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偷窺未遂
熊薇道：“有楊大哥在，他能保證我的安全，爸爸也能放心。”
說話時，熊薇一直看著楊楓，含情脈脈。
鄭浩南醋意大發，卻又無可奈何，原地一跺腳，一甩馬尾，恨恨地上了車，當然，沒有忘掉朝楊楓甩了一個中指，這才絕塵而去。
“楊大哥，對不起。”熊薇忐忑地說道。
“為什麽道歉？”楊楓搖頭笑道：“跟你有什麽關係？隻是我沒想到，熊哥還有一個養子。”
“你真的不介意？”
“我有什麽好介意的？”楊楓笑了笑，拉起熊薇的胳臂：“走，進去說說接下來的安排。”
熊薇到場後，禮儀人數達到了八個，楊楓讓朱榮榮立刻聯係禮儀公司，朱榮榮打了個電話，禮儀公司回複，讓他們現在過去試衣服。
楊楓看看時間不過才九點，於是下令出發，兩輛車，直奔河堤路的禮賓婚慶公司。
……
“爸，您真要放棄毒品生意？”
熊烈的書房中，鄭浩南恭恭敬敬給養父遞上一杯茶。
熊烈點點頭：“是啊浩南，爸爸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可是爸爸，您知道這一塊一年的利潤嗎？您就這麽放棄了，下麵多少兄弟會沒飯吃？”
“嗯？”熊烈瞪著鄭浩南，語氣不善：“你是在質問我？”
在熊烈強大的氣場壓迫下，鄭浩南不得不低下頭：“浩南不敢。”
熊烈長長歎了口氣：“江湖上刀口舔血，飄了這許多年，我老了，也倦了，我這麽做，那都是為了你和小薇，我希望你們能夠清清白白做人。”
“沾了血的手是永遠也洗不幹淨的，黑社會，一輩子也漂不白。”
“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想聽我的話，還是不願意服從我的安排？”
“爸——我不是問題，問題是下麵的兄弟，一旦他們非議，您的地位……”
熊烈冷冷一笑：“我不要什麽地位，誰想當老大，就讓他當去。”
“可是您這麽大的家業……”
“這些都是正正當當、清清白白的，都是你跟小薇的。”熊烈語重心長道：“浩南哪，在爸爸心中，你跟小薇是一樣重要的，爸爸也許真的老了，每當午夜夢回，總會覺得今是而昨非，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浩南，清清白白做人不好嗎？”
“爸，說句您可能不愛聽的話，我可是聽說，你是因為一個人而放棄了毒品生意的。”
熊烈看著鄭浩南，冷冷道：“你不妨把話說清楚些。”
“這個人是楊楓。”
熊烈笑了笑：“沒錯。不過，沒有楊楓，也有張楓，李楓，隻要說的對，我就會采納。”
“可是我看爸爸和小薇對待這個楊楓，比對我還親，尊敬的爸爸，你是不是還想把小薇許配給楊楓，讓楊楓成為你的乘龍快婿？”
“放肆！”熊烈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鄭浩南，渾身發抖：“你的態度太過惡劣，你的話已經出格，這不是一個晚輩應該說的話。”
鄭浩南低著頭，完全不看熊烈的眼睛：“爸，我錯了，我一時激動，您不要太生氣。”
熊烈閉上眼睛，一屁股坐回椅子裏，輕輕揮手：“去吧，我累了。”
“是，爸爸您早點休息。”
鄭浩南走到樓梯口，又被熊烈叫住，他道：“得空把你那馬尾剪了，老子看著心煩。”
“是。”鄭浩南乖巧地應了，剛轉過頭，已是一臉冰霜。
看著養子離去的身影，熊烈滿臉擔憂：“大哥，你當初為什麽要替我擋那一刀？浩南的性格像你，桀驁不馴，我真擔心他會做出什麽無法無天的事情來。養不教父之過，他是你唯一的血脈，我沒有教好他，我愧對於你，所以，不管他怎麽樣，我都不會怪他……”
自言自語中，熊烈從書桌抽屜摸出一隻相框，相框上兩個年輕人勾肩搭背，朝氣蓬勃。
熊烈摩挲著相片，閉上眼睛，似乎回到那一段深埋在記憶中的崢嶸歲月。
……
禮賓婚慶公司，說是婚慶，業務卻是涵蓋婚喪嫁娶、喬遷開業，各種紅白喜事。
老板黃禮賓，油頭粉麵，肥頭大耳，一看就是油滑市儈的生意人。
看到兩輛車下來的八個女孩，黃禮賓眼睛都直了，半晌才顧上擦一把口角的涎水。
朱榮榮一臉得色：“黃老板，我沒有吹牛吧，你的那些禮儀小姐，素質不夠。”
黃禮賓哈哈大笑：“那是那是，小朱，你是這個。”黃禮賓豎起大拇指，一雙魚泡眼不曾離開過鶯鶯燕燕的倩影。
楊楓有些不高興，這個姓黃的眼神太過無禮，不過轉念一想，明天這八位姐妹站在典禮現場，隻怕會遭遇到更加無禮的目光，那麽，就當是提高免疫力的曆練了。
“那個，黃老板是吧，時間也不早了，咱們趕緊忙正事吧！”
“小朱，這位是？”
朱榮榮道：“黃老板，他是我哥，這八位佳麗也是他幫我找來的。”
