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烏雲密布
“怎麽,可是找到侯寺銀錢的去向了?”範蒼萋見白未已悶悶不樂,知道他最近一直在追查此事,關心詢問。
白未已搖搖頭,有些失望,莫別浦也沒有精神,說道:“萬小姐認識的,不認識的錢莊我們都查過了,沒有一點線索。”
事情難道就此進入了死路?白未已堅信,除了西南的無名軍隊,一定還有一隊人馬藏在金陵附近,就為了之後的陰謀。
小豆子原本跟著水熏要一起離開,聽到他們在查錢莊,便多嘴提醒道:“和銀錢有關係的不一定非要是錢莊吧,我聽說鏢局也有運送銀錢的生意。”
一語驚醒夢中人,白未已立刻看向小豆子,問道:“你可知道哪些鏢局接這樣的生意?”
小豆子想了想,說道:“我去過振威鏢局幫工,他們鏢局就曾幫金陵的當鋪運送過銀錢。”
白未已點點頭,拍著腦袋自責道:“都怪我,太執著於錢莊了,這條線太明顯了,他們要是偷軍餉,怎麽會用這麽明顯的方式。”
範蒼萋也跟著附和道:“可以讓小豆子跟著,一起查查鏢局。”
於是,莫別浦又開始對金陵城內的鏢局進行調查,很快便有些眉目。
金陵城內有家平順鏢局,他們曾接過銀錢的押運,是從金陵到鳳陽,而委托人正是侯寺。
追查到這一點的時候,白未已很是興奮,可有一點他不明白,錢銀為什麽要運到鳳陽,難道那隊人馬藏在鳳陽?鳳陽距離金陵,雖然比西南山區近一些,可也有一段距離。
他還顧不得多想,新的線索又出現了。
這一日,滿莊抱著一大堆賬冊跑來,說是在馬廄的食槽下麵發現的。
白未已仔細查看後,發現這些都是這三年軍餉的分撥,調運記錄,還有為富家子弟,逃避兵役收到的賄賂賬目。
“看來這都是侯寺留下的,原來他把賬記得這麽清楚。”白未已不得不佩服侯寺,他不止記得每一筆賬,甚至連耗損都清楚記得。
滿莊站在堂下,繼續補充道:“大人,小的還發現了侯寺與鳳陽守軍,騎營校尉的往來書信。”
白未已接過書信,裏麵基本都是與騎營校尉預謀組建一支秘密騎軍的內容。
侯寺要為誰組建這支軍隊呢?這讓白未已陷入了新的疑惑中。
屠一鳴與葉之成前後來到城防司,他們得知事情有了突破發現,便匆匆而來。
“照你這麽說,侯寺在為一個人組建軍隊,那糧運,鹽道的事情也和這個人有關?”葉之成急切的問道。
白未已有些亂,這些信息來的太突然,就像是突然塞到他手裏一樣,不容他多想。
屠一鳴翻看著書信,疑惑的說:“賬冊留著我能理解,這些書信為什麽要留著,不怕被人發現嗎?”
“或許是怕對方反悔吧,有書信為證。”葉之成猜測道。
屠一鳴並不同意,他緊閉著嘴,狐疑的看著信紙,默不出聲。
白未已知道他一向穩重,對待事情也是刨根問底,或許能發現什麽不一樣的東西,便特意問道:“是否有何不妥?”
屠一鳴舉起信紙,說道:“這是蔡州紙,金陵的人用蔡州紙是理所當然,鳳陽那邊為什麽也會用蔡州紙呢?據我所知,他們那邊一般都用信陽紙。”
“這有什麽關係嗎?難道鳳陽就沒有蔡州紙賣嗎?”葉之成不解的問道。
屠一鳴解釋道:“不是沒有蔡州紙,而是蔡州紙運輸成本偏高,一般人不會用到蔡州紙。”
“對方是騎營校尉,應該不是一般人吧?”
三人又陷入沉思中,許久沒有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白未已忽然想到,自己也將消息送給了盛千山,怎麽不見他過來,不禁自言自語道:“今日並非千山當班,怎麽這麽久還不見他過來。”
屠一鳴解答道:“今日早晨,宮中出了偷盜事情,侯府的兩位公子都趕去了宮裏。”
“偷盜?能驚動他們的事,絕非偷盜這麽簡單。”白未已起身,想要去宮中一探究竟。
這些日子,他總覺得心神不寧,似乎有大事要發生。
到了宮門口,守軍將他的馬車攔下,氣勢洶洶的說道:“今日皇宮禁止任何人進出。”
白未已下了馬車,拿出聖上曾賜給他的令牌,說道:“我有聖上禦賜令牌,可無詔入宮,還不放行嗎?”
這令牌其實聖上早就賜給了白未已,隻是他一直不曾用過,因為他的臉可比令牌好用多了。
守軍看了一眼,不屑的說道:“宮中遭遇偷盜,沒有皇後娘娘的懿旨,誰也別想進去。”
“皇後娘娘的懿旨?”白未已詫異大叫,為什麽不是聖上的旨意?難道……
他不敢多想,隻想找個辦法進去,可守軍明顯沒有讓步的意思。
此時大門打開,盛千山騎馬出來,眉頭緊鎖,與白未已做了個眼色,便離開了。
白未已也隻好先上馬車,掉頭去趕盛千山。
二人不在外麵逗留,直接在王府見麵。
“怎麽回事,宮裏出了什麽事,聖上可還好?”白未已還不等坐下,已經迫不及待的發問。
盛千山一時不知從哪裏開始說,隻能先問道:“我有一事問你,前幾日,你可讓元修送過補藥進宮?”
白未已一愣,搖頭回答道:“並未有過。”
“庭衛司記錄,前幾日十一王府送來補藥,聖上吃後,昏迷不醒。”
白未已大驚,一直以來他都不太過問府內外的大小事,送禮之類的事情也都由元修負責,之前還會和他商量,後來索性全權負責。
但他堅信元修不會做出害人的事,更何況是對聖上。
白未已讓人去請元修,又追問道:“今晨又是何事?”
“正德殿上供奉的先皇寶劍不見了。”盛千山自然是相信白未已的,所以他覺得一定是有人誣陷。
“先皇寶劍?無緣無故丟失,一定不簡單。”白未已自言自語道。
“宮中傳言,此事或許與聖上昏迷有關,甚至有人說,是先皇顯靈,不滿聖上所做。”
“這樣的流言從何傳出,傳出人必定居心不良。”白未已斷然的說。
一切還在追查,而那股黑暗中的力量似乎已經等不及,蠢蠢欲動的要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