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針鋒相對
楊楓正在開車，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郝靚打來的。
楊楓接通了手機，郝靚諧謔的聲音傳了過來：“楊楓，英雄救美，好威風啊。”
“你也看到了？”
“不光我看到，我們高局長也看到了，他很重視，決定親自處理。”
楊楓道：“這麽說，受害者沒有親自報案的必要？”
“沒有。要說傷害，應該還是精神上傷害大一些。”郝靚頓了頓，續道：“哪怕是對簿公堂，最多也就判點精神損失費。”
“可是我們已經在路上了啊。”
“哦，這樣啊，那就來吧，我令你們去見局長。”
“還真是衙門有人好辦事，先口頭謝了。”
“收到，嘻嘻。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受害者的情緒怎麽樣？會不會留下什麽心理陰影？”
“我一直在努力，情緒還好，陰影多少會有點，隨著時間的推移，應該會逐漸淡忘。”
“嗯，那就好，我等你們。”
……
春陽縣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歸而止剛剛走進來，高局長就拿著手機，劈頭蓋臉罵道：“龜兒子，看看你女子幹的好事。”
“我女兒，史媛？她怎麽了？”歸而止一頭霧水，還是接過了手機。
看著看著，歸而止不淡定了，罵道：“這死丫頭還欺負人，跟她媽簡直一路貨色，高局長，我建議嚴懲……”
歸而止看到局長一個勁兒給自己使眼色，感覺有些不妙，回頭一看，沒想到孫淑珍母女就站在身後。
也許自己太投入，居然沒有聽到重型動物移動的腳步聲。
“完了完了，這次隻怕不是單單跪搓衣板了。”歸而止自言自語完了，這才看著孫淑珍，滿懷忐忑：“淑珍，你找高局長有事？”
“滾！”孫淑珍咆哮道：“貌合神離，同床異夢，心懷鬼胎，其心可誅。”
歸而止抹了一把冷汗：“淑珍，你可能誤會了，我……我隻是有感而發。”
“歸而止，從這一刻開始，我們這個家庭不再歡迎你，你也不再是家裏的一員，你被逐出家門了。”
“淑珍，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這麽絕情。”
孫淑珍搖搖頭：“歸而止，是你不知好歹，咎由自取，我孫淑珍要想找男人，比你優秀十倍百倍的有的是。”
“是是是。”
“滾！歸而止，你能不能做一件男人的事？否定一下你的名諱？”
“你……我……”歸而止咬牙切齒：“好，我走，再見。”
……
歸而止前腳出門，郝靚便領著三個人走進了局長辦公室。
郝靚沒想到，史媛也在，還有一個身材臃腫的婦女，長得跟史媛很像。
楊楓看到史媛，立刻氣不打一處來，再看看張筱楠，居然瑟縮到了母親背後，顯得有些怕她，於是，楊楓就更氣了。
“史媛，你在這裏幹什麽？不要告訴我是來報警的？”
“楊楓哥哥，我……”
孫淑珍慢慢走到女兒麵前，對著楊楓橫眉冷目：“小崽子，如果我沒看錯，就是你打了我女兒。”
“嗬嗬，我當時沒時間，否則就不會這個樣子了。”
“囂張！是誰給你的膽量！”
楊楓指了指胸口：“一顆正義之心。”
“放屁！”
“你才放屁！”何雨檬走上前來，指著孫淑珍大罵：“你個八婆，怎麽教女兒的，居然把我女兒欺負成那樣，今天要是沒個說法，我絕不罷休。”
“哈哈，大言不慚，那我等著。”孫淑珍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要先把這小子給辦了。高局長……”
高明鬱悶的敲著腦袋：“你們總算想起還有我這個局長了？你們吵啊，繼續吵，看看能不能解決問題。”
“高局長，我是小楠的母親，小楠剛剛十六歲，這次的事情勢必對她的身心成長留下陰影，我要求嚴懲凶手，並給與合理的精神賠償。”
孫淑珍剛要開口，被高明打斷了，高明道：“我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要著手去解決。視頻拍的很清楚，事實就是那樣，我們警方有自己的判斷，這方麵無需你們多說。”
高明頓了頓又道：“本來這隻是兩家人的事，然而現在，卻變成了全社會關注的事情，將視頻放到網上的人著實可惡，不知道是惡作劇還是唯恐天下不亂，這個人，我們警方一定會揪出來。”
史媛深表讚同：“高局長，我給你幾個名字，跑不出這個範圍。王八蛋，我也饒不了她。”
