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嫌疑人
林欣欣咯咯笑著，旋即又是一陣失神，心說今天的自己真是太過奇怪，有那麽多好笑的事嗎？
俄而，林欣欣憂心忡忡道：“小楓，看來你的推斷是對的，死者是賴浩仁的可能性很大。”
“你擔心我？”
“沒有。”林欣欣撇過臉去。
“放心吧，他們總不至於屈打成招。”
林欣欣看了眼殘缺不全的屍體，走過去將其扔進了福爾馬林池，然後伸了個懶腰，道：“終於忙完了，不如你請我吃宵夜。”
“不勝榮幸。不過，”楊楓看著林欣欣窈窕背影道：“高明不是說很著急，你不去取證？”
“著急是他的事，我不急。”
“那……我想吃小龍蝦。”
林欣欣冷下俏臉：“那你可以回去了。”
二人對視片刻，會心一笑。
……
第二天早上，楊楓、德古拉、洪天嬌、秦雪四人正在沿著河堤路晨跑，然後接到了林欣欣的電話。
林欣欣道：“小楓，基因比對結果出來了，死者確是賴浩仁。”
“我知道了。”
“你有個心理準備。”
“準備什麽？”
“這個案子鬧得沸沸揚揚，社會影響比較惡劣，縣局一定會全力偵辦。”
“你害怕偵辦到我頭上？我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那就好。掛啦。”
楊楓放下電話，其他三人圍了過來。
秦雪問道：“哥，怎麽了？”
楊楓聳聳肩：“縣局法醫打來電話，死者身份已經確定，就是賴浩仁。”
德古拉沉聲道：“警方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勢必會在存在作案動機的人員中進行排查。”
“這麽說，他們還要調查我哥？”
楊楓拍拍秦雪肩頭：“沒事，走，我請大家吃早餐，去劉一手粥鋪。”
與此同時，縣局正在開會，會議由高明親自主持，參會人員有林棟、郝靚、高天、交警大隊長葉凡以及幾個普通民警。
高明煞有介事立在一個白板前，手裏拿著一盒稀飯道：“同誌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發生這樣聳人聽聞的案件，這是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公然在打我們警務係統的臉，耳光響亮啊！現場那麽多老百姓眼睜睜看著，社會影響有多惡劣，縣委縣政府指示限期破案，嚴懲凶手，還老百姓一個真相，還春陽縣朗朗青天。”
高明一口氣說完，吸溜一口肯德基外賣的皮蛋瘦肉粥，才道：“現在，大家各抒己見。”
林棟舉手道：“高局，雖然屍體被打撈上來了，但那是最後一個現場，而賴浩仁顯然是人從醫院擄走的，但是，具體帶到哪裏，又做了什麽，咱們毫無頭緒。不過，根據林欣欣的檢驗，賴浩仁是被溺斃的，那麽，凶手不但早有預謀，而且犯案手段極其高明，到現在我們沒有查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哪怕是蛛絲馬跡，上頭要咱們限期破案，這現實嗎？”
“閉嘴！”盡管林棟說的都是事實，高明還是狠狠的訓斥了他，行動還沒開始，就說這樣的喪氣話，還是隊長呢，太不像話了！高明麵色陰雨地看著郝靚：“你來談談。”
郝靚攤攤手：“林棟是我師傅，他都一籌莫展，我更沒轍。”
“你們……”高明激動的點著手指：“我……我要你們有什麽用！”
郝靚低下頭，弱弱地說：“給你買外賣。”
惱羞成怒，高天感覺嗓子一甜，差點飆出一口老血，他高高揚起手裏的皮蛋瘦肉粥，就要衝郝靚砸去。
“高局，我能不能談一下看法。”高天舉手說道。
“當然。”高明麵上一喜，鼓勵道。
“既然咱們一籌莫展，不如反其道而行，我們首先找出哪些人跟賴浩仁不對付，存在作案動機，然後加大力度進行排查。”
“好！”高明眉開眼笑：“不愧是警官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真是深得吾心。”
郝靚冷笑道：“白癡都知道誰的嫌疑最大，咱們查了這麽長時間，查到了什麽？”
“郝靚！”高明怒不可遏道：“命案必破，所以不要再說風涼話，說點實際的，以前沒查到，那就繼續查，如果方向有問題，那就修正方向。”
郝靚索性閉住了嘴巴，目光四處遊離。
高明垂下眼皮道：“郝靚，我知道你跟楊楓私交不錯，這個案子你不要參加。”
“憑什麽？”郝靚霍地站了起來。
“憑什麽？憑我是你領導，這是命令！”
郝靚咬了咬唇皮，一推椅子，朝門口走去。
“站住，你幹什麽？”
郝靚停下腳步，回身道：“當然是出去。您都不讓我碰這個案子，我還有聽下去的必要嗎？”
