自己是為了他而活的。
“二哥……小心！”
砰——
盡管張澤天出言提醒，楊楓也及時做出避讓，然而，車尾還是受到了劇烈撞擊。
一聲巨響，罪魁禍首是越過雙黃線的一輛白色路虎，它竟然未做絲毫停留，朝楊楓相反方向疾馳而去。
“靠，想跑？沒門！”楊楓一把方向向左打死，一腳地板油，大切諾越過雙黃線，掉頭朝路虎緊追不舍。
很快，楊楓發現人家不是跑，人家就是這麽開車的。
白色路虎一路逆行，嚇得社會車輛紛紛避讓，避讓不及的，便發生碰撞剮蹭。
乒乒乓乓的聲音此起彼伏，小車紛紛停下，路虎卻是一騎絕塵。
很快，兩輛警騎夾著路虎往前開，一邊行進一邊喊道：“停車接受檢查，重複一遍，停車接受檢查。”
路虎沒有理會，還提高了車速，一輛警騎貼了上去，路虎一把方向，攔住摩托必經之路，於是，那名交警直接從車頭飛了過去。
路虎司機伸出腦袋哈哈大笑，繼續狂飆。
另一名交警顧不上追緝，馬上下車救護同伴。
“混蛋！”楊楓猛踩一腳油，兩輛車至少還有五十米的距離。
路虎一會兒在正向車道，一會兒上了反向車道，更多的是騎著雙黃線。
前麵左側是一家大型超市，超市門口的馬路上停著一輛牧馬人。
男人拉開後門，扶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上車，孕婦剛剛跨進一隻腳，就看到一輛路虎越過雙黃線衝向自己。
千鈞一發之際，孕婦猛地推開了男人。
下一刻，路虎撞上了車門。
車門沒能關上，因為中間卡著一個人。
路虎未作稍停，繼續朝前方駛去。
“不——”倒地男人發出一聲歇斯底裏，撲到車旁，他紮著雙手，看著滿眼滿眼的血，他抱著腦袋，無力地跪倒在地。
“畜生！”看到這一幕，張澤天忍不住哭出了聲，她緊緊抓著拉手，“哥，攔住他。”
楊楓也是眼眶通紅，緊緊咬著路虎不放。
路虎已經不成樣子，車頭癟了，車燈沒了，後視鏡沒了，然而這些都不能影響它的速度。
上了三環之後，路虎速度更快，如入無人之境。
在市區，楊楓不能肆無忌憚，所以遲遲追不上路虎。
進入三環，楊楓再無顧忌，發力狂飆，與路虎距離越來越近。
路虎突然往右邊逼來，楊楓急打方向，右側車身還是在路沿上擦出一串火星，嚇得張澤天大叫連連。
大切諾基的車速自然慢了下來，路虎再次絕塵而去。
“靠！小天，抓緊坐穩。”楊楓咬牙再次追上。
這一次，他也豁出去了，一次次從側後方碰撞擠壓路虎，把副駕駛的張澤天晃得東倒西歪，有時候腦袋都撞到了車頂。
路虎也不含糊，毫不在乎地同大切諾基對碰，兩車早已麵目全非慘不忍睹。
終於，楊楓逮著一個機會，越過路虎半個車身，猛然一把方向。
路虎被擠的衝過隔離帶，上了對方車道。正好一輛大貨車疾馳而來，兩車毫無疑問發生了對撞。
縱是大路虎，在大貨車麵前，也是微不足道。就像一隻老鼠，被大象一個噴嚏打飛。
路虎飛出路沿，落進了十幾米以下的農田裏。
大貨車開出五百米方才停下車來，這時，楊楓剛剛驅車離開。
路虎居然沒有起火，楊楓很失望。
大切諾基開得很慢，楊楓臉色冷峻。
張澤天猶豫了半天，才道：“二哥，你走吧。”
“往哪兒走？”
“路虎司機雖然該死，可是……”
“我懂。”楊楓打斷張澤天，“我們回去。”
“自首？”
“不，去看看那個被撞死的孕婦。”
……
這天是個周三，是縣局高局長例行上交公糧的日子。
夫人又是香湯沐浴又是費心捯飭，整整花去了兩個小時，結果，高局長用兩分鍾履行了義務。
完事後，高明倒頭呼呼大睡。
夫人意猶未盡，躺在那兒心不在焉地翻看手機。
看著看著，夫人的眼睛突然釘死在屏幕上。
良久，夫人一腳將睡得正酣的高明踹下了床去，高明嚇得大叫一聲，待弄明白是怎麽回事，頓時勃然大怒：“死婆娘，發什麽神經？”
高明睡得迷迷糊糊，竟然沒有發現老婆眼中的淚水。
“你自己看！”
一隻手機砸向高明，高明伸手接住，點開一段視頻，隻看了一眼，頓時臉色煞白，隻感到一股冷氣從尾巴骨往上爬。
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焦秋生不是死了嗎？
“怎麽，沒話說了吧！”夫人紅著眼睛道。
到底是高明，短暫的驚慌失措之後，他馬上就明白了一點，此時此刻，絕不能自亂陣腳，焦秋生已死，死無對證，自己絕對不能鬆口，死不承認，誰能耐我何？
想到這裏，高明心中篤定了不少。
“這不是我。”
老婆冷笑兩聲：“你當然不會承認。”
“不，根本就不是我，可能有人要害我。”
老婆搖頭：“高明啊高明，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在我這裏從來都是一二三四五，沒想到還有實力以一敵三。”
“別說了！”高明惱羞成怒：“都跟你講了這不是我，你為什麽不信，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跟你結婚這麽多年，我有沒有傳過什麽花邊新聞？”
“沒有。”
“那不就對了。”
“那說明你掩飾的好。”
“你……你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莫說不是我，就算是我，這個時候，你也得站在身後支持我，後院不能起火。”
“為什麽？”
“我要是倒下了，這個家怎麽辦？你弟弟的公司怎麽辦，你們全家都得喝西北風。”
夫人沉默了，男人哪有不偷吃的，何況還是個有權有勢的成功男人，這個社會，也不乏自動撅腚的女人。
誰讓自己是個女人呢！為了兩個家庭，她決定打落牙齒和血吞。
高明想扶老婆肩膀，被她抖開了，高明展開三寸不爛之舌：“老婆，真的不是我，我對你一直很忠誠。你是不知道，現在就有人喜歡惡作劇，PS技術那叫一個高明，還有，有不少女明星傳出不雅視頻，最後一證實，都是島國的動作電影，但凡咱們國家的名人，島國都能找出長相差不離的。”
局長夫人反唇相譏：“你算哪門子名人？”
“我……可能是政治對手。”
老婆長長一歎：“算了，不用考慮我的感受，忙你的去吧。”
“老婆，你真是善解人意！我娶到你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說著，高明還在老婆布滿色斑的臉上親了一口。
局長夫人紋絲不動，默默看著高明匆匆離去，她抬手擦去了臉上的口水，此時此刻隻有一種感覺——惡心。
高明走出家門，坐進自己的帕薩特，一連抽了三根煙，又看了一段自己的精彩表演，然後陷入沉思。
“焦秋生，你個王八蛋，居然敢偷拍老子，你真他媽的該死，你死了都不讓人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