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困獸猶鬥
楊楓冷冷一笑：“姓焦的，算你看得通透，事到如今，你還是老實交代了吧。”
焦秋生回以冷笑：“楊楓，你讓我交代什麽？你到底想找到什麽？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罪？咱們之間怎麽會變成這樣？”
“焦秋生，到底是誰犯罪，一會就見分曉，我這麽興師動眾，你為什麽不報警？”
“誰說我不報警，我等你折騰夠了，我就會報的。”
“根本是你藏汙納垢，還報警，你敢嗎？”
“咱們走著瞧。”
“楓哥楓哥，我這邊沒有發現。”李虎的聲音在對講機中響起。
“大哥，我這邊也沒有。”朱榮榮道。
看到楊楓麵色一變，焦秋生哈哈大笑：“到底還是年輕，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次砸了我的店，耽誤我生意，這筆損失，得由你來埋單。”
焦秋生話音方落，對講機裏響起陳二狗興奮的聲音：“楓哥，我在姓焦的辦公室發現一道暗門。”
聽到這話，焦秋生身子猛然一震。
楊楓微微一笑，點頭道：“小寶、嬌嬌，咱們都過去，遊戲就要結束了。”
楊楓抬腳上樓，洪天嬌、高小寶緊隨其後，一眾皮夾克紛紛主動讓開，焦秋生麵色煞白，衝楊楓後背伸出一隻手，澀聲道：“楓哥，留步。”
楊楓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問道：“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楓哥，讓你的人停下，一切好商量。”
“哦？”楊楓回過頭，盯著焦秋生沒有一分血色的臉蛋：“你能開出什麽條件？你還有什麽談判的資本？”
焦秋生咽了一口吐沫，道：“第一，大哥的位置永遠是你的，我堅決擁護你，第二，從今以後，禦指天驕的股份，咱們兄弟倆各占一半。”
“好豐厚的條件，焦總很有誠意嘛！”
“那是，兄弟你看？”焦秋生滿懷忐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楊楓搖搖頭：“可惜，這第一，大哥的位置我不稀罕，但是它還是我的，第二，禦指天驕根本不應該存在。”
“楊楓！”焦秋生大聲道：“我做出這麽大的讓步，我好話說盡，你還要一意孤行？”說到最後，焦秋生已經變得歇斯底裏。
楊楓點點頭：“因為你罪大惡極，我是在替天行道。”
說罷，楊楓頭也不回地上樓，哼哈二將緊跟著他的腳步。
“楊楓——”焦秋生不由一個踉蹌，還好有鳳姐扶住，他麵如死灰：“完了，全完了。”
“老板，要不通知一下高局長？”
“高明？”焦秋生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扶我上去。”
……
楊楓三人先一步來到焦秋生辦公室，書櫃之後，一扇暗門已經被暴力砸開，陳二狗、朱榮榮都激動不已，等著楊楓示下。
楊楓道：“這裏隱蔽的地方，一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李叔，小寶，跟我來。”
五六米的通道，很快就走到盡頭，眾人麵前出現一扇電梯門。
看到門旁的密碼鎖，楊楓朝高小寶使了使眼色，高小寶點點頭走上前去，利用解碼器，眨眼間就打開了電梯門。
被鳳姐扶著的焦秋生剛剛跨進辦公室，就聽到“叮”的一聲，這聲音如同喪鍾一般，焦秋生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鳳姐看了眼焦秋生，苦著臉道：“老板，怎麽辦？”
焦秋生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今天是不死不休之局，大鳳，你讓東子上來。”
“爸！”魏東剛剛緩過來，他捂著肚子，艱難地走到焦秋生麵前。
焦秋生蹣跚著來到辦公桌前，打開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一隻巴掌大的桃木盒子。他麵色凝重地來到魏東麵前，打開木盒，魏東頓時瞳孔一縮。
……
楊楓、洪天嬌、朱榮榮、李虎、高小寶、張猛擠在電梯裏，電梯下行一層樓的模樣，自動打開了。
一個男人拿著拖把，目露凶光：“幹……幹什麽的？”
李虎二話不說，一腳踹飛。
兩米高兩人寬的過道，水泥牆麵水泥地麵，孤零零的燈泡泛著橘黃光芒。
潮濕的空氣中，隱隱傳來黴味，還有一股騷臭味道。
楊楓點點頭：“大概就是這裏了。”
陳二狗迫不及待向前走，卻被倒地男人抱住了腿：“你們是幹什麽的，不可以進去，我們老板可不是好惹的。”
“我靠。”陳二狗用一記封眼錘回答了他。
陳二狗在前，眾人在後，每踹開一扇門，大家總能看到幾個擠做一堆瑟瑟發抖的少女，少女穿著單薄的睡衣，蓬頭垢麵，骨瘦如柴。
陳二狗竭力搜尋，而結果總是失望。
每個房間裏少則三四個少女，多則五六個，這樣的房間竟然多達十個。
一行人走到盡頭，陳二狗站在最後一扇門前，踟躕著，猶豫不決。