聽史媛的說話方式，這丫頭著實沒什麽教養，高明微微皺眉，看著張筱楠道：“小楠是吧，你現在怎麽樣？”
“我……”
母親何雨檬馬上代言：“高局長你認為呢？一個花季少女被人逼得自己掌摑，而且是十七下，還一個勁兒說對不起，你認為她會怎樣？”
說著說著，何雨檬就眼眶泛紅，還語帶哽咽。
高明點點頭：“我能理解。”
孫淑珍不幹了：“高局長，我們媛媛也被打了呢！你怎麽不問問她的感受。”
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楊楓冷冷看著孫淑珍：“信不信我現在再踹兩腳。”
“臭小子，你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公安局？難道沒看到高局長就坐在那裏，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吧。”
楊楓突然笑開了：“我就是想想，高局長，思想上犯罪，你不管吧！”
“你……”
高局長擺擺手：“好了，我剛才說了，這件事現在是全社會都在關注，所以處理就變得迫在眉睫，我們警方必須第一時間拿出處理結果，平息輿論。既然你們雙方都在，那咱們商量一下，你們是打算對簿公堂呢？還是……”
何雨檬道：“高局長，你不是說你們有自己的判斷嗎？我覺得應該拘留凶手，這已經構成了嚴重的人身傷害，凶手應該接受法律的嚴懲。”
“嚴重的人身傷害，在哪兒呢？”孫淑珍反詰道。
“呃……”何雨檬看了眼女兒光潔的俏臉，有些啞口無言，想了想道：“臉上的傷容易好，心理上的傷害就很難治愈了。”
“心理上有沒有傷害，誰知道。”孫淑珍輕飄飄地說道。
“你……”何雨檬真是沒話說了，她狠狠瞪了楊楓一眼，責怪他治好了女兒的臉，又瞪了瞪女兒，她表現的沒有一點兒受過傷害的樣子。
“好了。”高局長看著孫淑珍：“孫女士，你的看法呢？”
孫淑珍道：“我無所謂，總之一句話，奉陪到底，我還要給媛媛討還公道呢。”
史媛含情脈脈地看著楊楓：“媽，我無所謂了。”
孫淑珍這才想起這個事件的起因，兩個女生為爭風吃醋，這個男生就是楊楓。
“楊楓！你眼睛瞎了，我女兒對你一往情深，你就這麽對她？”孫淑珍看著女兒：“媛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長得帥的那種，就像歸而止一樣，女人哪，還得靠自己。”
高局長哭笑不得：“孫女士，你扯遠了吧，聽你們的意思，不想和解？”高明看了眼何雨檬：“何女士，你有打官司的打算嗎？”
“媽，我……”張筱楠拉著何雨檬的衣袖，微微搖頭。
何雨檬心中一歎：“高局長，我並不在乎什麽精神賠償，也不想讓女兒再次成為公眾的焦點，所以，我不打官司，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原諒凶手，你們警方必須做點什麽，要是不作為，我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討還公道。”
高明有些不大高興了：“何女士，請你明說，怎樣你才能滿意？”
何雨檬道：“凶手已經超過十六歲，具有完全的民事行為能力，你們警方應該拘留她，教育她，同時，她的家屬應該向我們孩子道歉，要有足夠的誠意。”
孫淑珍冷冷一笑：“你的潛台詞是不是足夠的錢？”
“放屁！”何雨檬啐道：“誰稀罕你的臭錢，留著減肥吧！”
“你敢說我肥？”
“這還用說？是人都能看出來。”
“我跟你拚了。”
“夠了，孫女士。”高明離開座位，擋在兩個婦女中間，要是有人在他辦公室大打出手，還不讓人笑掉大牙。“既然兩位達不成共識，我很遺憾，那就請你們先回去，我們警方內部討論之後，拿出一個處理結果。”
……
離開局長辦公室，楊楓問身邊的郝靚：“這件事會被怎麽處理？”
楊楓這麽一問，何雨檬和張筱楠也都看向郝靚。
郝靚左後看看，發現沒人注意，這才小聲道：“難說。”
“什麽意思？”楊楓追問。
郝靚搖搖頭：“史媛的繼父是我們刑警隊副隊長歸而止，這也就罷了，高局長完全不用考慮他的意見，關鍵是她媽。”
何雨檬道：“她媽是什麽身份？”
郝靚壓低聲音：“她媽是農行行長，本來這也沒什麽，可是我們局裏自建家屬樓，正好要向農行貸款……”
說到這裏，郝靚不說話了，下麵的，由各人自己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