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浸豬籠
春陽縣警方，無論是警力，還是軟件硬件，都實在有限，泛善足陳，沒有追蹤到麵包車，也是意料中事。
楊楓是在上午走出考場之後，才收到這個消息的，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給高明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楊楓說道：“高局長，我是小楓，賴浩仁有消息了嗎？”
高明冷笑起來：“楊楓，楓哥，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真是賊喊捉賊，你敢拍著胸脯跟我說，賴浩仁的失蹤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楊楓哭笑不得：“高局長，理直氣壯不如心平氣和。這麽跟你說吧，我不但敢拍著胸脯，還敢對天發誓，我真不知道這件事。”
“你倒是推得幹淨！可是，除了你還有誰！”
“嘶——”楊楓沉默了片刻，說道：“沒錯，我是有弄死賴浩仁的打算，不過心裏想想總不犯法吧！我從來沒有吩咐任何一個人為我做這件事。”
“嘴巴長在你的臉上，你想怎麽說都行，不過小楓，別忘了一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千萬別讓我查出跟你有什麽聯係，否則，到了那個時候，休怪我不念舊情。”
“那我等著。”楊楓搖搖頭：“高局長，麻煩你也動動腦子好不好，我身邊就那些人，這種事如果要做，勢必要找知根知底信得過的人啊，所以，範圍不大，你一一去查不就得了。”
“謝謝楓哥提醒。”高明突然拔高音量：“不用你教我怎麽做！”
高明很沒風度的掛了電話，楊楓搖搖頭，王冰倩、秦雪走了過來，看到楊楓皺著眉頭，王冰倩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兒？”
“賴浩仁不見了。”
“難道是逃了？”王冰倩瞪大眼睛隨口猜道。
楊楓皺眉道：“如果賴浩仁遭遇什麽不測，所有人都會將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
秦雪道：“那又害怕什麽，清者自清，警察辦案得講證據。”
“如果一直找不到凶手，我就永遠背著嫌疑。”
王冰倩看看左右，壓低聲音道：“會不會是你的朋友？”
楊楓搖搖頭：“不排除我的敵人。”
這時，何少堂攬著江浸月的肩膀走了過來，小丫頭笑容滿麵，估計發揮不錯，當真是學業愛情雙豐收。
不止這些，楊楓發現，小丫頭身材也越發傲嬌了。
何少堂道：“大哥，小雪，王冰倩，大家中午想吃什麽，我請客。”
“好啊，我們一起吃大戶。”楊楓笑著說道，將賴浩仁失蹤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幾個人在二中附近找了一家平價菜館，要了幾個素菜，話題很快就又繞到賴浩仁失蹤上麵。
何少堂義憤難平：“這種人死不足惜，說不定被哪個行俠仗義的大俠幹掉了，大哥你不用擔心，最多被冤枉一下，高明不敢把你怎麽樣。”
“我不擔心。”楊楓搖搖頭，喝了一口麥仁茶，道：“我隻是在想，這個人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惡心我。”
感覺幾個人都在看著自己，楊楓擺擺手：“不聊這個，菜來了，趕緊吃飯，下午還有一場考試，吃完了回去休息一會兒。”
縣公安局，局長高明辦公室，高明、林棟、郝靚三個人吃了盒飯討論案情。
林棟道：“截至目前為止，沒有查到麵包車的任何蛛絲馬跡，賴浩仁也如同人間蒸發一般。”
高明將飯盒一撂，湯湯水水濺的到處都是：“那麽大一輛麵包還能上天入地，我就不信，發動群眾，尋找目擊證人。”
“明白。”林棟點頭道。
高明又看著郝靚：“我知道你跟楊楓私交不錯，但是希望你能夠做到公私分明，否則，你就不適合現在這個位置。”
“高局長，有什麽指示盡管吩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郝靚半軟不硬的回道。
高明點點頭：“讓你從移動公司獲取楊楓的通話資料，有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郝靚搖頭：“他離開考場之後，隻是跟你打過一通電話。”
“這個狡猾的家夥。”高明轉而看著林棟：“他本人現在在哪個位置？”
林棟嘴裏咬著一塊雞骨頭，含混不清：“還在二中門口吃飯。”
郝靚道：“高局長，你說這件事，楊楓有沒有可能真不知情。”
“不可能！繼續給我監視監聽，如果楊楓他不是主謀，我摘下腦袋讓你們當球踢。”
