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衝動的懲罰
靳正宇發現，大家話說的都很有道理，但是，分明都是在關心擔憂楊楓的，他心裏不大平衡，就想著將比拚進行到底。
“小楓，還敢應戰嗎？”
“酒逢知己千杯少，為什麽不。”
“好，再來。”
兩隻高腳杯咣當撞在一起，酒水四濺，兩人對視著，牛飲著。
靳正宇越喝越是心寒，十幾年來，酒場上的常勝將軍，居然在區區春陽縣，在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夥子跟前折戟沉沙。
“莫非我老了？”
楊楓對靳正宇也相當佩服，喝猛酒喝的這樣多，的確是條豪爽粗放的漢子。而且，靳正宇說自己最多再喝一杯，證明他胸懷坦蕩，光明磊落。楊楓有心結交這樣的兄弟。
楊楓喝到一半，突感一陣惡心反胃，胸腹裏翻江倒海，嘴裏一口酒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許是少年心性，他一發狠，不顧腸胃抗議，咬牙灌下去。
楊楓靜靜等待著意料之中的“井噴”，沒料到丹田突然一動，《六脈神針》心訣浮現腦海，楊楓瞬間進入了微妙的內視狀態，他發現，酒水被一股氣息包裹著，未同胃壁接觸，同時還被提純，酒精沿著筋脈，直達左手少澤穴。
楊楓駭然看向左手，小拇指指端居然滲出一滴液體。
刹那間，胸腹中煩悶盡去，腸胃裏不適一掃，傾入口中的五糧液不再有絲毫感覺。
靳正宇看到楊楓臉上紅潮漸去，馬上喝光了杯中酒水，他擱下杯子一刻，楊楓也將落下酒杯。
靳正宇忍住上翻的酒氣，道：“小楓，你臉色不對，沒事兒吧！”
楊楓搖搖頭：“靳兄，你呢？”
“我得……”一句話沒說完，直挺挺倒下。
“正宇！”高曉雨一聲驚呼。
楊楓即刻蹲下身，為靳正宇把脈，隻覺得脈搏有力，隻是跳得有些快。
未幾，躺在地上靳正宇發出如雷鼾聲。
楊楓起身聳聳肩膀，高曉雨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大家吃好了嗎？”楊楓問道。
洪天嬌灌進一口白酒，眉飛色舞：“太精彩了！”
秦雪起身，因為酒精作用，麵如芙蓉，眼含春意，她盈盈來到楊楓麵前，仰麵看著他，柔聲問道：“哥，你沒事吧。”
楊楓笑了笑，不經意掃了張澤天一眼，小丫頭慌亂的撇過頭，但是，楊楓已經看到她眼中的關切。
“我沒事。”
高曉雨搖搖頭道：“小楓，沒想到你酒量這麽好，但是，這絕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為什麽呢？”洪天嬌心直口快的問道。
楊楓也很好奇，想要聽聽高曉雨的高論。
高曉雨道：“再厲害的拳王也會倒在擂台上，再高明的鬥牛士，也會死角鬥場上，那麽，酒量好的下場，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楊楓點頭笑笑：“高阿姨說的不錯，我以後一定保持低調。”
高曉雨看了看手表，道：“我們吃得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小天，跟媽媽回房休息。”
頓了頓，高曉雨皺眉看了眼地上酣睡的靳正宇，道：“小楓，讓服務員送他回房。”
“他這大塊頭，服務員恐怕搞不定，還是我來吧。”楊楓拉著靳正宇一隻胳膊，將其架在了肩上。
沒走兩步，扭頭看著高曉雨道：“高阿姨，給我跟小天開間房。”
語出驚人！
秦雪頓時目瞪口呆。
張澤天俏臉瞬間充血，深深低下頭來。
高曉雨對著楊楓的背影一陣咬牙切齒，低聲罵道：“可惡的小子！”
洪天嬌想了想，微微一笑。
高曉雨同張澤天回房間去了，洪天嬌結賬去了，秦雪一個人坐在包間裏失魂落魄。
開房，開房？
結賬歸來的洪天嬌看到雙眼通紅的秦雪，搖頭笑道：“小雪，這是怎麽了？”
“楊楓太隨便了？那個女孩子他很熟嗎？怎麽就能跟人家開房！”
洪天嬌“嗬嗬”直笑：“你的眼淚真不值錢，我坦白告訴你吧，那小丫頭有病，你哥在給她治病。”
“真的？”秦雪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看著洪天嬌。
洪天嬌強行將秦雪拉走：“是治病，我拿人頭擔保。”
楊楓在服務員的協助下安頓好了人高馬大的靳正宇，就接到了高曉雨的電話，電話裏，高曉雨說了房號。
楊楓大步流星，很快便來到房間門口，房門虛掩著，他推門而入。
