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打狗英雄
走進帳篷，雅克布迎來上來，親熱地拽著秦壽的胳臂，來到一個裹著頭巾的大胡子麵前。
“一號，這位是我們國最高首領哈裏姆，他聽說了你的事，表示要見見你。”
哈裏姆眼神陰鷙，叫人無法直視，秦壽低下頭道：“首領，請指示。”哈裏姆這副尊榮，讓秦壽想起曾經叱吒一時的風雲人物——拉登。
哈裏姆哈哈大笑，起身向他走來。
秦壽這才發現他人高馬大，遠超普通中東人。
哈裏姆拍拍秦壽肩膀：“一號，雅克布對你推崇備至，我們談談。”
“您說。”
哈裏姆皺起眉頭憂心忡忡道：“世界各方都不承認我們國家的合法性，但是，我們已經初具規模，也有一批忠誠於安拉的子民。麵對政府軍以及世界各國的聯合打擊，我們發展艱難，一號，你有什麽好辦法？”
看到哈裏姆死死盯著自己，秦壽想了想道：“我不敢講。”
“嗯？哦，你隨便說說，說錯了，我不怪你。”哈裏姆撫著大胡子道。
秦壽抬頭看著哈裏姆：“那我先問一個問題，首領，生存和毀滅，您選哪一頭？”
哈裏姆皺眉道：“生存、毀滅，這好像是莎士比亞的問題吧。”
秦壽微感詫異，這個大個子居然也知道啥是逼呀？
果然，雅克布就不知道，他好奇的問：“啥是逼呀？”
秦壽沒有理會雅克布，盯著哈裏姆深陷的眼窩：“現在也是您的問題。”
“願聞其詳。”哈裏姆居然拱了拱手。
秦壽道：“如果要毀滅，現在做的就挺好，毀滅別人，也毀滅了自己。”
“那麽怎樣才能生存下去，並且實現可持續發展？”
“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可窮兵黷武，不能濫殺無辜，要體恤民眾，要藏兵於民。”
哈裏姆眼睛一亮：“如何藏兵於民？”
“全民皆兵！種田、開礦、上工的，閑時全部練兵。”
“還有呢？”
“將婦女兒童武裝起來，尤其是兒童，可以發展兒童團，讓他們為了理想和信仰而戰。”
“得民心者的天下？”哈裏姆喃喃自語，突然雙手在秦壽肩頭一拍，目光灼灼看著他：“一號，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軍師！”
出了首領帳篷，秦壽仍舊疑身處夢。
直到被人領著來到一頂獨立帳篷時，秦壽方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然後，秦壽笑了，自己這樣半吊子的水平，都能成為軍師，可見IS國人才匱乏到什麽程度，可見它又能有幾個春秋？
軍師的待遇果然不同，秦壽走進軍帳，發現還有福利。
一個裹著粉紅頭巾膚色白皙的年輕女人站在那裏，一雙長腿超過一米。
秦壽盡管生理存在缺陷，心理上還是有所需求的，於是，他拋開煩惱，一招惡狗搶屎，將女人撲倒在榻上。
就這一雙腿，一晚上都未必吃得完呢！秦壽暗想。
……
楊楓在縣局錄口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擁有強有力的不在場證據，他社會關係就那麽多，警方之前也都做過調查，毫無收獲。
一句話，賴浩仁的死成了一個迷，成了無頭案。
目送楊楓離開，林棟有些茫然道：“高局，我現在也有些動搖了，你說，到底是誰親手將賴浩仁送上了黃泉路。”
高明搖搖頭：“這個嘛，你可以去問死鬼賴浩仁。”
林棟撇撇嘴，心說你咒我呢！領導也不能隨便咒下屬吧！
大切諾基駛出縣局院子，高明目光陰沉，他發現楊楓這小子很會來事，郝靚本來跟他走的較近，現在法醫林欣欣也是，而且，縣局其他民警也對那小子相當客氣。
這個發現讓高明很不愉快，具體原因，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微微歎了口氣，高明問道：“林棟，狗主人找到了嗎？”
林棟搖頭：“還沒有。”
“發動一切力量去找，總得給徐書記一個交代。”
“是。”
高明長長一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
當天晚上，縣台新聞聯播播報了白天發生在人民路的藏獒傷人事件，楊楓、秦雪、洪天嬌、德古拉四人坐在電視機前，邊吃邊看。
新聞中，先是龔雪臻采訪的視頻剪輯，接著她對事件做了梳理，然後記錄了現場的救援情況，最後表明了縣委縣政府的態度：第一、依法追究狗主人的民事責任；第二、計劃在縣城城區禁止豢養巨犬。