黃禮賓慌忙伸出戴著寶石戒指的胖手，同楊楓握在一起：“敢情是同行，真是失敬失敬，不過，兄弟也太年輕了吧。”
楊楓笑了笑：“黃老板誤會了，其實我是個學生，她們也都是我的同學。”
“這樣啊。”黃禮賓眼珠子轉了轉，搓手道：“今天有幸得見八位佳麗，我手裏的那些禮儀小姐確實是渣，如果各位想賺點小錢，我黃禮賓樂意效勞。”
“黃老板，隻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因為楊楓直斥其非，黃禮賓不由的老臉一紅。
楊楓搖搖頭：“我的這些姐妹還看不上那點小錢，這一次純粹是幫忙。”
“黃老板，趕緊安排吧。”朱榮榮催促道。
“明白明白，那請跟我來。”黃禮賓殷勤無比。
一行人跟著黃禮賓走進婚慶公司，黃禮賓問諸位需不需要喝點什麽，朱榮榮回說不用，於是大家直接來到服裝間。
服裝間約莫三十平方，牆上鑲嵌著鏡子，一麵牆上是旗袍，另外兩麵都是民族服裝。
八個女孩立刻衝大紅旗袍奔去。
黃禮賓點點頭道：“這裏有兩個試衣間，我有點事需要回辦公室處理，就不陪二位了，等她們試完，我就過來。”
朱榮榮擺擺手：“您忙。”
黃禮賓拉著朱榮榮的手，一雙目光不停在八個女孩身上逡巡遊弋，戀戀不舍：“小朱，咱們真沒有合作的可能？”
朱榮榮直截了當：“黃老板，你就別癩蛤蟆吃天鵝肉——癡心妄想了，不可能！”
黃禮賓點點頭：“暫且告辭。”
黃禮賓幾乎是一路小跑來到辦公室，同時將門反鎖，飛快點開筆記本上的視頻監控軟件，屏幕上赫然顯現出兩個試衣間內的情景。
黃禮賓激動地搓著手：“今天有福嘍。”他鬆開皮帶，褪下褲子，將一包抽紙放在手邊，可謂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終於，顯示屏上出現了兩個女孩，每人手上抱著一件旗袍，進了試衣間，拉上隔簾，開始解衣扣拉拉鏈。
黃禮賓隻覺得自己心跳加速，氣息濁重，熱血沸騰，一隻手不由落在了大腿根。
突然，試衣間裏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黃禮賓目瞪口呆，看到是那個被朱榮榮稱作大哥的男人。
楊楓闖進試衣間是有原因的，不過還是將何陵欣嚇了一跳，盡管何陵欣僅僅脫了棉衣。
“楊楓，你進來幹什麽，想耍流氓？趕緊給我出去！”何陵欣連推帶搡，就要將楊楓趕出去。
楊楓笑了笑：“我想耍流氓，就不會進來這麽早了，你先出去，讓蘇沁心也等等，小心真有流氓。”
“你什麽意思？”何陵欣皺眉問道。
楊楓道：“更衣被偷拍，是屢見不鮮的事，這個黃禮賓看著就不像正經人，我得檢查檢查。”
朱榮榮麵色不大自然：“楓子，不至於吧，你把人心想的也太險惡了吧。”
“檢查一下總沒有壞處。”楊楓看著八個女孩，道：“也是對你們負責。”
郝靚點點頭：“他要是敢暗藏偷拍設備，我就抓他。”
“豬頭，你來幫我。”
“噯。”
於是，朱榮榮就跟著楊楓走進其中一個試衣間，一麵牆是鏡子，兩麵是木板，頂子是用塑料布繃起來的，還有一盞白熾燈。
朱榮榮搖搖頭：“楓子，我看沒什麽嗎？你真懂這個？我就不信你能找到什麽東西？”
“蹲下。”楊楓直接命令。
“幹嘛？”
“哪兒那麽多廢話，讓你蹲，你就蹲。”
“哦。”
朱榮榮乖乖蹲下，楊楓跨坐在他的脖子上，然後道：“起來。”
“啊？”朱榮榮一臉苦情：“楓子，雖然我這一身膘，那也扛不動你呀。”
“扛不動？使出吃奶的勁。”
“唉……”
朱榮榮哀歎著慢慢起身，楊楓伸手夠著了頂棚，眯著眼睛逐行搜尋，終於讓他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一個圓圓的攝像頭，手機鏡頭大小。
楊楓一把撕開塑料布，攝像頭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辦公室中，黃禮賓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立刻提起褲子，一路小跑，前去交涉。
楊楓如法炮製，將另外一間更衣室內的攝像頭暴露於人前。
八個女孩看到攝像頭，一個個麵色鐵青，心有餘悸。
黃禮賓趕到服裝間，看到八個女孩抱著胳臂橫眉冷目，朱榮榮凶神惡煞，楊楓氣定神閑，黃禮賓頓時戰戰兢兢、汗流浹背。
朱榮榮上前一步，惡狠狠道：“黃老板，你欠我一個解釋。”
“什……什麽解釋？”
朱榮榮一把揪住黃禮賓的後領，將他拖進其中一個試衣間，指著頭頂的攝像頭吼道：“這是什麽東西？你不要告訴我隻是擺設，是裝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