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談判
黃明磊看了眼全力,全力搖搖頭:“一個廢人,一個啞巴,你們還真是絕配!黃明磊、裴宇新,把他們給我綁了。”
“全力,你敢!”朱榮榮吼道。
“我已經這麽幹了。”
朱榮榮和二丫背靠背綁在一起,手腕、嘴巴都粘著膠帶,二人被推進廚房的一刻,看到了萎靡不正的任凱。
楊楓撥打朱榮榮的手機,聽筒裏一個電子女聲說:“騷瑞,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楊楓心頭一沉,立刻打到網吧前台,前台告訴他,朱榮榮和二丫一個小時前出門去了。
楊楓再次撥打朱榮榮的手機,依舊提示關機,他有些急了,回憶起朱榮榮說過的話,但是他怎麽知道裴宇新的家在哪兒。
突然,楊楓想到了班長何陵欣,她那裏應該有全部同學的通訊錄。
第一時間找到何陵欣,果然裴宇新也有登記,就在一中對麵的二毛小區,郝麗也是在那個破舊小區租了房子的。
楊楓一個電話打到高小寶手機上:“小寶,你現在就來一中門口,立刻馬上,我們在這裏碰麵,見麵再說。”
這邊剛剛放下手機,郝靚打了過來:“小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梁小文有消息了,嫌犯已經被包圍。”
“什麽!亂彈琴!”楊楓恨恨地說道。
郝靚不高興道:“楊楓,你什麽意思?”
“你們隻會把事情搞複雜,請你們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到了再說。”
“這麽說,你知道現場在哪兒?”
“是不是二毛小區?”
“原來你一早知道。”
“我也是剛剛知道,我現在就趕過去。”
等楊楓趕到現場,現場已是劍拔弩張。
自從上次肯德基炸彈事件後,縣局特警隊也搞了一杆狙擊步槍,培訓了兩名狙擊手。
這會兒,警方荷槍實彈,重重包圍,如臨大敵,製高點上還架起了狙擊槍。
看到這一幕,楊楓頭皮直炸,事情完全鬧大了,沒法收場了。
楊楓不能再等,就要往進闖,被高明攔住。
林棟和郝靚現在是高明的左膀右臂,分列左右。
高明道:“小楓,三個嫌犯窮凶極惡,控製了四個人質,你要幹什麽?”
楊楓搖搖頭,看著高明道:“高局長,人質是我的兄弟朋友,嫌犯也曾是我的小兄弟,他們不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他們隻是一時糊塗,他們還是跟我一般大小的孩子,請你給他們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
高明動容道:“小楓,我不能讓你冒險,據我所知,這幾個人一直是跟朱榮榮的,而如今,朱榮榮都成了他們的人質,顯而易見,他們已經沒有信義,甚至喪失了起碼的良知。”
高明話音未落,對麵三層的窗戶口冒出幾顆腦袋。
全力掐著梁小文的脖子,一柄匕首壓在她的脖頸上,黃明磊抓著二丫的肩膀,裴宇新押著任凱,三人都機敏地躲在人質背後。
全力喊道:“臭警察們,有種開槍啊,我們不要坐牢,要死一起死!”
高明搖搖頭:“小楓你聽聽,他們已經瘋了。”
楊楓眯起眼睛,沒有看到朱榮榮,他大聲喊道:“全力,豬頭呢?”
“楊楓,你也來了。”
“我問豬頭呢!”楊楓拔高了音量。
“那個廢物,都不配做人質。”
楊楓點點頭,心中稍定,喊道:“全力,放下刀,放出人質,一切還有餘地,不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絕路?說得好,我看到狙擊手了,真他媽過癮,居然因為老子出動了狙擊手,老子就算死,也死得轟轟烈烈。”
“全力,據我所知,你跟裴宇新不同,你有父母家人,你如果今天死了,不光沒有轟轟烈烈,還會令家人蒙羞,還會讓他們心痛,失去了你,他們就是失獨,你讓他們怎麽活下去?”
全力沉默了片刻,突然吼道:“楊楓,你他媽真是學霸,你他媽真會說話,但是,請你閉嘴,我不想再聽,就算我按你的話做了,難道我就不用坐牢?”
“每個人都會做錯事,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你現在錯的還不夠深,隻要你不再負隅頑抗,做出進一步傷害人質的舉動,我會懇請高局長向法院替你求情。”
“真是天大的笑話”全力哈哈笑道:“楊楓,你以為你是誰呀,縣長還是縣委書記?高局長憑什麽聽你的?”
