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百思不得其解
楊楓點點頭：“好，全票通過。接下來，楓雪建材、福爾摩斯柯南偵探社、榮興網絡、琳琳蛋糕房，各分公司依舊由各位自行負責，獨立核算，自負盈虧。至於小薇、嬌嬌都是公司的大股東，有權提出各種有益的意見建議。”
“哥，我呢？”秦雪發現楊楓至始至終都沒提到她。
楊楓翻了翻眼睛：“你嘛，就做董秘。”
董秘？秦雪小臉一紅，哥哥是董事長，自己不就是哥哥的小蜜麽。
上大學後，秦雪方才明白，董秘是公司裏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可以說是公司董事會之喉舌。
楊楓敲了敲桌子：“下來進行第二個議題，請執行總裁講話。”
德古拉道：“實事求是的講，這個舞台對我來說太小了，用你們的話講，就跟過家家似的。但是，為了幫助小楓成長，我必須勉為其難，過家家就過家家吧。至於公司的短期目標，就是爭取到一億美金的風投資金，那麽這個錢用來做什麽呢？用錢生錢，要在最短的時間裏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
德古拉呷了口茶水，道：“眾所周知，錢好籌，好項目難覓，我們眼下就有一個很好的項目。什麽項目呢，學霸係列電子產品的開發生產。為什麽說這是個好項目呢？這跟你們的國情有關，你們國家一考定眾生，億萬父母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所以，你們國家的教育機構才多如牛毛。”
“小楓是全國高考狀元，春陽縣一中火箭隊在其帶領下取得了全國矚目的成績，這些都被國內外媒體連篇累牘炒得沸沸揚揚，這陣風還沒有過去，咱們順勢而為，必定事半功倍。”
“這是一塊無比巨大的蛋糕，雖然市麵上已經有了這樣那樣的學習產品，然而，咱們就是要分一杯羹。”
“一億用於學霸係列電子產品的生產推廣，這一億美金就像一隻會生蛋的母雞，咱們要用它賺到十個億。”
德古拉說完之後很長時間，會議室都沒人說話。
還是楊楓打破沉默，他道：“大家或許心裏沒底，或許認為德古拉是好高騖遠，那咱們走著看著。關於建章立製，由琳姐和張猛碰頭，你們將現有的規章製度進行整合修訂，形成一套公司製度雛形，以後逐步補充完善。”
德古拉道：“各位，楓雪集團起點很高，但是我敢保證，將來她會飛得更高。”
楓雪集團的第一次正式會議就這樣落幕了，大夥兒雖然心裏沒底，不過多少還是受到了鼓舞。
德古拉一手打造的企劃書在專業平台發布後，反響激烈，國內很多公司電詢這個項目，但是合作的方式讓德古拉和楊楓無法接受。
馮雨欣也給楊楓打了電話，一億美元對於雨欣集團而言也不是小數目，董事會一致認為可以介入，不過必須擁有絕對的話語權，百分之百的知識產權，而不僅僅是將錢給旁人使用。
董事會一致抵製風投，風投是要承擔風險的。
隨著國內一家家公司望而卻步，楊楓有些坐不住了，但是德古拉卻氣定神閑，言道：不著急，大魚在後頭。
六月二十日，外麵下著雷暴雨，楊楓閑來無事，正在抄寫《道德經》靜心養氣，突然接到郝靚電話。
郝靚語氣很嚴肅：“楊楓，漁民剛剛在春陽河打撈到一具屍體。”
楊楓皺眉沉聲：“賴浩仁？”
“難道真是你做的？”
楊楓冷笑：“那你得拿出證據。”
“跟我去現場。”
“好啊，你來接我。”
“你……你給我等著。”
雨後初晴，彩虹高掛，天空清爽幹淨，如同浸透著藍墨水。屋簷還有零星的雨水往下滴落，楊楓佇立在小院中，眉頭緊皺。
賴浩仁終究還是死了啊，但是，到底是誰幹的呢？他死在河裏，任何一個人都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門外的鳴笛打斷了楊楓的沉思，他拉開院門，拉開車門，麵無表情坐在郝靚旁邊。
郝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方才驅車前行。
瀝青路麵還是有些許潮濕，道路兩旁的法國梧桐被雨水清洗過後，顯得碧油油的，警用帕薩特出了人民路，上了河堤路。
又走了約莫十分鍾，楊楓看到前方人頭攢動，警察、醫生，更多的卻是附近看熱鬧的村民。
帕薩特停下了，兩人下車，楊楓跟著郝靚鑽進黃色的警戒線，高明、林棟蹲在那裏，嘴裏叼著煙，商量著什麽。
楊楓往前走了走，不由瞳孔一縮。
一隻由拇指粗鋼筋焊成的鐵籠子，仿佛量身定做一般，剛好裝進一個人，裏麵的人早已沒了人形，身上多處可見白骨，兩個眼窩也變成了深深的窟窿，皮膚尚存的部位，就像被水泡過的饅頭皮。
