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死要麵子活受罪
楊楓點點頭：“小寶，你先說說。”
高小寶當即正襟危坐，正色道：“各位，根據我哥的安排，我對禦指天驕實施了為期三天的監控，這種監控是全方位無死角全天候二十四小時覆蓋的，當然，僅僅限於禦指天驕外圍。”
郝靚舉起手：“我打斷一下。”
楊楓衝郝靚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
郝靚當即質問：“楊楓，高小寶，你們有什麽資格對正常經營的商戶實施監控，是誰給你們這樣的權力？”
“閉嘴！”
“楊楓，你……”郝靚起身：“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走。”
看到郝靚轉身，楊楓衝著她的背影道：“腳長在你身上，你要走，我絕不攔你，但是你想想，作為一個人民警察，作為一位光榮的人民衛士，在陳小菊失蹤這個案子上，你們都做過些什麽？這都多長時間了，捫心自問，你們心中有愧嗎？”
郝靚轉過身，反詰：“我們……”
楊楓點點頭：“對，你們可以找這樣那樣的理由，案子多啦，警力不足啦，既然如此，我們為了找回自己的親人，我們自覺自動冒著風險出錢出力的從事一些調查，難道還要經過你們警方的允許，向你們警方一一報備？”
楊楓說話時，郝靚一直咬著唇皮，直到他犀利完了，郝靚才複又坐下，冷冷道：“我說不過你。”
楊楓莞爾一笑：“各位都不是外人，為什麽我不請別的警察，單單請郝警官過來？那是因為郝警官親手偵破了一件件大案要案，而且，從一個個破案過程中可以看出，郝警官是個有良知有覺悟有黨性原則以及同情心和正義感極強的警察，如今，這樣的警察不多了。”
楊楓一大堆高帽丟過來，郝靚俏臉微熱，衝楊楓皺了皺高挺的鼻子。
楊楓視若無睹，呷一口茶水，道：“小寶，你繼續。”
高小寶道：“陳小菊的失蹤，我們之前一直懷疑禦指天驕，一直懷疑跟焦秋生有關，為此，我們開展了大量工作，也充分證明了一點，禦指天驕的確存在為數不少的未成年少女，她們在從事特殊服務。”
郝靚再次舉手：“我想知道，你們是如何調查的。”
楊楓直言不諱：“掏錢讓人去禦指天驕消費，花了我好幾萬呢！”
郝靚臉蛋兒一紅，啐道：“無恥！”
楊楓歎了口氣：“這樣藏汙納垢的場所存在了數十年，你們警方卻跟睜眼瞎似的，到底是我無恥，還是你們無能？”
“喂……”
“閉嘴！”
郝靚正要據理力爭，被楊楓一句話頂回去：“你再說廢話，信不信我讓你禁言。”
郝靚梗著脖子，嘴巴動了動，終究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楊楓朝高小寶點點頭，高小寶繼續說道：“但是，通過我連續三天觀察，並沒有所謂的技師出入禦指天驕，如此說來，她們都是吃住在那兒，可是就在今晚，我哥冒著風險，夜探禦指天驕，居然沒發現一個未成年技師。”
“楓哥，你居然……唉……”陳二狗一聲歎息。
“這說明什麽？”高小寶拋出這麽一個問題。
朱榮榮心直口快：“焦秋生那個老狐狸警覺了，把人給藏起來了。”
李虎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楊楓道：“我可以保證，絕對是查看了所有房間，既然沒有外出，沒有轉移，那麽人哪兒去了？”
這一下，所有人陷入苦思。
“原來哥哥在幹這麽大的事兒，我錯怪他了。”秦雪抱著拳頭，滿眼小星星。
一旁的洪天嬌搖搖頭：“你沒救了。”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郝靚打破沉默，她道：“楊楓，既然前期調查都是你們在做，而你又把大夥兒召集起來，想必已經有了一套方案，不管成熟與否，拿出來大家討論討論。”
楊楓目光在幾人臉上掃過，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雖然我已經探過一次，現在卻有些懷疑自己了，今天請郝警官過來，看看能不能以縣局名義開展一次掃黃打非的突擊檢查，名正言順地進去瞧瞧。”
“不行不行……”郝靚一疊聲說著，一個勁兒擺手：“楊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麽大權力？這事兒，你得跟高局提。”
楊楓抬起一隻手：“打住，跟高局提了，還能叫突擊麽？算了，就當我沒說。”
朱榮榮道：“大哥，聽你說了這麽半天，我總算有些明白了，但是，好像沒有哪一點確鑿證據證明陳小菊就在禦指天驕裏啊。”
