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做女人難
平緩處如綢似緞仿佛順水行舟，起伏處重巒疊嶂恰似百轉千回，潮起時如在雲端蕩魂奪魄，潮落時如泊港灣風輕雲淡。
幾番風雨後，唯有溫柔靜謐。
楊楓抱著香汗淋漓的陳琳，一隻手摩挲著她如絲如緞的秀發：“姐，送你的化妝品喜歡嗎？”
陳琳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喜歡，隻要小楓心裏有姐姐，就夠了。”
“哦，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陳琳抬起頭，在床頭燈的暖光裏，她的眼中洋溢著海樣深情。
“我在艾國碰到陳龍了。”
“小龍？他怎麽會？”
“他在香港，為一家保安公司做事。”
“保安公司，會不會很危險？”
楊楓笑了笑：“這世上什麽沒有風險？我總覺得陳龍坐牢這幾年，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他不再是個普通人，他也不會選擇普通人的生活。”
“你這麽一說，好像我也感覺到了，他身手敏捷了多了。”
楊楓點點頭：“是啊，我看很多武警都不是他對手。”
陳琳歎了口氣：“小龍長大了，有自己想要的生活，隻要他幹的是正行，不要有太大的危險，我也就放心了。”
“長姐為母，你可真夠操心的。”
“我不操心，誰操心啊。”
“也是。”楊楓笑了笑：“禮物送到，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好……”陳琳眼中的不舍一閃而逝。
楊楓起身，一把抱起陳琳：“走，戲個水，解解乏。”
有首歌裏唱道：兩個人，試了一夜，抱得再緊也不能睡。
楊楓覺得：兩個人，洗了很久，無論如何也洗不淨。
一個小時後，楊楓坐在停車場的車裏。戲那個水，不光沒有洗淨，也沒能解乏。不過，心中著實愜意。
夜色正濃，激情消退，楊楓喃喃自語：“如果老爸沒有離開多好……”
隨著一聲長歎，他驅車離開。
……
二月二，龍抬頭。
這天是三月十五日，農曆二月二，星期六。
講究的人，正月裏不理頭，迷信說法是——會死舅。
楊楓沒有顧忌，不過也在這一天，在縣裏最高檔的李勳美發店理了個毛寸，排了半天隊，花了五十個大洋，有點削發明誌的意思。
當楊楓走進名將桌球廳的辦公室，坐在大班台後的真皮轉椅上時，他覺得，這一天應該算是人生一個新起點。
看了眼窗外明媚的春光，楊楓打開蘋果本，這台嶄新的蘋果本本，完全是為操盤而生的。
不過，楊楓卻首先打開word，寫起了人生計劃。
首先，距離高考隻有兩個月了，他要將絕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學習備考中去。
其次，開設這間辦公室，他希望能夠實現他的初衷。
再次，就是大規模進入資本市場。
寫完計劃，楊楓進入華泰君安股票交易係統，熊烈的三百萬，華叔、德叔的一百五十萬都已到賬，並被轉入券商後台。
根據德古拉的建議，楊楓毫不猶豫半倉殺入軍工B級。
做完這一切，楊楓退出股票軟件，因為同華爾街巨子陳振東一次閑聊時，他說過一句話：“在牛市中，往往用屁股賺錢的，比用腦袋的賺的多得多。”
接著，楊楓就抱著茶杯，曬著太陽，翻開了化學課本。
為什麽是化學呢？一來，化學依然是他的短板，二來，愛屋及烏唄。
同時，楊楓也在等人，等待需要他幫助維護公平正義的人。
然而，楊楓做夢也沒有想到，第一個來見他的人竟然是她。
楊楓將課本前後翻了兩遍，終於有人敲門。
“楓哥，你看誰來了？”任凱推開門，領進來一個妙人兒。
楊楓起身看去，乳白色甩帽衫，磨石藍緊身牛仔褲，翻毛短靴，頭上戴著棒球帽，明眸、紅唇、皓齒，可圈可點相當有料的身材。
楊楓笑了笑，從大班台後轉出來，捉住春陽縣無數男屌絲的夢中情人的小手：“龔主持，你怎麽會來？”
龔雪臻粲然一笑：“叫我名字吧，主持聽著怪怪的。”
“哦，龔雪臻女士。”
龔雪臻看了眼任凱，道：“楓哥，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楊楓聳聳肩：“當然。”
任凱立刻泡了一杯袋茶，知情識趣地走出去，略微不舍的帶上了門。
“坐。”
“噯。”
龔雪臻坐在待客沙發上，雙手抱著紙杯，咬著唇皮，似乎鼓了很久的勇氣，這才扭頭，明澈的大眼滿是堅毅：“楓哥，咱們也算有過一麵之緣，我是來向您求助的。”
“哦？說說看。”
龔雪臻輕輕飲了一口茶，淒然一笑：“做女人難，做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女人就更難，我喜歡現在的職業，可是，我付出了很多。”
楊楓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龔雪臻道：“色相是一種天賦，是一種資源，也是一種災難，體製中的女人，會將自己的天賦價值最大化，換取足夠的利益，政治上的，經濟上的。”
