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規勸早戀
“想得美。”看到楊楓一副忐忑的樣子，熊薇噗嗤一笑。
“那就好。”楊楓誇張的拍著心口。
“什麽意思，本姑娘配不上你？”熊薇雙手叉起小蠻腰。
“不是配不配的問題，我上來是受你爸爸所托，勸勸你。”
“我怎麽了？”
“他希望陳露跟你隻是普通女性朋友。”
“啊？”熊薇不由捂住了小嘴，驚詫道：“爸爸都在知道了？哦，楊楓，一定是你告的密。”
“滾蛋！我閑著蛋疼。”
“楊楓，請你文明點。”
“省省吧，百合仙子。”
“你說什麽？”
“你們難道不是？”
“楊楓，你叫我們百合，你知道百合的意思嗎？”
楊楓搖搖頭：“女同唄，還能怎樣？”
“百合是女性之間純潔的感情，絕對不參雜性。”
“那她當眾吻你算怎麽回事？”
“她……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
楊楓語重心長道：“小薇，既然你不承認是女同，我相信你。這些年，你爸爸也不容易，不要標新立異，少讓他操心。”
“我……”熊薇下意識咬住了唇皮。
“下一次給你輔導。”
“嗯。”
……
第二天早上，秦雪和楊楓一起離家上學。
一腳跨出家門，秦雪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忙不迭戴上帽子，又將手插進口袋。
“好冷。”
楊楓也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是個陰天，彤雲密布，朔風呼嘯。
過往行人或是豎起衣領，或是圍著圍巾，雙手插兜，行色匆匆。
“哥，咱今天走路，騎自行車太冷。”秦雪提議。
楊楓忍著笑：“聽你的。”
兄妹倆並肩走了十幾米，秦雪看到一輛灰撲撲的普桑，嘟囔道：“要是有台車，就不用挨凍了。有錢人真好。”
楊楓打趣道：“小雪，你這個思想要不得，年紀輕輕怎麽就怕吃苦？”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有條件，誰願意吃苦。”
“可是……”
“可是我有原則有底線……呃……”秦雪突然愣住了，因為她看到楊楓拉開了普桑的門，用的是鑰匙。
“哥，你這是……”
楊楓笑了笑，轉到副駕駛，拉開車門，躬身道：“秦雪小姐，請上車。”
“這……”秦雪搖頭笑了，“哥，咱不開這種玩笑行嗎？躬告訴我，你是怎麽打開人家車門的？嗯，這樣不好，這……”
楊楓哭笑不得，直接將秦雪攮進副駕駛，然後關上門，自己飛快地坐進了駕駛位。
一套令秦雪眼花繚亂的動作後，楊楓道：“坐好了，咱們出發。”
由於溫度低，普桑熱了一分鍾，轉速才回落下來，楊楓踩離合掛檔走人。
直到此時，秦雪才掀動了水汪汪的明眸道：“哥，這台車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楓目不斜視，故作神秘：“你不是怕冷，希望有一台車，所以你就有了一台車。”
“去你的。”秦雪推了一下楊楓的胳臂。
“別，我是司機，不可以更司機打鬧。”
秦雪抿嘴笑道：“哥，你有沒有一句實話。”
“實話就是，以後你有車接車送。”
“楊楓！”
“好好好，知道你們清楚，有意思嗎？”楊楓搖搖頭：“這車是學校的，蔣校長讓我用。”
“為什麽啊？”
“我不是騎車摔了幾次，蔣校長愛才心切，害怕我腦袋摔壞了，正好這輛車已經下崗了，就讓我用了。”
秦雪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楊楓道：“所以要堅持不懈的努力，蔣校長說了，如果高考名列前茅，車子根本不算什麽，房子都可以有。”
“啊？”秦雪驚詫莫名：“還真是書中自有黃金屋。”
“書中還有顏如玉呢！”
“你腦袋裏隻有顏如玉。”秦雪撇著嘴，深深鄙視。
普桑駛入校園，也許是來的較早，沒有引起什麽轟動，讓楊楓微微有些失落。
秦雪倒是喜滋滋的：“嗯，有車感覺就是好，雖然是一輛老掉牙的破車。”
楊楓沒好聲氣道：“人心不足。”
二人走進教室的一刻，雲破日出。
下午兩點。
日頭已經偏西，卻是一天裏溫度最高的時候。
高中部近一千五百名學生排列在操場上，整齊劃一，主席台上隻有楊楓一個人。
楊楓穿著白襯衣，打著紅領結，外罩黑色馬甲，下身是青色西褲，腳踩黑皮鞋。
這是一中男生的秋冬季校服，然而穿在楊楓身上，就是比別人精神。
午後的陽光灑在楊楓的頭上肩上，配上他劍眉星目，挺拔身姿，台下的大小女生少有能夠挪開眼睛的。