林棟擠出笑容：“老板，要不你提一個容易實現的承諾。”
“滾，別吃了，去做事！”高明吼道。
“哦，這就走，這就走。”林棟衝郝靚使了使眼色，兩人起身走向門口。
“站住！”高明喊道。
林棟、郝靚駐足回頭異口同聲：“高局長，還有什麽吩咐？”
“把飯盒給我收拾了，難不成讓我一個人收拾！”
林棟、郝靚一陣汗顏，慌忙收了飯盒，擦幹淨茶幾，這才離去。
出了辦公室，郝靚道：“林隊，高局長哪來那麽大火氣？”
林棟聳聳肩膀：“我哪兒知道。”
郝靚搖搖頭：“這件事，你怎麽看。”
林棟道：“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
整個下午，楊楓他們在考場絞盡腦汁，縣局也沒閑著，刑警、交警全部上路，調查半徑直達縣郊，忙活了大半天，都是一無所獲。
楊楓走出考場，朱榮榮、高小寶、洪天嬌在校門口候著。
幾個兄弟打了招呼，楊楓一眼就發現被人盯上了，一輛民牌小車上，有人鬼鬼祟祟朝他這邊看。
楊楓淡淡一笑，呼朋喚友，上車回家。
果不其然，大切諾基一動，那輛豐田便跟了上來，若即若離。
何少堂駕駛著乳白色的電動跑車，造型拉風，秒殺無數眼球，也讓副駕上的江浸月成了千婦所指。
畢竟，以大眾審美觀來說，江浸月的外貌也隻能算的上是中人之姿。
朱榮榮開著漢蘭達，高小寶開的則是朱榮榮淘汰下來的五菱宏光。
四輛車穿街過巷，停在戰天診所門口。
原來，朱榮榮、高小寶還準備了酒菜，於是，一幫年輕人就在小院裏圍桌在一起。
朱榮榮一對，高小寶一對，何少堂一對，楊楓這邊關係稍微有些複雜。
幾個女孩子忙著將熟食裝盤，又拿來口杯分酒。
朱榮榮端起酒杯道：“幾位考生，今天辛苦了，稍稍放鬆一下，明天再戰。”
楊楓道：“今天隨便喝點意思一下，大夥兒隨意。”然後，他看著秦雪道：“小雪，今天喝得再多，我也不會抱著你睡。”
語驚四座！
頓時，不論男性女性，所有目光都聚焦道秦雪的臉上。
“哥，說什麽呢！”秦雪嬌嗔，小臉一下紅到了耳根。
楊楓搖搖頭：“豬頭、小寶，賴浩仁失蹤這件事，你們怎麽看？”
朱榮榮呷了一口劍南春，嘶哈著道：“賴浩仁這個時候失蹤，是個人都會懷疑是你幹的，的確，你的作案動機最大，既然你沒有作案時間，我們幾個就成了懷疑 對象。”
高小寶道：“哥還在考場的時候，我和榮哥都被喊去縣局問話了。”
“哦，後來呢？”
高小寶道：“我們也都有不在場證據，即便如此，也被限製外出。”
楊楓點點頭，微微皺眉道：“我真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人幹的？手腳這麽幹淨，好像是個行家啊。”
……
北關混凝土公司，賴浩仁又一主要財富來源。
此時此刻，賴浩仁側臥在地，麵前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中年男人。
中年人將幾個飯盒一一打開，擺在他麵前，麵無表情道：“最後一頓，正宗湘菜，好好享受。”
“大哥，”從早上到現在沒喝過一滴水，賴浩仁嗓子冒煙，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我不認識你，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什麽？”
“替天行道，你這樣的人渣，人人得而誅之。”中年人非但麵無表情，聲音也不帶絲毫的人類感情。
“你是楊楓的人？”
“你愛怎麽想都行。”
“看來我做不了明白鬼了，起碼讓我吃頓清淡的，我那裏有傷，不能吃辣呀。”
“抱歉，條件有限，再說你以後也不用那裏了，不妨享受一下口舌之欲，辣的很刺激。”
這時斷頭飯，不是每個人都能大快朵頤的，賴浩仁就不能，他哭喪著臉：“你準備怎麽送我上路？”
“你看。”順著中年人的手指，賴浩仁看見一隻圓柱形的鐵籠子，用拇指粗的鋼筋焊成的，上麵的口給自己留著。
“這是……”
“浸豬籠。”
賴浩仁不禁嚎啕大哭：“唔——”
……
祖國東北邊境，終年不化的雪山裏，一群人，穿著單薄的衣衫，不辨晨昏，不分晝夜，接受著殘酷的訓練。
在這裏，沒有尊嚴，沒有抗議，甚至沒有牢騷，隻有無條件服從，不服從的，抑或是堅持不下來的，都被埋進了雪裏。
秦壽訓練的異常刻苦，根本不要命，在冰天雪地裏一站一整天，各種槍械，手槍從五四、六四、七七、九二，步槍從八一杠、九五式，機槍有著名的AK47，MP5，等等都有熟悉，另外，刀、劍、槍、匕、弓、弩等冷兵器也耍得似模似樣。
別的倒黴蛋一個個哭喪著臉，秦壽卻是甘之如飴，因為他突然有了目標，有了信念，於是就有了無窮無盡的動力。
楊楓，無疑是秦壽的動力之源。
每當秦壽堅持不下來的時候，他就在心底發出呐喊：“楊楓，是你毀了我一生，但凡有一點機會，我都讓要你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