高明開口道:“全力,你還不到二十歲,還沒有我孩子歲數大,作為一個父親,我也不忍心看著你們一錯再錯,你可以相信楊楓的話,我也可以當眾答應你們,隻要你們現在放下凶器,舉手投降,我一定會為你們求情。”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人闖了進來,搶過電喇叭就喊:“阿力,你個兔崽子,王八蛋,我靠你媽,你給我死出來,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你倒好,不但學習不思進取,還學人家作奸犯科,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全軍華!你給我住嘴!”全力激動地吼道:“你根本沒有資格說我,我媽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你在哪兒?我媽死的那天,你又在哪兒?自從我記事起,你就在跟不同的女人鬼混,你眼中根本沒有我這個兒子,沒有這個家!”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不肖子,你死了算了!”全軍華暴跳如雷。
楊楓眉頭緊皺,這個老子不是來幫忙的,根本就是在添亂,也就是今天,楊楓才知道全力不堪的家事。
遠遠地,楊楓看到全力雙目含淚,那是因為親生父親毫不留情的咒罵。
楊楓一把揪住全軍華的領口:“瞎搗亂,來人,帶下去。”
旁邊的民警怎麽可能聽從楊楓的發號施令,一個個看著高明,見到高明點點頭,才出來兩個,將全軍華押到了外圍。
高明、林棟、郝靚、楊楓聚在一起商議著,高小寶、梁寬聞訊而來,二人撲著要往進闖。
尤其是看到梁小文了無生趣的呆滯眼神,高小寶心都碎了,兩個警察都按不住他。
“放手,你們放開我,小文別怕,我來救你,王八蛋,我跟你們拚了!”
楊楓從背後一把將高小寶抱住,紅著眼眶道:“小寶,你冷靜點,聽哥說,小文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高小寶兀自掙紮,激動不已:“哥,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高明憂心忡忡來到楊楓身邊:“小楓,時間拖得太久,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縣委縣政府都已驚動,媒體也在紛紛趕來,形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必須當機立斷。”
“讓我進去說服他們。”
“哥,我跟你一起。”
高明深深看了楊楓一眼,點點頭,拿過電喇叭:“裏麵的人聽著,現在你們的兄弟楊楓進去跟你們談判,希望你們把握最後的機會,好自為之。”
“楊楓,你果然愛逞英雄愛出風頭,好啊,歡迎你來,多一個人質,我何樂而不為。”
楊楓和高小寶這就往進走,梁寬囑咐道:“一定要小心。”
二人走到樓下二十米處,全力喊道:“隻允許楊楓一個人進來。”
高小寶咬牙切齒,卻隻能立在原地。
楊楓敲門,看到有人從貓眼往外看,過了片刻,全力的聲音響起:“退後,退到一米開外。”
楊楓依言退後,門拉開一道縫,全力道:“自己進來。”
楊楓推門進去,看到朱榮榮坐在客廳正中央的地上。
朱榮榮想要開口說話,被楊楓阻止了。
全力、黃明磊、裴宇新各自控製一名人質,呈等邊三角形分布於客廳之中,窗戶的窗簾被拉上了,大白天,客廳亮著燈。
“把門關上。”全力命令,楊楓照做了。
看到門被關上,還反鎖了,全力深深吸了口氣,不免揶揄道:“楓哥,你想怎麽談?”
楊楓看了看地上的朱榮榮,萎靡不正的任凱,驚魂未定的二丫,以及目光呆滯的梁小文,重重的搖了搖頭:“你們的處境自己清楚,提出條件,讓我聽聽。”
全力冷笑:“我們的條件是免除治罪,免除牢獄之災,你做得到嗎?”
楊楓聳聳肩:“你也太看得起兄弟我了,就算縣委書記,也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
“那就沒得談了。”全力輕飄飄地說道。
“全力,我知道是梁寬抓住了你,可是你不應該報複他女兒啊,再說了,朱榮榮跟你一直稱兄道弟,你怎麽能這麽對他?”
“楊楓,你想說我是白眼狼?”全力嗬嗬直笑:“報複梁寬的女兒,最終目的就是報複梁寬,他已經自食苦果。至於朱榮榮的稱兄道弟,你問問他,他有麽有過把我們幾個當成真正的兄弟?哪怕一天!沒有,一天都沒有!在他眼中,我們就是任何一個無足輕重的跟班,我們想在他手下找點事做,他都不答應,這就是兄弟?”
朱榮榮長歎一聲:“全力,原來是我傷了你們的心,不怪哥哥說你們,你們確實好吃懶做,嫌髒怕累,你們……”
“夠了!”全力打斷朱榮榮。
“你才是夠了!”楊楓喝問全力:“你們知道什麽叫做襪子有底,人心無底嗎?豬頭讓你們終身免費上網,你們還嫌不夠?你們在他網吧裏偷東西,影響他的生意,他不計前嫌,去看守所保釋你們。讓你們出來就是這麽對他的?”
全力無言以對,隻得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黃明磊、裴宇新同時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