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時光一過不再有
約莫過了三秒，洪天嬌冒出頭來，好一陣咳嗽，剛止住咳就是抱怨：“楊大哥，你好過分。”
楊楓笑著說：“我可是為了你好，別便宜了別人。”
洪天嬌一邊踩著水，一邊冷笑：“希望你不要厚此薄彼，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對你的小雪妹妹。”
楊楓點點頭，望著秦雪微微一笑。
秦雪大驚失色，趕忙走向扶手：“不要，我自己下。”
“這才乖嘛！”
眼看著又一位美女被霸道的逼入水中，無數雙目光利劍般刺向楊楓，憐香惜玉的，義憤填膺的，羨慕嫉妒恨的……
楊楓直接屏蔽，雙手合什舉過頭頂，如同一條海豚，射入水中。
楊楓哪有什麽經驗，不過電視上看過幾次運動員跳水，也想有樣學樣，結果，動作看上去還像那麽回事，入水一刻，立見分曉。
人家是以最小麵積接觸水麵，而他卻用整個前身撲向水麵，就這一下，發出轟天巨響，濺起漫天水花，疼的他差點暈過去，還嗆了好幾口水。
洪天嬌嚇得遠遠遊開，秦雪則是可憐兮兮的扶著不鏽鋼扶手，二人都被濺了一頭一臉的水。
入水後，楊楓的泳姿居然是狗刨，洪天嬌笑到肚子抽筋。
“笑什麽笑？”楊楓沒好聲氣道。
“你的泳姿好可愛，哈哈。”
“你知道這叫什麽？”
“狗刨啊，誰不認識？”
“龜泅，我自創的。”楊楓急切之間，胡亂編造了一個。
“烏龜啊，真像。”
楊楓老臉一紅：“烏龜泅水雖然很慢，同樣能夠完成漫長的遷徙，那靠的可是耐力，作為一個男人，耐力那是最重要的。”
洪天嬌撇撇嘴：“不知道你想說什麽。”她看了眼秦雪那邊，笑道：“趕緊去救你妹妹，有男士要好心教她遊泳呢！”
楊楓扭頭一看，我靠，秦雪身邊至少圍了五個男人，還是“燕瘦環肥”的老中青三代，一位大叔恬不知恥：“小妹妹，大哥教你仰泳，我年輕時在區裏可是拿過獎的。”
楊楓一個猛子紮過去，來到秦雪身邊，猛然出水，頓時水花飛濺眾人，秦雪也未能幸免。
楊楓將秦雪攬在背後，一臉厭惡：“去去，這是我妹子，我自己會教，你們要教，回家教自己妹子去。”
“你教，你教她狗刨嗎？”大叔反問。
眾人大笑。
秦雪俏臉通紅，冷冷道：“要你們管，跟你們有關係嗎？有那麽好笑嗎？哥，我就跟你學狗刨。”
楊楓老臉再次一紅，搖搖頭：“從小在春陽河邊長大，還能不會幾個泳姿，小雪，哥哥教你仰泳。”
說著，楊楓仰麵托起秦雪，向中間遊去。
看到楊楓笨拙的劃水，幾個沒有沾到腥味兒的男人交換了眼色，紛紛調頭展開四肢，向楊楓二人追去。
“哥，他們追來了。”秦雪擔憂道。
“哦？”楊楓看過去，幾個男人都報以冷笑。
“別怕，誰敢動歪腦筋，我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秦雪閉上眼睛，聲音透著夢幻的味道：“我才不怕，有哥哥在身邊，我從來都不怕，躺在你懷裏，讓我想起小時候，你總是抱著哄我。”
秦雪一句話，將楊楓帶回了過去的歲月。
泳館音響裏響起伍佰的歌：聽見你說，朝陽起又落，晴雨難測，時光一過不再有……
兄妹二人相視一眼，不覺潸然淚下。
流淚，不隻是因為高興和傷心，也有對過往的追憶。
楊楓托著秦雪來到洪天嬌旁邊：“嬌嬌，你教小雪，我去教訓一下這幫精蟲上腦的雜碎。”
“哥……小心。”
“小雪，放鬆。”楊楓點點頭，一頭紮進水裏。
這個泳池，最深處標著三米，楊楓他們三個就在這個區域，五個想要占便宜吃豆腐的男人也衝這邊遊來。
突然一人驚呼：“那小子人呢？”
其它人麵麵相覷，七嘴八舌。
“我看是嚇跑了吧。”
“那就讓我們同兩位美女上演一曲水上芭蕾。”
“那倆妞好像不大好搞。”
“我最喜歡帶刺的玫瑰。”
大叔說：“咱們分成兩個陣營，一撥攻擊，一撥救人，一個回合之後互換，大家誰也不吃虧。”
“就這麽辦。”其它四人異口同聲。
這五個人水性都還不錯，很快分散開來，將洪天嬌、秦雪圍在中心，而五個人的站位，幾乎是正五邊形的頂點。
五個人原地踩著水，對中間的兩位嬌娃虎視眈眈。
洪天嬌托著秦雪，用一隻手一雙腳輕輕劃水，冷冷道：“你們要幹什麽？”
那位大叔“嘿嘿”一笑：“也沒什麽，就是想跟兩位小妹妹親近親近，我們之中，有人要辣手摧花，有人要當護花使者，可以是你們選，也可以由我們自己決定。”
“無聊！”秦雪冷叱道。