新聞中，龔雪臻沒有提到被藏獒撲倒的警察，算是給春陽縣警方留了的麵子。
龔雪臻隻是簡單交代，藏獒是被一名熱心市民給打死的。
在這個新聞中，環衛工人，環衛大爺被反複提及，龔雪臻對此發表評論：“環衛工人，在我們眼中往往是肮髒、低等甚至是卑賤的職業，他們默默的為我們清潔這個城市，本身卻得不到正視和尊重。然而，在這起藏獒傷人事件中，是誰不顧自身安危，勇於救人的呢？是我們的環衛工人師傅，他們沒有大俠之力，但是他們敢於出頭，他們就沒有看到藏獒狂性大發？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哪怕被咬的遍體鱗傷……”
鏡頭前，龔雪臻擦了擦眼角，動情地說：“在這裏，讓我代表傷者，代表廣大市民，向英勇、淳樸、無畏的環衛工人師傅們致敬。”
新聞結束了，德古拉、秦雪、洪天嬌三人沒想到龔雪臻口中的熱心市民竟是楊楓。
看到那些被咬傷的人，秦雪心有餘悸：“大狗太嚇人，嬌嬌姐，以後上街你保護我。”
“好啊。”
秦雪又看向楊楓：“哥，今天你去公安局，他們都問了什麽？”
楊楓淡淡道：“都是老生常談，翻來覆去的問，能搞出什麽新鮮玩意？”
洪天嬌道：“那什麽時候去香港？”
楊楓苦笑：“在殺害賴浩仁的凶手落網之前，高明不允許我離開春陽縣。”
德古拉不以為意：“如果凶手一輩子抓不住，你還能一輩子呆在春陽縣？你要走便走，他攔不住你。”
楊楓換了個話題：“對了德古拉，風投資金有眉目了嗎？”
德古拉道：“還沒有。不過不急，再等等，暑假不是還沒開始呢嗎？”
飯後，楊楓剛回到房裏，就聽見秦雪大叫一聲。
楊楓沒好聲氣道：“小雪，幹什麽呢！一驚一乍的。”
秦雪來到楊楓門口，拿著手機，瞪大眼睛道：“哥，原來你就是那個打狗英雄。”
德古拉、洪天嬌、秦雪三人都目不轉睛看著他，楊楓滿頭黑線撓撓頭：“你們怎麽知道？”
秦雪指著手機屏幕道：“心有猛虎細嗅薔薇，作者龔雪臻，這條微博來自春陽縣電視台官博，短短半個小時，微博熱度達到5000。”
“我看看，龔雪臻提我名字了？”楊楓點開這篇微博，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照片，是自己抱著受傷小女孩低聲安慰的鏡頭。
楊楓笑了，心說這丫頭還挺會拍，自己看著這幅照片，都會生出一種異樣的情緒。
微博這般寫道：什麽叫“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打狗英雄用行動給我們進行了闡述。麵對凶猛殘忍嗜血的藏獒，他動如雷霆，勢若猛虎，一擊斃命；麵對身受重傷哀哀而泣的小女孩，他春風拂煦，輕聲細語，溫柔的像一位鄰家大哥哥。他是誰呢？他是全國高考理科狀元，是我們春陽縣的驕傲，他是楊楓，我們春陽縣的楓哥……
楊楓老臉一紅，將自己關進屋裏。然後，龔雪臻電話過來了。
“楓哥，對人家還滿意吧。”
楊楓抱怨道：“你呀！為什麽不跟我商量商量？我想低調做人，你非要把我推到風口浪尖。”
“有些人注定一生處於風口浪尖，比如楓哥你。”
“懶得跟你講。”
“楊楓，你不知道，有些人寡廉鮮恥到什麽程度。”
“誰？不是我吧。”
“當然不是你，是高明。”
“人家可是縣委常委，你居然直呼其名，不想幹了？不過，他怎麽就寡廉鮮恥了呢？”
“我才不怕他。嗬嗬。”龔雪臻笑了笑道：“我都沒說拿槍的警察被藏獒撲倒，已經給他留足了麵子，誰知他還不知足，想讓我告訴老百姓，狗是他們警察打死的。這不是愚弄大眾麽，這種違心的話我可說不出來，再說來，現場那麽多群眾眼睛都是瞎的？”
“還有這麽個插曲。”
“是啊！哦對了，楊狀元，用你挑剔的眼光評價評價，我撰寫的博文還行吧，比如照片的取景角度，比如行文的流暢程度？”
“嗯，有一點不大滿意。”
“哪一點？”
“打狗英雄？”
“怎麽了？”
“不明所以的人一定嗤之以鼻，打死一隻狗，也好意思稱為英雄？又不是打虎。”
“啊？是我考慮不周，早知道寫成打獒，現在怎麽辦？”
“算了算了，見仁見智吧。”
“唉，真是的。那你早點休息，掛了啊。”
“別往心裏去，你的節目做得很好了，向環衛工人致敬那一幕，一定會引起無數人的共鳴。”
“謝謝啊，再見。”
“拜拜。”
楊楓剛剛放下手機，王冰倩又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