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不打不相識
陳琳還要再說什麽，卻被楊楓一把拉住了，楊楓搖搖頭：“琳姐，何必自取其辱。”
“可是你……”
“楊楓是吧。”老警察黑著臉，從後腰摘下手銬：“你涉嫌襲警，跟我回所裏接受調查。”
“果然是一丘之貉。”
“你……”馮所長，二話沒說，就給楊楓戴上了手銬，還是卡到最深的一格。
“嘶——”楊楓吸了一口涼氣，生平第一次嚐到了戴手銬的滋味，手腕處血脈被勒住，不光是疼。
“走吧。”馮所長拉著手銬，楊楓又是一陣錐心之痛。
“馮所長，你真是黑白顛倒，是非不分？”陳琳激動的詰問。
馮所長冷冷一笑：“我們不定性，要斷黑白，定是否，那是法官的事，省省力氣，給他找個好律師吧！”
看到楊楓被壓進警車，陳琳感覺天都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楊楓心痛的喊道：“琳姐，放心，我不會有事！不要告訴我家人，也不要做傻事，我不會有事，我保證！”
警車呼嘯而去，陳琳淚眼朦朧，看到了桌子上兩份臭豆腐，頓時失聲痛哭起來。
“不行，楊楓為我做了那麽多事，我不能讓他再有事，絕對不能。”
陳琳趕緊搜腸刮肚，思考她能夠動用的關係，最後悲催的發現，隻有高秦升。
為了楊楓，陳琳也拚了，毫不猶豫撥通高秦升的手機，卻沒想到關機。
這個結果讓陳琳頓時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團團打轉，最後拿上車鑰匙，衝出了蛋糕房。
楊楓是第一次進派出所，也是第一次被臨時關押。
陡然進來，感覺有些像學校的舞蹈教室，楊楓就被銬在牆上的橫杆上。
一個人的時候，他就開始觀察這裏的環境。
審訊室是一棟大房間，約莫四五十平米，白牆水泥地，牆上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
頭頂是一盞白熾燈，房子中間擺著一張不規則的鐵皮桌子，兩麵擺著四把鐵製椅子。
此外，別無他物。
牆上的橫杆也有講究，設置的不高不低，嫌犯被銬上，隻能半蹲著。
這無疑是一種折磨，楊楓正在腹誹是哪個變態設計的時，鐵門打開，馮所長和那個年輕的警察走了進來。
馮所長黑著臉，朝小警察吩咐：“帶過來。”
於是楊楓被從橫杆上解開了，又銬在椅子上。直到此時，楊楓才發現，原來椅子是固定在地上的。
小警察將手中的鐵夾子往鐵皮桌子上一扔，鄙夷的看著楊楓，馮所長依舊黑著臉，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小警察打破沉默：“說說吧。”
楊楓淡淡道：“說什麽？哦，對了，你這麽快就從醫院回來了？歸而止傷的還行？”
小警察咬牙切齒：“我真是佩服你的淡定，但是很快你就會落淚了，因為你會把牢底坐穿，是鐵窗淚。”
“哦，憑什麽？”
“憑什麽？你膽子夠肥的，居然對歸隊下那麽重的手，就是普通人都夠告你了，何況他還是一名警察。”
“他傷的有多重？”
小警察從夾子裏抽出一張傷情報告：“自己看看。”
楊楓有一隻手是自由的，他接都不接：“看不懂。”
“那我告訴你，鼻梁骨斷裂，三根肋骨骨折。”
“沒大礙啊！”
“你……”小警察被氣噎住了。
“小趙，不用審了，辦手續，送看守所。”
“這……”
“就這麽辦！”馮所長說著已經離席而去。
警察小趙冷冷笑著：“楊楓，連夜送你去看守所，可見你是多麽的有福，好好享受吧。”
在來到派出所後，身上的一應細軟都被搜出來，裝在一隻透明的塑料袋子裏，楊楓覺得這挺規範。
等到自己被押著走進看守所，楊楓又覺得警察效率挺高的。
北關看守所規模不大，縣級單位嘛，沒那麽多不法分子需要臨時收監。
隻有一個號間，跟他在網上了解到的一樣，上下兩層通鋪，黑暗，潮濕，陰冷，還有一股子騷臭味。
新人報道，馬上就吸引了四五十雙賊溜溜的目光，楊楓卻看向靠門上鋪的家夥，應該是傳說中的牢頭獄霸。
刀眉，眼睛很亮，五官分明，快趕上自己了。
楊楓正在心中默默打分，耳畔響起一個太監般的嗓音：“新來的，懂不懂規矩？”