說罷，郝靚走了出去，並且狠狠地摔上了門。
高明瞪著那扇門，呼哧呼哧喘氣：“目無領導！”
這妮子居然讓自己下不了台，高明暗暗發誓，一定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下屬，簡直是無法無天沒教養。
良久，高明方才壓下怒火，回頭看著林棟、高天和幾個民警道：“那麽，我們現在分工，高天，你把楊楓帶回來問話；林棟，你負責排查懷有動機的其他人。葉凡，你交代下去，利用你的人力物力，不要讓楊楓脫離你的視線。”
“大家都明白了沒有！”
三人異口同聲：“明白！”
然後同時笑噴。
因為高明為了顯得鏗鏘有力，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結果忽略了手裏的一盒子粥，然後粥就飆了老高。
三個下屬笑歸笑，還是忙不迭拿紙給領導擦拭，高明臉上陣青陣白，喝道：“分頭行動。”
……
楊楓四人吃完早餐回到家中，剛剛衝完涼出來，接到郝靚來電。
楊楓大致猜到郝靚的意圖，接通了道：“怎麽樣，還想吐嗎？”
“還有心情開玩笑？”郝靚搖搖頭：“恭喜你，有人要請你過來喝茶。”
“你？”
“我沒那個榮幸。”
“那是誰？”
“林棟或者我徒弟。”
“高天？你不來，我才不去。”
“高局不讓我碰這個案子。”
“為什麽？哦，因為咱倆不清不楚。”
“去你的，現在還有心情說這個。”
“那你的意思是……跑路？”
“說點正經的，我相信不是你做的，為了擺脫嫌疑，你自己也想想辦法，早日找出凶手對大家都好。”
“你們都沒辦法，我能有什麽辦法？”
郝靚皺眉道：“楊楓，你說這個人是在幫你還是在害你？”
“不清楚。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算了，我就是給你通報一聲，你自己想辦法應付吧。”
“你不管我啦？”
“愛莫能助。”
楊楓苦笑著掛斷電話，雖說自己不擔心被冤枉，但是萬一整天被喊去問話，或者限製人身自由，那也是挺煩人的。
正在考慮如何應對時，高小寶，他道：“哥，跟你說個事。”
“進屋說。”
高小寶點點頭，跟著走進楊楓房間，“哥，就在剛才，我把東西發給魏步曼了，她還給我打了五萬塊報酬。”
“哦，她有什麽要求嗎？”
“要求我銷毀所有備份。”
楊楓微微點頭：“按她說的做。”
“啊？不留點備用？”
“不，有些人咱們惹不起。”
高小寶沉默片刻，道：“哥，我聽你的。對了，你說魏步曼會不會用我拍的東西？”
“我哪兒知道。”楊楓點著太陽穴：“對了小寶，上次從禦指天驕拿回來的硬盤，你打開了嗎？”
“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那個硬盤不知道哪個變態牲口加的密，我用解密軟件解了十幾天，進度條才走到百分之七十，機箱差點冒煙了，害得我空調都不敢關。”
“知道了，一旦打開第一時間通知我。”
“噯。”
“好了，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哥，那我回去了。”
高小寶一走，楊楓跟秦雪交代一番，也出了家門。
……
風和日麗。
省會蜀寧三環路上，一輛亮紅色寶馬Z4風馳電掣。
這是龍陽市常務副市長趙寶剛發妻的座駕，魏步曼心情同天氣一樣晴朗，歸心似箭。
她在省會有套三居室，屬於多層陽光房，就是電梯入戶的那種，而且，融入了大量現代科技元素，出門在外，用手機就可以操控絕大部分家用電器。
魏步曼左手操控方向盤，右手輕輕撫摸著副駕駛位上躺著一個檔案袋，這是私家偵探剛剛發來的東西。當然，她早已迫不及待瀏覽過了。
“趙寶剛，你居然敢查我，現在老娘抓住了你的把柄，看你還怎麽囂張！”
想想這段日子一直等著私家偵探的消息，都有小半個月沒跟小男友團聚，魏步曼心頭不由燃起一團火焰，油門踩的更深了。
看看前麵一覽無餘，魏步曼點開手機軟件，遠程打開了家裏的熱水器，這才給小男友打了個電話。
小男友特別逗比，東北人，其貌不揚的，跟某個明星同名同姓，也愛唱二人轉。
魏步曼同他是在酒吧認識的，豪門女眷寂寞空虛的心就被幽默風趣的宋小寶給俘獲了。
魏步曼撥通電話，膩聲道：“小寶，你在哪兒呢！想姐了沒有？”
“有啊，我是朝思暮想，可是我知道姐在忙大事，所以不敢打擾。”
“現在大勢已定，馬上來姐房子，水都燒上了，跟姐鴛鴦戲水。”
“好，一會兒見。”宋小寶操著娘娘腔爽快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