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患貧而患不均
就在楊楓口幹舌燥之際，耳畔傳來郝麗的輕聲呢喃：“楊楓，你說人家還有沒有……有沒有進步的空間？”
楊楓頓時目瞪口呆。為人師表啊！又是“種子計劃”期間，怎麽可以討論這麽私人的曖昧的話題？
說完這句話，郝麗收回了身子。
楊楓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瞪大眼睛，狠狠瞄了瞄郝麗的胸肌，搖頭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還不滿足？”
“人家不過才是C，如果到D就……”
“知足吧，過猶不及，太大會成為累贅的。”
“你真沒辦法？”
“郝老師，我是醫生，隻會治病救人，目前還沒涉足整形美容，而你所說的豐胸，那屬於整形範疇。”
“可是郝靚一天天在變大啊。”
“郝靚那是有病，現在隻是把之前停滯發育的發育回來，而你很健康，你的發育也已經到位，如果還想大，要麽注水，要麽墊矽膠。”
“去你的，討厭，現在開始上課。”
郝麗老師的笑很嫵媚，楊楓不得不承認，他被電到了。
……
回家的路上，天已黑透。
推著自行車，楊楓就在想，“種子一號”計劃也並非想象中那麽枯燥乏味難熬，然而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判斷。
今天隻是第一次留堂，授課的又是青春靚麗千嬌百媚的郝麗老師，是個男生都不會覺得難熬，隻怕還會嫌時間太快。
楊楓覺得這是校方的刻意安排，也可謂用心良苦，有點溫水煮青蛙的意思。
突然，楊楓萌發了一個念頭，何陵欣不是要跟自己共同進步麽？學校投入這麽大的人力資源，應該發揮最大的價值，楊楓覺得，可以多拉幾個人進來啊。
有種子一號，也可以有二號、三號直至N號。
楊楓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太棒了，甚至前麵幾個號他都想好了人選。他決定第二天就找蔣校長談談。
……
回到家裏，老爸和妹妹還在等著自己吃飯。
楊楓心頭一熱，趕緊洗了手坐到了桌邊，妹妹就將稀飯送到了手裏。
楊楓笑著說：“小雪，你把哥哥慣壞了，就知道飯來張口。”
秦雪端著碗，笑意嫣然：“那還怎麽著？你想幫忙？別忘了，君子遠庖廚，這一點咱爸一直做得很好。”
聽到這話，楊戰天咳嗽一聲，朝秦雪翻了翻白眼，這才看著楊楓沒好氣道：“小楓，最近你都在忙什麽，小雪都把飯做好了，你還沒影兒。”
“就是啊哥，我也很好奇。”
楊楓兩口喝完稀飯，嘴巴一抹，道：“這個事兒，我坦白。”
“快說。”楊戰天催促道。
“一中搞了個‘種子一號’計劃，我就是那顆一號種子，以後一個星期，我得有六天留堂，每天有一位代課老師給我單獨授課。”
“啊？這是什麽待遇！”秦雪驚訝的合不攏嘴。
楊戰天皺眉道：“為什麽？你又不是頂級學霸。”
“是啊，我也是這麽跟蔣校長說的，可是校長說了，他是看中我的潛力，還說一次模擬就提高十分，到最後高考怎麽著也得七百多分……你說這是這麽算的嗎？”
楊戰天“嗬嗬”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學校對你這麽重視，你也不要胡思亂想，要對得起這份重視，對得起學校為你所做的一切。”
“我……我盡量吧！”楊楓興致不是很高，突然扭頭看著妹妹道：“小雪，你想不想加入？”
秦雪瞪大眼睛：“你說‘種子一號’計劃？”
“是啊。”
“既然是一號，怎麽能讓其他人隨便加入？”
“光培養一顆種子，我覺得是對師資資源的一種浪費，我想跟蔣校長談談，將這個計劃中的一號去掉。”
秦雪笑著搖搖頭：“哥，你的想法是好的，隻怕行不通，弄到最後，計劃鐵定流產。”
“為什麽？”
“我問你，種子如果界定？都讓誰加入？名額有沒有限製？不患貧而患不均 ，人一多，事情就難辦了。”
“嘶……還是妹妹看得透，看來，我想的太簡單了。”
聽到這裏，楊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
剛剛上床，居然接到何坤的來電。
“何縣長，您好，這麽晚打電話，有事？”
“小楊，欣欣應該大概跟你說了吧，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親自打個電話。”
“您太客氣了。”
“哪裏，在你的回春妙手下，我的母親，欣欣的奶奶，她終於完全康複了，我們全家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
