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賜名
“小楓？”市委書記徐文堅，這位市長鄰居率先開口了，而且還有點自來熟的感覺。
楊楓在孩子粉嫩的臉蛋上吻了一口，嗅大於親的那種，一鼻子好聞的奶香味兒，他抬頭，露出一抹微笑：“徐市長，哦，是徐書記，您真是好記性。”
站在二樓露台的徐文堅一擺手：“哪裏是記性好，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了我的姑父，這份大恩還沒顧上報答呢！”
“這麽說，徐書記了解過我？”
“一點點吧，總而言之，小楓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徐書記謬讚了。”楊楓挑了挑眉毛，“碰巧遇到您，倒想請教一個問題，焦秋生是你放掉的？”
提起焦秋生，徐文堅一臉憎惡：“那個老流氓，依著我的性子，非判他幾年不可，可是姑父動了惻隱之心，我也就網開一麵了。怎麽樣，那小子有沒有改過作新？”
“徐書記，你問的是焦秋生？”
“對呀。”
“您真不知道？”
“又怎麽了？”
“這個作惡多端的王八蛋，把自己給作死了。”
“啊？”
楊楓笑了笑：“具體過程說來話長，不過，徐書記想要知道，不妨給高局長去個電話，他一定會詳詳細細的匯報。”
“嗬嗬……一個無關緊要的壞蛋，多半也是死有餘辜，那好，就不打攪你做客了，能讓雲飛親自下廚，你這個客人分量不輕。”
“哪裏哪裏，是楚市長錯愛。”
“對了小楓，等我去春陽縣，一定請你吃頓飯，我姑父說了，雖然你不求回報，怎麽著，也得當麵向你這位小恩公說聲謝謝。”
“羅老爺子言重了。”
“得，言盡於此，不然，真要叫人生厭了。”徐文堅說完，回身的一刻，剛剛還笑意充盈的臉蛋刹那冰霜雪冷。
楊楓這小子到底是什麽身份，年紀輕輕，牽扯錯綜複雜的關係，他就聽說，連大老板魏晉都對這小子頗有好感。
毫無疑問，楚雲飛跟自己不是一個陣營，那麽這小子，會不會就成為左右天平平衡的一塊砝碼？
黨政兩位主要領導一般尿不到一個壺裏，這是連殷彩霞這麽一個婦道人家都有的覺悟，所以，這會兒，她光潔的臉蛋上陰雲密布。
楚雲飛倒是處之泰然，招呼道：“彩霞，趕緊讓小楓他們進屋，呆在外麵算個什麽事兒。”
殷彩霞黑著臉，盯著洪天嬌手中的禮盒：“小楓，讓你過來，誰允許你拿東西的？”
楊楓打著哈哈：“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說著，對著孩子問道：“小帥哥，你說是不是啊！”
結果，孩子再次發出咯咯笑聲。
楚雲飛掃了一眼洪天嬌的手：“那就把它消耗掉。”
五個人坐上餐桌，保姆將菜上齊，就離開了。
楚雲飛解去圍裙，就拿起了酒瓶。
“怎敢勞動市長大人，我來。”楊楓將孩子遞給洪天嬌，洪天嬌連連擺手，“太小，我不會抱。”
秦雪笑嗬嗬接過孩子：“阿姨抱抱。”
小家夥瞪圓眼睛盯著秦雪，然後伸出胖嘟嘟肉呼呼的小手，就撫上了秦雪吹彈可破的水嫩臉蛋，那可是隻有楊楓這個牲口才有機會觸碰的神聖領地。
秦雪笑了，孩子也笑了。
楚雲飛沒好氣道：“還真是個男人！”
秦雪一聽，立刻俏臉一紅。
“說什麽呢！”殷彩霞推了老公一把。
楊楓笑著給幾個人倒上酒，楚雲飛說：“小楓對我們家有恩，這是第一次登門，以後常來，千萬別把自己當外人。”
楊楓笑著點點頭。
“小楓，來，咱們喝一個，幾位女士隨意啊。”
兩個男人幹了一杯。
殷彩霞道：“兒子，到媽媽這兒來，讓漂亮阿姨好好吃飯。”說著就伸出雙手。
沒想到不到半歲的小子緊緊抱住秦雪頎長的脖頸，愣是不撒手。
這一幕可是逗樂了大夥兒。
楚雲飛砸吧著嘴：“嘖嘖，這小子，到底像誰呀。”
殷彩霞沒好聲氣道：“這還用說，跟你一個德性。”
“啊？”楚市長老臉一紅，哈哈笑著給楊楓夾菜：“小楓，來嚐嚐老哥的手藝，糖醋排骨，油燜大蝦，清蒸多寶魚。”
楊楓連連讓著，道：“楚市長，沒想到您在廚房還是一把好手，真是一專多能，噯，我自己來。”
楚雲飛搖搖頭：“幹了二十年的秘書，一直沒想過獨當一麵，老領導把我擺到這個位置上，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君子遠庖廚，我是注定成不了君子了。”
楊楓端起酒杯跟楚雲飛一碰，自己先喝了，微微一笑：“昨天在高速路上，楚市長您做的就非常好啊，我們中國老百姓要求真的不多，說好聽點叫做淳樸，說難聽點就是好糊弄，你們這些當官的但凡對老百姓好一分，他們就會記住十分。”