說到這裏，龔雪臻停了下來，看著楊楓的眼睛道：“我也不例外。”
“你能這麽坦誠，不容易。”
龔雪臻搖搖頭：“曾幾何時，我是依靠身體上位，但是，我今時今日的地位名譽，並非都是用皮相換來的，我有努力，我很努力地在做好這份工作，扮演好這個角色。”
楊楓朝龔雪臻做了請喝水的動作，道：“那麽，最近發生了什麽狀況？”
龔雪臻咬牙切齒：“陽根碩，我們台長，他一直覬覦我的身子，卻始終沒能得逞，最近暗示我，如果我再不妥協，主播的位置就不保。”
“陽根碩？”楊楓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因為這個有趣的名字，不知道那根東西是否如名子裏說的一般碩大。
龔雪臻激動的說：“楓哥，我靠身體上位是沒錯，但是，我該付出的早就付出過了，我很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我也會努力去捍衛它。要我獻身，可以，但是必須我心甘情願。陽根碩，他休想。”
說到這裏，龔雪臻抓住楊楓的手臂，雙眸變得炙熱起來，低聲道：“如果是楓哥你，我不會拒絕。”
“是嗎？”楊楓突然伸出雙手，用力捉住龔雪臻渾圓結實的肩頭，炙熱的目光投進她波光瀲灩的水眸中。
龔雪臻顯出一絲慌亂：“楓哥，你弄疼我了。”
楊楓驀地一笑，霸道氣勢蕩然無存，她輕輕拍拍龔雪臻大臂，笑道：“你就不怕我拒絕？”
“呃……”
楊楓起身走向辦公桌，卻停在了桌前，後腰依靠在桌沿上，看著龔雪臻的眼睛道：“我幫你。”
本以為沒戲的龔雪臻猛然抬頭：“為什麽？”
楊楓道：“因為你的眼睛，相由心生，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相信你沒有說謊。”
“就這些？”
楊楓眯起眼睛，一副緬懷之色：“還有，因為你的前任。”
“雲容，你跟她……”龔雪臻自然而然想到了男女關係。
楊楓搖搖頭：“我跟她隻見過兩麵，但是，我始終記得她說過的一句話。”
“什麽話？”
“她說，活在這世上，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龔雪臻默默無語。
楊楓落寞一笑：“你可以走了，等我電話。”
龔雪臻嫣然一笑：“隨傳隨到。”
當晚，楊楓在回家路上接到常考察的電話，常考察再次邀請楊楓去他家做客，這一次，楊楓欣然應允。
常考察高興道：“好，那就這麽定了，明天中午，曉燕親自下廚。”
“沒問題，風雨無阻。”楊楓頓了頓，道：“常部長，能帶一張嘴嗎？”
常考察道：“有幾張都可帶上，哦，我想起來了，你還有個可愛的妹妹，一並帶上。”
其實，楊楓是決定帶上龔雪臻。
沒走多久，又接到朱榮榮的電話。
朱榮榮聲音透著激動：“大哥，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楊楓不明所以：“怎麽了？”
朱榮榮道：“今天有好些家長給我送錦旗，電視台還來采訪了呢！你猜他們怎麽說？”
“有良心的企業家。”
“哈，你都知道了。”
“猜的。”
“神了，大哥，你真是明智，龔雪臻還跟我握手，那小手軟綿綿的……我真是太激動了！”
“豬頭，二丫不在旁邊？你竟敢吃完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嗨，龔雪臻那樣的，咱也就是看看，真讓我吃，我還猶豫呢！”
“怎麽講？”
“那都是無數領導戰鬥過的地方，咱平頭老百姓，不敢上啊！”
“我……靠！”楊楓細細一品，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朱榮榮繼續道：“我在鏡頭前跟全縣人民保證了，一定持之以恒，做一個有良心的企業家，一定為地方發展、文明建設、穩定和諧多做貢獻。”
“朱總，好好嘚瑟吧，我到家了，掛了啊。”
……
將車停在門口，推開院門，秦雪房裏亮著燈，不時傳出歡笑。
楊楓信步走到窗前，原來兩個人正在下跳棋。
洪天嬌到底是練家子，一下就發現了楊楓，說了聲“楊大哥回來了”，順手將棋盤打亂。
秦雪不依道：“你怎麽可以這樣？”
洪天嬌挑了挑眉毛：“我不喜歡輸，要不咱們比劃拳腳。”
秦雪搖搖頭：“算了，吃飯。”
楊楓笑道：“嬌嬌，你在欺負小雪，小心我打屁股。”
“不敢了。”洪天嬌俏臉一紅，吐了一下小舌頭。
飯桌上，楊楓道：“嬌嬌，這段時間不用跟著我，多陪陪小雪，比如逛逛街shoppingshopping什麽的，喝喝咖啡也好，看看花花世界，多想點開心的事，抱著對未來的美好期望，多向前看。”
“哥，我沒事。”秦雪低聲道。
洪天嬌道：“小雪，聽你哥的，貴族氣質是需要培養的，我幫你。”
秦雪擠出一絲笑紋。
飯後，楊楓回到房裏，撥通了龔雪臻的手機：“明天中午跟我一起，穿得正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