楊楓點點頭：“沒錯，我們隻能根據有限的線索推斷，暫且相信陳小菊就在禦指天驕，否則，咱們又去哪裏找她。”
李虎沉聲道：“要不我再進去看看？”
楊楓擺擺手：“這個還是算了，禦指天驕到處都是監控，要不小寶奪取了監控權，我都難以從容進出。”
“都是這些餿主意，還討論個什麽勁兒，散了吧。”郝靚輕飄飄地說完，就要離開。
“喂，你這警察怎麽當的，就算陳小菊不在禦指天驕，禦指天驕藏汙納垢總是有的吧，禦指天驕逼良為娼也是有的吧，這方麵證據算是很充分了啊，你們警察難道還是無動於衷。”
被小雪直斥其非，郝靚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誰讓她是女性呢，女性天生就有胡攪蠻纏的權利。於是，郝靚反駁道：“你們這些所謂證據，都是通過不法途徑獲得的，所以不……”
“住口！”楊楓粗暴地打斷郝靚，指著門口：“門開著呢，請你出去。”
“誰稀罕，哼！”郝靚一跺腳轉過身子，扭腰擺臀，氣呼呼離開了。
秦雪看著郝靚的背影：“這人怎麽這樣？”
看到院門帶上，楊楓道：“走了也好，走了大家說話反而沒有顧忌，現在大夥暢所欲言，咱們眼下的任務不單單是找到小菊，我認為，這個任務同揭露禦指天驕藏汙納垢的真正麵目，這兩者已經合二為一，密不可分。”
陳二狗搖搖頭：“楓哥，我們都沒什麽主意，你看著辦吧。”
楊楓看了看大夥兒，道：“我還是鐵了心要進去看一看，而且是光明正大，讓禦指天驕方麵主動配合我們，這樣一來，就需要扛著警方的大旗。”
“可是郝靚跟茅坑裏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不肯配合，怎麽辦？”秦雪氣呼呼道。
小院門外，聽了這話的郝靚差點沒吐血。
楊楓道：“我有警官證，全套警服，可以糊弄一下，但是，突擊檢查，一個人不行，還要找幾個生麵孔充數，咱們來個真真假假魚目混珠，還必須速戰速決。”
“這也算個辦法。”李虎點點頭：“不過，經過這件事，你的警察身份恐怕就不保了，同時，還要麵對高局長無窮無盡的怒火。”
“那些都是後話。”楊楓擺擺手：“如果大家沒什麽反對意見，就先這樣定下來，有我帶隊，再帶十個心理素質好的生麵孔，要有男有女，統一服裝，這就不用說了吧，為了降低影響，咱們天快亮的時候進去，這個時候，基本沒什麽客人，技師也都進入了夢鄉。”
“嗯。”李虎點點頭：“楓哥考慮的都很全麵了，我們沒什麽好補充。”
楊楓點點頭：“那就這樣，二狗、你跟任凱他們商量一下，早上十個精神一點的，年齡二十多就行，下來交給李虎培訓一下，具體行動時間，另行通知。”
……
翌日，上學的路上，楊楓接到高明電話：“小楓，你沒事吧！”
“高局，謝謝啦，我沒事，正開車上學呢！”
“唉，你說，為什麽總有些人要打腫臉充胖子，死要麵子活受罪？”
“什麽意思，我不明白？”
“焦秋生住院了。”
“哦？有這事兒？”
“睡到半夜，感覺不對勁，家人給送到醫院，一檢查，肝中毒。”
“我很遺憾。”
“我很清楚，是他們兄弟倆灌你的，這事兒不賴你。”
“高局英明。”
“也沒什麽事，就是給你通報一下，這酒啊，不是什麽好東西，喝一點那是為了助興，喝多了可就傷身了。”
“噯，我知道了，抽空去看看他。”
“嗬嗬，隻怕他見了你更鬱悶，對病情不利，所以，你看著辦吧。”
“我明白了。”
“那就這樣，不影響你開車了。”
楊楓放下手機，後排的秦雪道：“怎麽，要去醫院看病人，誰呀？”
“焦秋生。”
“啊？那個壞蛋，你還去看他？對了，他是怎麽病的？”
“肝中毒，昨晚跟我拚酒，結果倒在了酒場上。”楊楓抿著嘴：“從道義的角度來講，我是應該去看看的。”
“嘻嘻，他見到你，表情一定很精彩，倒時候帶上我啊。”
“還有我。”洪天嬌迫不及待道。
楊楓笑了笑：“沒問題。你們是我的王朝馬漢嘛！”
接著，楊楓給羅蘭去了一個電話，詢問了焦秋生的情況。
羅蘭說排毒至少三天，這三天莫說下床，進食都成問題。
楊楓道：“中午放學我去看看他。”
“你們很熟嗎？”羅蘭問道。
楊楓道：“我的檢討，他就是跟我喝酒喝成這樣的。”
“啊？小楓，你們男人一輩子都長不大，永遠叫人操心，答應姐姐，以後可不敢喝這麽多酒，多傷身體啊！”
“小楓謹記幹姐姐的教誨。”
“去你的，掛了啊，我這邊要忙了。”
“好的，中午見。”楊楓笑著掛斷電話，車剛剛抵達校門口，門衛大叔早早打開伸縮門，在他這兒，楊楓跟校長蔣英傑享受同等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