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去看日出
冰涼的手掌，仿佛一瞬間就熱起來，言芷看著他說道：“我想你，所以我就來了。”
“芷兒！”他再次喊她，另一隻手，箍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深深帶進懷裏，她的臉，就貼在他胸口上，狹窄的車廂裏，能聽到他急促的心跳。
他整個人都很溫暖，將她牢牢裹著，仿佛這個城市再大的溫差也變得不那麽冷了。
“對不起，芷兒……我知道，我欠你的，遠遠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季廷燁的下頷，就抵在她的頭頂，聲音輕緩，有著幾許沉痛。
下頷，憐惜的輕撫著她的頭頂，他閉了閉眼，繼續：“我很幸運，遇到你，幸好，你一直在，以後也要一直在。”
靠在他懷裏的言芷，聽到他這樣的話，整個人一震，她仰起頭來，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嗯，以後，一輩子，我都在。”
言芷話落，那雙眼裏，浸潤出淚花，卻染著光芒。
望著她的反應，他反倒是笑開來，已經雲淡清風的樣子，“這是什麽表情？”
“我以為……上次……”言芷說不下去了，嗓音裏有些發抖，連唇都抖得厲害。
言芷隻要一想到上次因為自己的任性，季廷燁差點丟了性命，還有他衝進火場裏的那一刻，她就好害怕。
好害怕，真的會有那麽一天他真的不在自己身邊了……
季廷燁緩緩搖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她崩得緊緊的手指，“傻瓜，都過去了，不好的都過去了，以後隻會越來越好，相信我。”
“嗯！”言芷淚眼婆娑。
望著那顆顆眼淚，心湖蕩漾，季廷燁俯首，溫柔的吻掉她眼角的淚，觸到那溫暖柔軟的唇，言芷心頭的恐慌仿佛一下子被放得更大，膨脹得讓她的心劇烈的抽痛起來。
仿佛，這個男人，下一瞬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這份真真切切的溫暖，也會再也感受不到……
濃烈的悲傷，占據了所有的心思，捂住顫抖的唇，言芷一下子哭得更厲害起來。
看著那越來越多的眼淚，季廷燁的眼神，越發複雜，深瞳一緊，他雙臂收了收，將她抱得更緊、更用力，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納進身體裏。
她布滿眼淚的小臉，深深的埋在他胸口上，雙肩顫抖得厲害。
仿佛這樣還不夠緩解她心頭那失去他的恐慌，她張開雙臂一下子就擁住他的脖子，小臉揚起來，下頷抵著他的肩頭抽噎，濕濕的臉就貼在他臉上。
季廷燁一怔，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心，貼著她的心，清楚的感受到來自於她心底最深處的驚惶，他難以去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是自己與她分別的這幾天，讓她感受到不安了嗎？
因為這個意識，深邃的眸底浮出光彩來，他的虎口輕托住她淚痕四縱的小臉，不等她睜開眼來，他就低頭深深的、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
睫毛，輕輕一顫，他的氣息，那樣真實存在，言芷收了收細臂，將他擁得更緊。
柔軟的身體，更緊的貼著他，紅潤的唇緩緩開啟，主動的、憐惜的接納他的入侵。
這對季廷燁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的鼓舞。
心頭湧出一抹狂喜，他激烈的捧住她的小臉，將這個吻加得更深，更炙熱，仿佛要將自己的觸角，伸進她的靈魂最深處，這輩子就這樣緊緊糾纏，再也不放手……
這個吻，不知道到底吻了有多久，帶著她的恐慌，她的疼惜，甚至，是她的深情……
仿佛這一刻等了很久，誰也沒有想要結束這個吻的意思。
吻得喘不過氣，他微微退後一些，不等她晃過神來，他又一次撲上來含住那嫣紅的唇。
或者，她退開幾寸，僅僅隻是分開幾秒，深深的凝視對方一眼，便會再一次迫不及待的重新吻上去，他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大掌隔開厚重的外套，直接落在睡袍上，輾轉過她身體的每一寸……
她還在哭……
還在掉眼淚……
吻得越深，眼淚便流得越凶……
終於，彼此放開了對方，她已經是衣衫淩亂，他也已經是氣喘籲籲……
“別哭了……”他的額頭，抵著她的，手指揩掉她眼角的淚，他的嗓音，帶著屬於情愫的沙啞，在暗夜裏，性感無比，“我會一直都在……永遠……”
她就坐在他腿上，手緊緊抓著他風衣裏的襯衫衣領，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再也不想分開，哪怕是這種因為工作需要而來的短暫分離，言芷都不想再有。
雖然這樣似乎很自私，但是言芷真的不想再有！
看著這樣的她，季廷燁反倒一下子就笑了，“看來今晚你要睡不著了。”
他抬手看了眼時間，已經是2點多了，他提議，“不如我們去山上看日出？”
他想，今晚，不單單她會睡不著，他也會難眠。
最最主要的是……現在，他不想離開她，哪怕，隻是一刻，都不想……
他的提議，讓言芷的眼淚頓了一下，她揚起臉來看著他，“看日出？你身體熬得住嗎？”。
現在她最最關心的就是他的身體……
言芷一直都知道，季廷燁從上次舊疾複發以後並沒有完全的恢複。
他笑，眼神柔軟得仿佛要將她融化了一般，“應該不至於那麽虛弱。況且，還有幾個小時，日出才會出來，我可以在車上睡一會兒。”
這個提議，言芷心動了……
*
言芷覺得今晚的一切，都很奇怪，莫名的自己就跑來這裏找季廷燁了，莫名的就答應他大半夜的去看日出……
做的一切，仿佛都不受自己的控製，心底那種感覺，好像隻是想和他呆得再久一些，更久一點……
車，過了環線，過了高架橋，駛出了光怪陸離的城市，行到黑暗的山道上。
暈黃的車燈，照在一排排掛滿雪花的樹枝上，整個夜裏靜謐得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言芷不敢睡，這樣的夜裏開車是極其危險的，偶爾有積水的地麵，行駛起來有些滑，她便會瞠目，替他盯著路。
比起言芷的緊張，季廷燁卻顯得神色自若，駕齡這麽多年，什麽樣的路沒有跑過？
“別緊張，要是累了，先睡一會兒，到了山頂我叫你。”季廷燁安慰她，為了舒緩她的情緒，便將收音機重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