不打開門，還有一線希望，一旦打開，就是絕望。
這時，所有的少女終於奓著膽子走出房間，擁擠在過道中。
楊楓道：“二狗，走到這一步，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即便你沒找到小菊，你也救下了這麽多小妹。”
陳二狗衝楊楓看了一眼，重重點頭，剛剛起腳，門從裏麵打開了。
陳二狗怔然片刻，挪開麵前素不相識的少女，目光投向房內。
一個穿著粉色睡衣的少女坐在床上，懷裏抱著一隻粉色抱熊，目光呆滯。
“小菊，小菊——”陳二狗尖叫一聲撲過去，將妹妹幼小的身子緊緊擁住，痛哭流涕：“小菊，哥哥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哥哥對不起你，哥哥沒能保護好你，對不起，啊……”
少女眼神淡淡的，口氣也是淡淡的：“哥，你來了。”
妹妹反應如此淡然，甚至是木然，陳二狗瞪大眼睛，心頭一片冰涼。
過道中，一個紮著馬尾辮地少女鼓起勇氣道：“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洪天嬌紅著眼眶道：“沒錯，楓哥是來救你們的，你們獲救了。”
“是嗎？”焦秋生的聲音冰冷刺骨，旁邊跟著魏東和鳳姐。
這幾個人無疑是少女們心中永遠的夢魘，看到他們同時出現，幾十個少女出現慌亂，紛紛抱在一起。
鳳姐冷喝道：“全部給我回去，不聽話的下場，你們很清楚。”
有人就要往回走，突然，馬尾辮少女開口道：“不，我們不走，你們根本沒有把我們當人，我們這麽小，你們就把我們當成賺錢的工具，還讓我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吃得比豬差，睡的比雞少，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砰——
一聲槍響，少女們發出尖叫，魏東對著五四槍口吹了口氣：“想死的，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不想死的，都給我滾回去。”
終於一大半的少女承受不住恐懼，紛紛回到房裏，過道上，隻有稀稀拉拉十來個少女。
魏東咬牙切齒：“看來我得殺雞儆猴。”說罷衝那個麻花辮少女抬起槍口。
“焦秋生，這就是你解決的辦法？”楊楓開口道。
“事已至此，不成功便成仁。”焦秋生咬牙切齒。
楊楓冷笑：“姓焦的，你這是在做困獸之鬥。”
“請問大叔，你有幾杆槍，幾發子彈？”洪天嬌語帶譏誚。
“我……”焦秋生老臉一紅。
洪天嬌突然眼睛一紅語氣變得激烈起來：“畜生，居然這樣對待女孩子，你應該拉去槍斃。”
高小寶麵色冰冷，搖搖頭：“焦秋生，爺爺我以前也是五毒俱全，我並不認為這個行業多麽邪惡，因為，這就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可是，親眼看到你逼良為娼，這麽多比小文年紀還小的女孩水深火熱，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你，你根本就是禽獸不如！”
朱榮榮哈哈大笑：“焦秋生，你完球了，就算你能打死我們幾個，也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
魏東牛眼一瞪：“管他呢！殺一個墊背，殺兩個賺一個。”
陳二狗遙遙指著焦秋生：“姓焦的，枉我跟你共事一場，你居然把我妹妹關在這裏。”
“二狗，這真不能怪哥哥，有了買賣，就有了拐帶，我也是剛剛知道你妹妹在這。”
陳二狗道：“那你現在又是什麽意思？想讓我們都留下？”
焦秋生道：“不然怎麽辦呢？你們出去了，誰又能放過我。”
楊楓道：“就算我們出不去，你也一樣完蛋。”
焦秋生哈哈笑道：“有楓哥、榮哥、二狗哥陪著，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楊楓一臉鄙夷道：“姓焦的，你不但盲目樂觀，還非常貪心，就憑你那一把五四？”
魏東晃動著槍口，冷然道：“難道不夠！”
焦秋生指著楊楓，手不住顫抖：“楊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處處跟我作對，我做這一切，又關你什麽事？”
楊楓回道：“你喪盡天良，罪大惡極，不是我跟你作對，是天要收你。”
“那我就跟天鬥鬥！”焦秋生雙目充滿猙獰的紅光：“大東，開槍！”
這時，外麵響起電喇叭的聲音：“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舉手投降，爭取寬大處理。”
“是誰報的警？”焦秋生一陣目瞪口呆，突然笑了起來：“哈哈，我焦秋生這一輩子，該吃吃了，該喝喝了，該玩也玩了，如今再拉上你們幾個做個墊背，夠本。”
“我跟拚啦！”陳二狗突然撲上去。
魏東抬起槍口，扣動扳機，砰——
陳小菊身子一顫，抱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