“何縣長，我已經接受了您的謝意呀，不然都不知道還有沒有讀書的機會。”
“哈哈，我突然發現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就是讓你複學，沒有將你這顆明珠埋沒。”
“何縣長，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太過獎了。”
“不過獎，學校比我還看中你。”
“不會是您的意思吧。”
“怎麽會？我哪裏管得到那兒，是蔣校長的意思，他對你寄予厚望，你要努力呀。”
“嗬嗬，我倒是感覺壓力山大。”
“哈哈，有壓力才有動力。”何坤頓了頓，又道：“話又說回來，你確實不錯，你現在的成績已經將我們家欣欣甩得沒影兒了。”
“嗬嗬。”楊楓不知道怎麽搭腔，索性幹笑兩聲。
“小楊，要不我再拜托你一件事，以一個父親的名義。”
“您講。”
“帶著欣欣共同進步。”
“她……”
何坤打斷楊楓，道：“我明白這麽說有點自私，現在已經是高三階段，時間確實有限，你們每個人時間都很寶貴，都是分秒必爭。所以，你可以拒絕，我不怪你。”
楊楓不免有些動容：“何縣長，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讓我複學，我無以為報，既然你這麽看得起我，我就跟何陵欣同學一起進步。”
“嗨，一碼歸一碼，小楊，你搞混了。是你先有恩於我，我讓你複學算是報答，你不虧欠我什麽，現在你願意幫助欣欣，我們家又欠你一份人情。”
“哪裏能分那麽清楚，好吧，不說了，咱們現在兩清。”
“好。”何陵欣爽朗地笑了笑，突然問道：“小楊，你將來有規劃沒有？”
楊楓想了想，才說：“何縣長，還真沒想那麽遠？總之就是一家人過好日子。”
“我看出來了，你不是普通人。人生短短數十載，要想不虛此生，你必須每一階段都有自己明確的目標。這個目標要切合實際，不能好高騖遠。有了目標，就要克服一切困難，風雨無阻的去實現它，去達成它。如此一來，你的人生才會有價值，才會精彩。”
“何縣長……”
“嗬嗬，楊楓，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好好想想吧。”
何坤一席話說的楊楓熱血沸騰，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
於是，他想了想自己的人生規劃。
當官，走仕途，似乎沒啥可能，沒有遺傳，楊家祖祖輩輩就沒有出仕的。
從商，這個麵太廣。
索性談談理想。
楊楓首先想到了錢，接著是美女，後來又回到錢。
終極理想就是賺很多很多錢，有錢就有美女。
理想那是將來的事，還得著眼於當下。
楊楓又想了想自己近期的目標。
第一，徹底治愈父親的陳年舊屙。
第二，徹底拿住高秦升，救出琳姐的弟弟，為琳姐報仇。
第三，結束對郝靚的治療。
第四，全心投入“種子一號”計劃，一年後用好成績回報母校。
第五，……
想著想著，楊楓進入了夢鄉。
楊楓做了一個美夢，夢到自己成了億萬富翁，收了一群美女，在非洲圈地立國，過上了與世無爭的日子。
第二天早上，楊楓是笑醒了的。
吃早飯，同妹妹一起上學。
路上，楊楓問起妹妹的理想。
後座上，秦雪想了想，道：“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個外交官。”
“鴻鵠之誌啊！”
“可是那樣一來可能要常駐國外，我又舍不得你和爸爸。”
“你真是杞人憂天，等你成了外交官再說。”
“嗬嗬，我也覺得挺天真的，現在都還沒高考，沒上大學呢！”
“不過，人總得有個理想，讓咱們一起努力。”
“哥，你的遠大理想呢？”
“做個有錢人。”
“俗不俗？”
“錢俗，有錢人未必俗。”
“那多少錢才算有錢呢？”
楊楓搖搖頭：“這個我還沒有概念，不過，起碼上胡潤財富榜，還要登上時代周刊。”
“哥，你要是那麽有錢，我什麽都不幹，你養著我。”
“那算什麽事，養你全家都沒問題。”
“全家？”
“是啊，你老公，你孩子，你公公婆婆，都養著。”
“討厭，誰說我將來要嫁人啦！”
“不嫁人養起來就更輕鬆了，你看你這麽苗條，飯量又輕，真是省衣又省糧。”
秦雪從身後攬住楊楓的腰，臉蛋貼在他的後背上，輕聲呢喃：“哥，這可是你說的，我要賴著你一輩子。”
“沒問題！”楊楓隨口應道，大笑著將自行車踏的飛快。
秦雪坐直了身子，攤開雙臂，閉上了眼睛，沐浴在秋日的晨風朝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