楚雲飛聽得目瞪口呆動容不已：“小楓，你的話很質樸，卻有實實在在的道理，因為這番話，老哥得再敬你一杯。”
一杯下肚，這次楚雲飛搶過酒瓶，給兩人倒滿了。
殷彩霞終於有了插話的機會，她道：“小楓，也不給嫂子介紹一下你這兩位如花似玉的妹子。”
楊楓笑得光輝燦爛：“楚市長，嫂子，抱著你們兒子的是秦雪，穿得賊涼快的叫洪天嬌。”
聽了楊楓的介紹，洪天嬌不滿地吐了吐小舌頭。
殷彩霞皺著眉頭，市長媳婦首先是個女人，有著普通中年婦女一樣的八卦心：“那你們是……”
楊楓撓撓頭：“臨時組合。”
殷彩霞同丈夫對視一眼，顯然被這個提法雷的不輕。
楊楓吃了一筷子多寶魚，頓時讚不絕口：“楚市長，你這手藝，趕得上我們春陽大酒店的水平，如果你不幹市長了，幹個大廚也沒有問題。”
“哈哈，好吃那就多吃點。”楚雲飛開懷大笑。
楊楓馬上分別個秦雪和洪天嬌一人夾了一筷子，絕對是雨露均沾，絕不厚此薄彼。
於是乎，楚雲飛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曖昧了。
楊楓恍若未見，看著楚雲飛夫婦笑問：“小夥子大名叫什麽？”
楚雲飛“唉”了一聲道：“思來想去都沒一個合適的，現在隻有一個小名，叫做鐵蛋。”
“鐵蛋？”秦雪同洪天嬌對望一眼，兩個女孩忍不住笑了起來。
洪天嬌捏捏小孩粉嘟嘟的小臉：“這麽白白淨淨的，叫鋼彈還差不多。”
殷彩霞笑著搖搖頭：“我們兩個年級都不小了，老來得子，就希望孩子結結實實健健康康的。”
楊楓道：“楚市長，您一直是大首長的筆杆子，居然還定不下兒子的名兒，你到底想給寶貝兒子起個怎樣驚天動地的名子呀。”
楚雲飛搖搖頭：“也不是啦，為人父母的，總想給子女最好的，所以才會猶豫不決。”
“哎！”殷彩霞盯著楊楓，美眸一亮：“小楓，是你把小鐵蛋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聽說你又是學霸，不如你給他賜個名兒。”
“就是就是。”楚雲飛附和著。
“我？”楊楓馬上推脫：“不合適，也不敢。”
“有什麽不敢，說來聽聽，咱們合計合計，實話告訴你，這也是我請你過來的目的之一。”
“真的？”
“沒事沒事，隨便說。”殷彩霞道。
楊楓看了眼秦雪，微一沉吟：“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楚雲飛“啊”了一聲，抑製不住狂喜：“楚天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殷彩霞也激動的熱淚盈眶：“楚天壯闊，好響亮，好上口，好意境，真好！”說著，一把抱過兒子，對著他道：“兒子，你有大名了，楚天闊，天闊，你喜歡嗎？”
小夥子先是露出笑臉，接著發出“咯咯”童稚的笑聲。
飯後，楊楓被楚雲飛領到書房。
進門的刹那，楊楓就是呼吸一窒。
楚雲飛不愧是秘書出身，近二十平米的書房，三麵牆都是書，從經史子集到百家文學，不乏中外名著、哲學經典、經濟著作、心理學方麵的書籍，居然還有一排佛經一排道典。
看到楊楓的目光，楚雲飛微微一笑：“是不是想到一個成語？”
楊楓點點頭：“汗牛充棟。”
楚雲飛笑著摘下眼鏡擦了擦：“小時後家裏窮買不起書，那時候就暗暗發誓，等將來有錢了，就要買上一屋子的書，管他看不看的完。”
楊楓笑著點點頭。
楚雲飛斂了笑容，給楊楓發了一個軟中華。楊楓接過來，就這楚雲飛的火點著了，吸了一口。
楚雲飛道：“小楓，你跟徐文堅很熟嗎？”
“嚴格來講，今天應該是第三麵，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隨便問問。他說你救他姑父，這是怎麽回事？”
於是，楊楓三言兩語，將“路遇羅中旭被人毆打自己仗義出手”的事說了一遍，楚雲飛笑嗬嗬的點頭：“還真是蠻巧的，徐文堅的家事不是什麽秘密，他這個姑父比他父親還親，你對他確有大恩。”
“我才不稀罕。”
楚雲飛搖頭道：“如此算來，你對他和我都有大恩，可惜你沒有身在體製，否則單單這一點，就是你平步青雲的莫大助力。”
楊楓淡淡一笑：“咱們中國講究個學而優則仕，可惜到目前為止，我對當官依然沒啥興趣。”
“人各有誌。”楚雲飛吐出一個煙圈：“不過話又說回來，時代不同了，刑不上大夫都成了曆史，現在當官也是一個高危行業，還不如做的富家翁。”
富家翁？楊楓腦海裏馬上出現一幅畫麵，氣勢恢宏的大宅，七八房媳婦，一到天黑，大紅燈籠高高掛，咱也像皇帝老子那樣翻牌子……
楊楓噗嗤一笑，點點頭：“富家翁，深得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