值得注意的是，死者一雙手緊緊抓住鋼筋，估計死前經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
郝靚到底是個女人，看到這令人作嘔的一幕，立刻就扭頭吐開了。
然後，高明、林棟齊齊扭頭，看到了臉色冰冷的楊楓。
二人起身，高明盯著楊楓的眼睛，略帶譏誚：“小楓，你來了，這個人你認識嗎？”
楊楓不苟言笑道：“是郝靚帶我來的，這個人很像賴浩仁。”
“根本就是！你這是以牙還牙，楓哥，你真狠。”林棟戧指道。
“林隊，證據呢？”楊楓反問。
“除了你，誰跟賴浩仁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誰還有這個動機？”
“有動機就一定會付諸實踐？”
“我……”
“林棟！”高明喝止了下屬，冷冷笑道：“法醫還在路上，即便證實就是賴浩仁，楓哥一樣能夠做到淡定從容。”
林棟激動地如同一頭鬥獸：“楊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警方一定會找到證據的，哪怕賴浩仁罪該萬死，你也沒有執法的權力，你這麽做了，一樣是草菅人命，一樣要接受法律的製裁。”
“不勞林隊長提醒。”麵對二人的一唱一和，楊楓怫然轉身，往外走去。
其實不用屍檢，楊楓剛才已經看到死者食指內部的鋼針，這個倒黴的水鬼九成九就是賴浩仁。
誰幹的？這個問題始終盤亙在楊楓心頭。
如果是自己人，那是給自己報仇泄憤，如果不是，那這個人就居心叵測了。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越過警戒線，看到兩輛車相繼駛來，一輛是塗有正陽防盜窗的長安麵包，一輛是交警摩托。
麵包車車門一開，兩個小工抬下兩個氣罐，分別是氧氣和乙炔，估計是要割開鋼筋籠子。
而交警摩托後座下來一個女子，摘掉頭盔，露出一捧清湯掛麵般的黑發，正是縣局的美女法醫主任林欣欣。
林欣欣長得極美，同時也極冷，用冰山形容，也不算過分。
她跟楊楓也算認識，經過楊楓麵前不動聲色道：“怎麽，這就要走？”
楊楓聳聳肩：“既然你來了，看看也無妨。”
“你是不是已經看出來了？”
“最終還是你說了算。”
“是不是所有人都在懷疑你？”
楊楓詫異地看了眼林欣欣，她今天的話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
林欣欣拎了一個工具包，率先鑽進警戒線，楊楓跟在身後。
林欣欣突然停下腳步，楊楓刹不住腳，就貼了上去。
僅僅這樣一次接觸，楊楓發現，林欣欣臀部還是蠻翹的，不過身上卻瘦骨嶙峋。
林欣欣扭頭看了看，麵無表情：“不是你幹的，我相信。”
“為什麽？”
林欣欣嘴角勾了勾，沒說什麽，徑直走到高明身邊。
高明彈飛一個煙蒂，道：“林主任來了。”
林欣欣點點頭，目光往地上一瞅，“浸豬籠”三個字脫口而出。
高明長歎一聲：“沒錯，這就是浸豬籠，是一種古老的刑罰，過去是為了懲戒奸夫淫婦的，但這一次顯然不是。”
“高局長怎麽知道不是？”
“呃……”
林棟一眼看到楊楓，頓時火冒三丈：“楊楓，你又來幹什麽，給我出去。”
“是我讓他來的。”
“林主任，你……”
林欣欣淡淡道：“我想他能夠幫我證實死者的身份。”
“他根本就是凶……”
“林棟！”高明再次喝止。
林欣欣靜靜道：“高局長，林隊長，麻煩讓人打開籠子，我好展開工作。”
“還愣著幹什麽！”林棟一肚子氣，撒在兩個小工身上。
兩個小工鬱悶的不行，還是氣呼呼的開始工作。
接上氣罐，連上割槍，開氣點火，火焰開始灼燒鋼筋。
眾目睽睽之下，鋼筋燒了半天，隻是發紅，卻沒有熔斷的跡象，小工一拍腦袋：“是不鏽鋼。”
“那怎麽辦？”高明問道。
另一個小工喃喃自語：“這副‘棺材’挺貴的。”
“別說風涼話了，麻利點想辦法。”高明不耐煩的催促道。
“有了。”兩個小工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道。他們上車取了手動砂輪機，結果又發現一個問題——沒電。
高明立刻招來一個看熱鬧的村民：“我是春陽縣公安局長高明，你回去讓你們村裏的電工過來。”
村民搖頭道：“喊電工有個屁用，附近又沒有電線杆。”
高明一陣頭大，同林棟對視一眼，看向林欣欣道：“林主任，你是什麽意見？”
“帶回，回去打開。”
“好，聽你的。”
林欣欣說著就朝外走，走了幾步，見楊楓沒有跟上，停下了衝他招手：“你也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