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耳光
“漫漫,導演打電話來了,我先接導演電話。”
“好吧。”林漫輕歎了一口氣,掛掉了安夏的電話。
她知道自己是勸不動安夏的,她是個倔脾氣的人,別人越是打擊她,她就越要較勁,回擊傷害她的人。
有這樣倔強的性格的人,到底是在怎樣的環境下成長的,就像刺蝟一樣,用滿身的刺包裹著自己,保護著自己。
“安夏,最近給你放個假,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吧。”安夏聽得出,導演語氣中的為難。
“不必了導演,我可以去演戲的,是因為擔心緋聞的事情嗎?”
“我是擔心你的安全問題,記者和粉絲在片場瘋狂的圍堵,你要是來了,一定會被他們攻擊的。”導演是娛樂圈的老人了,這種場麵見了多了。
“可是全劇組不能因為我一個人拖著。”
導演開始支支吾吾地,“我和編劇商量了一下,刪減掉一些你的戲份,這樣隻有幾個鏡頭需要補拍,等風頭過了,來派一下就可以了。”
安夏聽完後,整個人從頭涼到了腳。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惡毒的話語傷害不了她,別人的誤會傷害不了她,但是她害怕會失去機會,失去擁有新生活的機會。
明明她什麽都沒有做錯,為什麽最終受到懲罰的就是她。
還是說,從十六歲那年以後的一切都是錯的了。
“不,導演,我可以去拍戲的你不用擔心。”安夏也不等導演說完,便把電話給掛了。
她努力地打起精神,坐在化妝鏡前,細細地裝點起自己的門麵:秀眉,長睫,嬌美的紅唇。她把疲憊和悲傷隱藏,用一張所向披靡的假麵偽裝著自己。
為了防止自己在路上被人認出來然後惡意攻擊,安夏第一次主動讓霍家的司機送自己去了片場。
她用圍巾和大大的墨鏡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車子繞著片場轉了一圈,發現前麵的入口聚集的人最多,而後麵狹窄的入口沒有人。
安夏打算從後麵的入口去片場。
隻不過,後麵的入口是一個小小的山丘,需要翻過去才能到片場裏麵。
安夏也顧不了這麽多了。以前在國外,偷了男人的錢財,卻不幸被偷的人醒來追著自己的事情也發生過,安夏為了逃跑,翻過許多的牆。小山丘比翻牆容易多了,所以這對於安夏來說並不是難事。
她脫下了高跟鞋,提在手中,赤著腳爬了上去。忍住腳底傳來陣陣的刺痛,安夏終於到了片場。
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心情頓時輕鬆了起來。
就在她穿高跟鞋的檔口,頭頂突然響起了令人不舒服的聲音。
“呦,這不是我們最近的紅人嗎,怎麽來拍戲還要翻進來,這麽狼狽的嗎?”
聲音的主人是許絲絲。
現在的許絲絲麵對安夏,已經不是當初那副討好的模樣。
很顯然,她已經知道了真相。
安夏不理睬許絲絲,徑直向換衣間走去,準備拍戲。
許絲絲自然是不依不饒地。她用力地拉住了安夏的手臂,將她狠狠地一推。
安夏感到厭煩,抬眼看著許絲絲,眸子中滿是淡漠。
“你有什麽事嗎?”
許絲絲見安夏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氣得臉都青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好意思問?我之前可真是傻,你說是延南的妹妹我居然還信了,就你長得一副狐媚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勾引人的臭女人。”
這是的許絲絲已經連形象都不要了,完全就像市井中罵街的潑婦。
“你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傻了。”安夏嘴角噙著笑意,看猴子一般的眼神看著許絲絲。
這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人。他們沒有一個人上來調解的,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甚至還有人拿出了手機在拍視頻,不過,許絲絲的經紀人攔住了他們。
“你!真是不要臉的女人,真不知道你怎麽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地和我一副好姐妹的樣子的,我真覺得惡心。”
說完,揚起手便朝安夏的臉打了下去。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
安夏慘白的臉上,五個手指印顯得格外的明顯。
她的臉偏向一方,眸子漸漸變成了徹底的冷硬。
人群中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呼聲,大概是對許絲絲真的動手感到驚訝。
許絲絲得意地看著安夏,“我要是你,就趕緊滾回你的垃圾堆裏,一輩子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可惜我不是你。”聲音雖然淡淡的,但是讓人聽了卻心底發毛。
安夏的臉漸漸轉了過來,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冷鷙的臉上帶著充血的眼。
許絲絲開始有些心虛了,她看安夏的樣子,完全就像即將發作的野獸,眼中滿是凶狠與貪婪。
“啪!”比剛剛還要響的耳光打在了許絲絲的漂亮的小臉上。
許絲絲隻覺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一時間什麽聲音也聽不見。頭疼得厲害,連眼前的畫麵都變得模糊起來。
許絲絲的經紀人急忙走了過來,護著許絲絲,關切地問道:“絲絲,怎麽樣了?”
安夏居高臨下地看著一臉錯愕的許絲絲,眼中滿是不屑。
“你居然敢打我,我可以告你故意傷人!”許絲絲手指顫抖著,指著安夏的鼻子。
“那邊的幾位朋友好像拍了視頻,明明是你打我在先,而我,屬於正當防衛。”
“你……”許絲絲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安夏突然眼神一凜,手用力地捏著許絲絲的下巴,讓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的眼睛。
“你現在生我的氣,無非就是因為我騙了你,還覺得我搶了你的霍延南。可是你以為,在霍延南心中會有你的位置?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告訴過你真相,看著你被欺騙了還很開心的樣子,你還覺得,你有立場站在這裏罵我嗎?”
一套一套的話把許絲絲說得近乎崩潰。此時的她終於清醒了一些,原來霍延南的心中從來都沒有過自己,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痛苦的尖叫了一聲,眼淚從眼角滑落。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倒在了經紀人的懷中。
“憑什麽你這麽肮髒的女人能夠呆在霍延南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