“楊楓哥哥好帥！”一個胖女捂著臉蛋呻吟道。
“帥到掉渣，無法直視！”一個雀斑女咬著指頭呢喃。
更多的隻是朝楊楓行注目禮，默默地喜歡著。
不過，直到在操場上結集，三個年級的學生都不知道所為何來。
楊楓逆著光，微微眯著眼睛，這個表情讓他顯得有些慵懶。他敲了敲話筒，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各位同學，各位學弟學妹，你們可能很納悶，學校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幹什麽？”
楊楓這麽一說，台下馬上又議論開了。
楊楓雙手壓了壓，場下再次變得安靜。
還有個別人交頭接耳，突然感到一片陰雲一陣冷氣，抬頭一看，幾個皮夾克站在一旁橫眉冷目，他們馬上就得噤若寒蟬。
無意中發現這一幕，謝主任頓時憂上心頭，喃喃自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戀是問題，這社團也是問題呀！”
主席台上，楊楓並不知道謝主任的“先天下之憂而憂”，不知道自己的隨意一個安排，讓謝主任煩惱了，淩亂了。
楊楓開始侃侃而談。
“日前，有個長者問我，楊楓，對於早戀，你怎麽看？”楊楓這樣展開話題，所謂現身說法，那就要從自己說起，現在的年輕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的說教。
果然，楊楓的話頓時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
楊楓目光慢慢掃過全場，他能夠從數千人中找到自己的目標，比如張筱楠，比如蘇沁心，比如秦雪、何陵欣、王冰倩等等。
對於自己超越常人的目力、聽力，楊楓早已見怪不怪。
“同學們，那麽，你們怎麽看？”
台下頓時如同開鍋了一般，議論紛紛。
但不是全部，有人卻是傻傻看著台上楊楓。
冬日的暖陽漫灑在楊楓臉上身上，讓他如同沐浴在陽光之中，他星眸微眯，唇角輕扯，笑的淡雅……
張筱楠正在滿眼紅心的時候，一個彪悍的女生從她羽絨服兜裏掏出一封信。
“史媛，還給我！”張筱楠大驚失色，想要搶回，卻被人牆擋著，憤怒卻壓抑著喊道。
史媛就是這位體型彪悍的女生，跟張筱楠同班，是學校舉重俱樂部的種子一號，正兒八經女漢子。
史媛冷冷一笑：“急什麽，讓我看看楊哥哥給你寫的什麽情話。”
“不，你好過分！”張筱楠咬著唇皮，眼眶已經泛紅。
“過分？你以為你是誰？我史媛才是楊楓哥哥的良配，你配得上他？我呸——”
“吵什麽吵！皮癢癢了？認真聽楓哥講話。”扣著墨鏡的朱榮榮親威風凜凜，惡狠狠的訓斥史媛，史媛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台上，楊楓再次開口。
“各位討論的相當熱烈，這說明不少人都有過早戀的經曆。”說到這裏，楊楓豎起右手搖了搖：“我覺得‘早戀’這個提法不好，這是學校、是長輩強加給我們字眼，是貶義的，是不可接受不可饒恕的。”
楊楓看著一千五百多名同學，朗聲道：“我們應該叫她初戀。初戀是什麽？十六歲的花季，十七歲的雨季，一個男孩對一個女孩萌生了好感，或者一個女孩暗戀上了一個男孩，他們默默關注著自己感興趣的異性，或者是同性……”
“哇！同性……”
楊楓的話被一陣爆笑打斷。
楊楓擺擺手，示意台下安靜，微笑著說：“男同，女同，社會已經認可的東西，咱們這些八九點鍾的太陽，更應該與時俱進。”
朱榮榮在台下喊道：“楓子，你說點有營養的行不行？”
楊楓點點頭：“繼續說初戀。初戀是青澀的，是純潔的，是美好的，是令人向往叫人沉醉的，哪怕是一個眼神的交會，一次指間的觸碰，都會讓兩個年輕人悸動良久。”
“繼續啊！”台下男生開始起哄。
“悸動之後呢？”朱榮榮賤笑著問道。
楊楓豎起指頭：“發乎情止乎禮！這才是關鍵，也是這次大會的目的。過早品嚐禁果是要付出代價的，摻雜著‘性’的早戀也不再純潔，中學期間的戀人，最終能夠執子之手的萬中無一。”
台下人群中，有人開始低頭深思。
漸漸的，楊楓的神情變得激動起來，言辭變得激烈起來：“每個年輕人都對性存在著好奇，這是人性，是人的動物性，說的難聽點，這就是本能，這無可厚非。但是，如果你們真的愛著彼此，便要對彼此負責，人生才剛剛開始，你們卻在隔壁的如家，用一百塊完成了你們的成人禮。”
“一刻的激情，換來一生的包袱，尤其是女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