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排毒
崇英殿外，皇後被守候的禁軍攔在門外，她嗔怒道：“怎麽，連本宮要見一下聖上，還要經過九王爺的同意嗎？”
禁軍守衛麵麵相覷，其中一人上前，拱手說道：“稟娘娘，聖上現在命在旦夕，九王爺怕聖上再受到不必要的打擾，所以才命小的在此守候。”
“怎麽，本宮來是有害聖體安康嗎？還是說，九王爺懷疑本宮會對聖上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皇後大怒，抬腿就要往裏闖。
禁軍見此情況，也不敢硬攔，隻好回話道：“娘娘可否讓我等去回稟一下。”
皇後輕蔑的看向他們，強調道：“本宮也不難為你們，去告訴何無月，她找不到的東西，隻有本宮能找到。”
禁軍一溜煙跑走，不出半盞茶的時間就趕了回來，畢恭畢敬的說道：“九王妃說勞煩娘娘了。”
隨即揮手示意，讓其他人打開殿門。
皇後進去後，吩咐隨行侍女在外殿看守，自己則連忙向內室而去。
此刻，她終於見到聖上，那枯黃的臉頰早已沒有昔日的風采，皇後跪在床邊，輕輕啜泣道：“聖上，臣妾來晚了，是臣妾糊塗呀。”
聖上靜靜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皇後從衣袖中拿出一顆丹藥，用力塞進聖上口中，扶著他的頭，緩緩用水送下。
這是白未已讓白未思轉交的祛毒丹，每日一顆，五日內可將體內的烏頭草毒排除。
下一步就是玉璽，皇後曾聽聖上提起，自己有一個盒子，是十三弟早年親手製作，樸實無華卻很是精巧，所以重要物品他都願意放在裏麵。
找了一圈後，終於發現一個黑色的匣子，上麵用金色畫了祥雲。
皇後打開一看，裏麵還有幾個盒子，裝著不同形狀的石印，仔細查找一番，卻沒有玉璽。
“難道不是這個？”就在她自言自語之時，殿外傳來侍女的聲音，看來是何無月帶人趕了過來。
她隨手放好匣子，趕忙坐到床邊，假裝照顧聖上。
“娘娘，今日來崇英殿有何事情呀？”何無月帶著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皇後保持威儀，淡然說道：“本宮失職，聖上欠安，理應陪在身旁，伺候湯藥，實在是大罪。”
何無月走上前，勸說道：“聖上有禦醫和內侍官們照顧，就不勞煩皇後娘娘了，何況娘娘現在也鳳體欠安，不如回去好生休養。”
“妹妹有句話說的對，國不可一日無君，聖上總是這樣也愧對先祖，愧對百姓，本宮若照料不好，還有何顏麵休養。”皇後保持微笑，語氣卻有些生硬。
何無月心中疑惑，看向聖上，似乎與自己前幾日所見，沒有什麽變化，為保萬全，她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一位禦醫打扮的男人拱手向前，提議道：“娘娘，午時已過，臣該給聖上請脈了。”
皇後緩緩起身，看著男人跪在床前，仔細端詳了一陣後，緩緩問道：“如何？”
“聖上氣息微弱，之前因補藥一事損了內裏還要調理一番。”男子回答道。
皇後不解的又問道：“補藥事發後，聖上偶有昏迷，每日也有三四時辰保持清醒，可為何調理一陣後變成現在這樣，總在昏迷之中？”
“這，可能是補藥中的毒素發作後造成的，因聖上安慰關係重大，所以臣等采用的是穩妥的調理方式。”男子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何無月連忙上前解釋道：“妾身之前也和皇後娘娘說過，穩妥的調理辦法雖然慢了些，但至少不會出大錯，娘娘還是要有些耐心。”
皇後假裝接受，點頭說道：“妹妹說的自然是了。”
何無月揮了一下手，讓他們先行退下。
“等等。”皇後突然叫住男子，問道，“你來禦醫院多久了？”
“啊？”男子先是一愣，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何無月，而後快速回答道，“一年。”
皇後並未說話，隻是眼中滿是疑惑。
待他們退出內室後，何無月關切上前，小聲問道：“娘娘可找到玉璽了？”
皇後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話中有話的說道：“妹妹對玉璽真是上心呀。”
何無月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現在朝中政事都是草擬，除非急件可蘭佩閣眾臣商議裁決，其他都無詔，總這麽下去，朝廷必然大亂。”
皇後冷笑道：“怎麽，妹妹對朝政這麽了解？連本宮都自歎不如。”
何無月正要解釋，忽然傳來一股惡臭之氣，瞬間充滿整個內室，她捂著鼻子大叫道：“來人呀，怎麽回事。”
侍女連忙跑進來，四處查看一番，回話道：“回王妃娘娘，是聖上賜了五穀。”
“啊？”何無月看向床邊，似乎有黃湯流出。
皇後見狀，忙上前查看，心想：應該是丹藥起了作用。
“還不叫人過來，準備熱水，新衣。”皇後眉頭微蹙的向侍女吼道。
一時間內室惡臭彌漫，何無月隻覺得一陣惡心，她趕忙離開，站在殿中向裏麵喊道：“娘娘，讓內侍官伺候就行啦，您還是趕快出來吧。”
叫了幾聲後，都不見皇後娘娘出來，何無月心想：我是絕對不會進去了，可玉璽的事還沒問清楚，要想個辦法請她出來才是。
不一會一位侍女抱著滿是黃湯的內衣走了出來，回話道：“皇後娘娘說，要在聖上床前伺候，還是請王妃先回去吧。”
何無月還要說些什麽，可她手中的衣物實在讓自己作嘔，隻好灰溜溜的離開了。
出了崇英殿，何無月始終覺得有股味道圍在自己身旁，她煩躁的吩咐道：“還不去給我準備熱水，沐浴更衣。”
剛剛的禦醫站在門口等待，見她出來，立刻上前問候。
何無月邊走邊問道：“怎樣，聖上的身子，有何不妥嗎？”
“娘娘請放心，聖上的氣息微弱，中毒跡象明顯，並無不妥之處。”
“那就好，皇後娘娘無緣無故的跑來，也不知為何，你給我盯緊些，知道嗎。”
“是。”男子回答道，猶豫了一下又問道：“娘娘，你身上這味道。”
“真是晦氣，聖上賜了五穀，就在那床上，弄得內室全是這個味道，惡心死了。”何無月說著用手按壓胸口，防止自己吐出來。
男子點點頭，笑著說道：“恭喜娘娘，恐怕聖上已經時日無多了。”
“此話怎講？”何無月來了精神，似乎惡臭也淡了許多。
“烏頭草的毒性積累過量後，就會造成遺惡，本以為聖上還有幾日，看來已經不用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