“沒興趣啊，那就怪不得我們了。”大叔手一揮，兩人潛入水中。
數十秒後，一顆腦袋從水中冒出，距離洪天嬌秦雪不過一米。
水花四濺中，他又是做鬼臉，又是哇哇大叫，弄了兩個女孩一頭一臉的水。
三個觀眾哈哈大笑，大叔突然臉色一變：“怎麽少了一個人？”
話音未落，那個人千辛萬苦冒出頭來，驚慌失措地大喊：“腿抽筋，啊……唔……”一句話沒說完，再次沉入水中。
幾個人大驚，紛紛朝載沉載浮的那人遊去。
距離洪天嬌她們最近的那個家夥突然感到小腿一麻，身子立刻失去了平衡，他還算鎮定，咬牙用雙手和一條腿劃動，以使自己不至於溺水。
“救命——”這廝忍不住喊道。
這邊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安全員，身材修長，古銅色肌膚的安全員箭射水中，矯健猶勝海豚。
第一個倒黴蛋剛被救上來了，水中依舊有兩人大叫救命。
安全員再次下水，也是藝高人膽大，一手一個，將兩個拖到池邊。
然而，就在這時，又是兩聲驚慌失措的救命，又有兩人在水裏撲騰起來。
安全員腦袋一懵，鼓起餘力再次前往施救。
五個人被弄上岸去，一個個吐著酸水，揉腰揉腿揉腳，麵現痛苦，
楊楓慢慢在洪天嬌身邊露頭，從他手中接過秦雪。
洪天嬌笑道：“是你幹的好事，真缺德。”
楊楓搖搖頭：“這是他們自找的。”
三個人看向休息區，安全員指著五人沒鼻子沒臉一頓臭罵：“啊，瞧瞧你們這熊樣，沒有那個技術，就不要去深水區，想死也不要折騰我，他媽的，都抽筋，有那麽邪門？”
“小兄弟，我們是真抽筋。”大叔模樣的苦著臉道，幾個人紛紛點頭，一臉真誠。
“五個人一起抽筋，真他們見鬼！”安全員叉著腰，來回踱了幾步，審視的目光掃過五人，然後微微皺眉搖頭：“歇歇就滾吧，今晚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轉過身，安全員將目光投向深水區，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正同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戲水。
年輕的安全員眉頭一皺，走過去喊道：“哥們，一拖二啊，真是羨煞旁人，要是顧不過來，兄弟免費幫忙。”
秦雪天分很高，就這一會兒，已經能夠自己在水中遊上一小段，不過泳姿什麽的，就休提了。
楊楓鬆開秦雪，遊到池邊，看著安全員笑道：“這個就不用了，我不但忙得過來，還猶有餘力。”
安全員“嗬嗬”笑道：“兄弟很麵生啊，是第一次來地熱城。”
楊楓點點頭：“本以為遊泳館裏全是泳裝美女，結果……”楊楓搖搖頭：“美女都去哪兒了？”
安全員皺眉看著楊楓，一副不忿的樣子：“兄弟，你真是貪心不足，自己帶了兩個極品美女，還要找其他美女，你讓我們還活不活？”
“嗬嗬，隻是遠觀，絕不褻玩。”
安全員用手指點了點楊楓：“想看美女，去水上樂園。”
“水上樂園？”
“嗯，在另外一個場館裏，有不少美女帥哥，你們去了絕對受歡迎。”
“那還等什麽？”楊楓轉身遊向二女，遊了幾米回頭道：“謝謝啊兄弟。”
楊楓提議去水上樂園，三人一拍即合。
兩個館中間有內部通道，穿著泳裝就能過去。
三人到了那邊一看，果然很熱鬧，有不少美女，帥哥倒是鳳毛麟角，看台上還有零零星星的觀眾。
水上樂園，如今早已不是新鮮事物，各大衛視經常有這樣的節目，地熱城也有樣學樣，無非闖關奪獎。
闖關成功就能得到實物獎勵，或者各大商場超市的購物券，一旦失足落水，就是失敗了。
這一會兒，已經有四個人失敗，一人成功。
失敗的垂頭喪氣，成功的興高采烈，拿著獎品傲視群倫。
洪天嬌立刻躍躍欲試，秦雪也是興致盎然。
……
晚上八點是地熱城水泵房換班時間。
一個滿臉通紅、酒氣熏天、戴著近視眼鏡的小個子，手裏還捉著一瓶二鍋頭，推門進來，對裏麵的年輕人道：“小兵，我來接班，你回吧。”
小兵捂著鼻子皺眉道：“六瓶，這是上班，你怎麽喝這麽多酒，你行不行啊！”
“什麽行不行？咱這班能有什麽事，去吧去吧。”
“唉，你還真對得起你的名字，好自為之吧。”
被喚作“六瓶”的小個子大號徐陸平，因為好酒，大家就給起了個綽號“六瓶”。
年輕人一走，徐陸平掩上門，灌了一口酒，就坐在轉椅上打起盹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