楊楓茫然搖了搖頭。
“蹲下，雙手抱頭。”
楊楓很聽話的做了。
太監嗓子繼續道：“犯了什麽事？”
“毆打警察。”楊楓實事求是。
“嘶——”號間裏頓時響起倒吸涼氣的聲音。
太監嗓子沒想到是這個回答，備用台詞都有些無以為繼，半晌才道：“為什麽毆打警察？”
“警察欺負良家婦女，我打抱不平。”
“這麽說你是英雄了？”
“不敢當。”
太監嗓子終於找到了切入點：“麻痹的，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警察都敢打，先看看你有什麽能耐？”
太監嗓音尚未落下，幾十個犯人便前赴後繼衝了過來，試圖以人數將楊楓淹沒。
忙裏偷閑，楊楓還看了眼上鋪的獄霸，這才簡單的擺了個起手式。
緊接著，第一個犯人便一拳兜臉打來，楊楓從容避開，一拳砸向鼻梁骨。
一聲悶響，對方的鼻血如同煙花綻放。
可惜，顧不上欣賞，一個犯人倒下了，數十個毫不猶豫撲上來。
麵對群攻，楊楓隻好展開他迅若閃電的身法。
當然，也不能一味閃避，此時的楊楓，對人體穴位了如指掌，所以，每一擊拳腳都是有的放矢，一下子下去，保管對方再無還手之力。
數息之間，楊楓周圍已經倒下了十幾個哼哼唧唧犯人，而他隻是額頭見汗，嘴角有些腫。
本來一派好整以暇的獄霸，已經坐直了身子，聚精會神地看著楊楓這個新人。
楊楓的戰力無疑是驚人的，幾十名犯人你推我搡有些遲疑。
太監嗓子怒了：“上，給老子上，我還就不信了，這麽多人幹不翻一個……啊——”
沒有人看清楊楓的身法，但是卻都能清楚看到，楊楓的手叉住了一個精細的脖子，還將一個百十斤的身子輕而易舉提起來。
“咳咳……放開……我透不過氣了。”是太監嗓子斷斷續續的聲音。
以楊楓是實力，眾犯人毫不懷疑，楊楓能夠輕而易舉捏斷那個脖子。
“厲害，厲害，大開眼界。”說話的當然是獄霸，他從上鋪躍下來，輕輕鼓掌。
楊楓打量著獄霸。
近一米八的個頭，跟自己有一拚，不過這小子身材魁實，赤裸著古銅色上身，兩塊胸肌，八塊腹肌，後背倒三角肌清晰可見。
不過，裸露的肌膚上攀爬著不少蚯蚓似的醜陋傷疤，然而，卻絲毫不影響觀瞻，甚至平添幾分陽剛之美。
楊楓淡淡一笑，一把將太監嗓子扔出去，同獄霸對麵而立。
“咱們過兩招。”獄霸道。
“我是個不喜歡動粗的人。”
楊楓話音未落，就被一陣“噓聲”打斷。
“隻怕由不得你。”
“也罷，長夜漫漫，陪你玩玩。”
“好大口氣，看招。”
一眾犯人開始叫囂：“弄死他，弄死他，弄死他……”
楊楓能看出這小子比自己還年輕，可是身上卻有一股殺伐之氣，同時，說實話，這小子長得不懶，蠻好看。
楊楓對男人沒有興趣，但是就是看著這小子親切，他在想，莫非是隔世的情緣。
異想天開的自己都想發笑，獄霸毫無花俏的一拳已經打了過來，楊楓這才發現獄霸並非浪得虛名。
楊楓可以依靠的是速度和身法，可是，就有一種感覺，對方攻守兼備，毫無破綻。
楊楓伸手按在對方的拳鋒上，當然是虛按，一觸即分，然而還是感受到一股無匹大力，楊楓向後滑了好幾步。
“有點意思。”
“彼此彼此。”
楊楓突然動了，依舊是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圍著獄霸轉了一圈，攻出五拳三腳，隻有三拳一腳攻實。
然而對方皮粗肉糙，或是鋼筋鐵骨，卻是毫無反應。
通過兩個回合的交手，楊楓已經認識到了對方變態的攻防。
自己接不住對方的攻，破不開對方的防，這架怎麽打？
有些無力，比被景鬆抓住那次強那麽一丁點。
楊楓在分析獄霸的時候，獄霸也在分析楊楓。
這會兒，獄霸道：“該我了。”
“隨時恭候。”
突然獄霸大步而來，拳腳相加，大開大合，隻守不攻，威勢絕倫。
楊楓隻是節節敗退，身後已經到了廁所，一股能個刺透鼻腔直入靈魂的騷味兒，令楊楓精神一震。
武林高手都有罩門，莫說他一個普通人，楊楓覺得應該攻其“軟肋”。
軟肋不單單指肋下，而是各種要害。
當然，下陰處暫時未作考慮，楊楓覺得自己尚且算個光明磊落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