這是一個套間，楊楓依稀聽見洗手間裏傳出嘩嘩水聲，這是多麽撩人心弦的聲音，楊楓有點心猿意馬。
心猿意馬的厲害，以至於被人揪住領子，搡了一把，才反應過來。
這個人是高曉雨，她擰著眉毛，揪著楊楓的領口，將他頂在牆上，目光冰冷道：“小子，你給我發誓，絕不酒後亂性。”
“我……”
“媽，你們……”
穿著潔白浴袍，渾身冒著熱氣，俏臉滿是浴後暈紅的張澤天玉立洗手間門口，訝異地看著二人。
高曉雨馬上放開楊楓，展演一笑，朝女兒走過去：“小天，不是你想的那樣，媽媽是在提醒他，讓他對你溫柔些。”
“媽……”張澤天忸怩著說：“楊大哥那是治病，手法溫柔了，萬一達不到效果怎麽辦？”
高曉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身看著楊楓，咬牙切齒：“為了治病效果，你盡可以粗魯一點，暴力的一點，不過……哼哼！”
高曉雨的這段留白以及末尾的冷哼，讓楊楓心頭一顫，從剛才將自己頂在牆上那赤果果的眼神，楊楓判斷，這個徐娘半老的女人真的什麽都幹得出來。
……
高曉雨心懷忐忑回到隔壁房間，將一隻紙杯底子去掉，扣在耳朵上，壓在牆上，還沒聽到什麽聲音，手機響了。
“這麽會挑時候，誰呀！”高曉雨抱怨著，摸出手機一看，是老公張耀輝打來的。
“幹什麽？”高曉雨沒好氣道。
“哦？”張耀輝“嗬嗬”笑問：“怎麽，我沒得罪你吧。”
“嗨，我這會兒忙著呢！”
“忙什麽？”
“你忘了我跟女兒過來是幹什麽來的？”
“當然！是找王主任谘詢病情。”
“可是，你都不知道，我們偏偏碰到了楊楓那小子，而且，王主任對楊楓推崇備至。”
“哦？有這事兒，莫非他得到了老大真傳？”
高曉雨點點頭：“上次跟你講了，這小子應該有兩下子，不過，顯然功力不夠。”
張耀輝長歎道：“像老大那樣的國手真是絕無僅有，要是他還在，小天的病根本不是問題。”
“不說那沒用的了，現在就指望楊楓吧！”
“嗯，他不會叫咱們失望的。”
“好了，不說了，我還有事。”
“哎，這都半晚上了，你還能有什麽事！”
“嗨，你煩不煩，得，跟你直說了吧，這會兒楊楓跟咱們寶貝女兒就在隔壁房裏，我得看著那小子，不能讓咱們女兒吃虧。”
“小雨，我得說說你，常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怎麽能懷疑小楓的品性呢？我覺得他是個有道德有理想有追求有堅守的年輕人，他絕不會趁人之危監守自盜。”
“你得了吧，把他還說成了四有青年了，咱小天雖然身體弱了些，可長得跟小仙女似的，還不穿衣服，那個正常男人受到了？”
“膚淺，庸俗，在你們女人眼中，我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
“起碼在看到美女的時候是的。”
“你，那你說說，上一次機場，小楓為什麽能夠表現的像個君子？”
“這個……有可能是欲擒故縱，這小子心思深沉，壞到冒水。”
“哈哈，高曉雨，讓我怎麽說你，你既然這麽看待小楓的，為什麽還把小天往虎口裏送？”
“我這不是沒辦法嘛我。”
張耀輝搖頭，語重心長道：“小雨，實話跟你說了吧，其實我一直有關注這個年輕人，通過觀察，我發現他是個有情有義的年輕人，各方麵都很出色，正義凜然，充滿社會責任感，這樣的年輕人，哪怕跟咱們女兒情投意合，我會樂見其成。”
“我堅決反對。”
“為什麽？”
“你是沒見過啊，這小子身邊從來不會少了女孩，而且一個個長得不俗，在女孩子裏麵都是出類拔萃，由此可見，這小子就是個花心大蘿卜。”
“呃……”張耀輝沉默片刻，道：“這一點，遺傳的很充分。”
……
酒精是容易讓人衝動的，衝動是魔鬼，是要受到懲罰的。
楊楓也不完全是衝動，剛剛跟靳正宇拚酒時的福至心靈，讓他感覺抓住了什麽，所以他忍不住嚐試一番。
經過嚐試，楊楓發現，《九陽功》有所精進，對《六脈神針》的理解也有所加深。
然而這一次酒後治療，楊楓仿佛失去理智，卯著勁兒壓榨內息。
最終，受到的懲罰是筋疲力盡，身體仿佛被掏空一般。
聽到開門聲，高曉雨輕輕打開自己的房門，看著楊楓扶著牆緩緩離開，咬著唇進了隔壁的門。
潔白的床上，女兒張澤天海棠春睡，麵上潮紅未退，蓋著薄薄浴巾的身子顯山露水。
“媽——”張澤天慵懶地叫了一聲。
“噯——”高曉雨應了一聲，上前掀開浴巾，隻見潔白的床單上落紅無數，高曉雨心中一痛，抱著女兒走向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