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婚前開小差？
若不是著手準備，範蒼萋竟不知嫁娶之事如此繁瑣，她與白未已雖是聖上賜婚，省去了問名測命格的麻煩，可後麵的事情也並不簡單，隻一樣就讓她犯了難。
“小姐，這主婚人你都選了三天了，還沒決定嗎？”清歌看著名冊，心想這上麵都是朝中赫赫有名的閣老，親王，每一位都夠體麵，怎麽她都看不上呢？
其實範蒼萋心中有一人選，那就是公孫先生，可不知對方是何意，畢竟老先生一向不喜與侯門貴府的人打交道。
“哎，讓我再想想吧。”範蒼萋把名冊推到一邊，轉頭問子蘭，“怎麽這幾日都不見白未已，他把婚禮的事情都推給我，自己去哪逍遙自在了？”
“王爺每日都去衙門的，而且完婚前小姐是不可能見到他的。”子蘭抱著幾個漆盒，拿來給她選樣式。
範蒼萋隨意選了個順眼的花樣，急著問道：“為什麽？”
“這是婚嫁習俗呀，行禮前，男女雙方是不能見麵的。”子蘭竊竊偷笑，樣子古怪的很。
範蒼萋不在乎的說道：“我們倆都看了對方半年多了，還用在乎這些虛禮？”
子蘭神神秘秘的湊過來，委婉的說道：“也不是什麽虛禮，小姐與王爺兩情相悅，當然想要朝夕相對，不過偶爾不見麵，才懂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呀。”
範蒼萋瞬間紅了臉，雙手托著臉頰羞惱道：“你們聽聽，這可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還是待字閨中的姑娘呢，從哪聽來的俗語。也不臉紅。”
被她這麽一說，子蘭也羞愧的抱著禮盒跑開了，其他人隻遠遠偷笑。
“小姐，快別鬧了，主婚人還是要早些定下來。”清歌忙上來幫子蘭解圍，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範蒼萋想：總是這麽拖著也不是回事，也罷，自己且去問問老先生就是了。
去了慧文書院才知道，公孫先生啟程回老家過年了，看來要等明年開春才能回來，主婚人的事情也隻好作罷。
出來後，範蒼萋著實鬱悶，一定是自己這段時間被瑣事纏身，才忽略了先生，連先生啟程也沒送送。
不知不覺間，她竟走到城防司衙門口，想到白未已就在裏麵，她正好可以去打個招呼。
一隻腳剛邁進衙門，她就想起子蘭的話，一陣害羞湧上，讓她停了腳步。
“呦，這不是範小姐，啊不對，再過段時間就要改口為十一王妃……了。”正巧侯寺從耳房出來，看到站在原地發呆的範蒼萋。
“什麽呀。”範蒼萋難得露出害羞的表情，連忙岔開話題問道：“他在裏麵嗎？”
侯寺看看正堂，笑著答道：“沒有，大人出去辦事……了。”
“出去了？”範蒼萋疑惑的問道，“去哪了？”
“這……”侯寺一臉茫然的回答道，“小的不知……道。”
範蒼萋正要離開，突然聽到一名衙役跑來對侯寺說：“大人換下來的官服，要放在哪？”
“當然是送到後……堂。”侯寺不耐煩的說道，“滿莊呀，你又不是第一天來，這事還用問……我？”
滿莊笑嘻嘻的回答道：“我看大人換的匆忙，連玉墜子都忘了拿，以為一會就回來呢。”
“這幾日大人都是這個時辰離開，從未再回來過，你是不是……傻。”侯寺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連忙看向範蒼萋。
範蒼萋則麵帶微笑的問道：“他已經連著幾日不在衙門了，真是辛苦侯大人了，一個人照顧這麽大的衙門。”
“應，應該……的。”侯寺尷尬的擠出個笑容。
範蒼萋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表情越來越嚴肅。
“不是，範小姐您別這麽看小的呀，我是真不知道大人去了哪，隻聽說是去了南城，樂歌坊一……帶。”侯寺最終還是頂不住壓力，小聲透露道。
範蒼萋出了府衙，一路尋到樂歌坊，這裏是戲園子紮堆的地方，換了便服，日日來這裏，能幹什麽？
範蒼萋越想越氣，站在坊口的牌樓下，怒目巡視。
這裏的戲園子少說也有二三十家，怎麽找？更何況自己一身女裝打扮，甚是醒目，打探消息也不方便。
待冷靜下來後，她想到之前白未已教給自己的跟蹤方法，今日且先打道回府，明日再來。
第二日，範蒼萋隻說自己要去書院聽講書，換了男裝，又讓水熏扮成書童的樣子跟著，出府後轉道直奔城防司衙門。
“小姐，咱們來這做什麽？”水熏不解的問道。
此刻範蒼萋正躲在衙門對麵的牆角處，暗中觀察，她打了個禁聲的手勢，專注的看著大門。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有人牽了馬等在門口，又過了一會，白未已一身青色便裝出來，策馬而去。
“快，叫馬車過來。”範蒼萋剛說完，水熏已招呼車夫上前。
一路跟隨，馬車畢竟不如馬方便，跟到中街就不見人影了。
範蒼萋下來後，問水熏：“可看見進哪家戲園子了？”
“沒瞧清楚，不過小姐，這兩家門口都有馬槽，卻不見有馬，應該不是。”水熏在四人中最是機靈，又頗有生活經驗，所以範蒼萋才會帶她出來。
“那就去問問旁邊這兩家。”
“依我看這兩家也不像。”水熏看了看門口的花牌，斬釘截鐵的說道。
範蒼萋疑惑不解的問道：“為何？”
“小姐看這花牌上的劇目，都是些低俗消遣的曲目，王爺那樣高雅的人怎麽看的上呢？”
範蒼萋隻顧著生氣，卻忘了這些，不禁又對水熏另眼相看。
兩人又往前尋了一會，突然看到街尾一座大宅，門口不見花牌，也沒有招攬生意的清官，安靜的就像一般一人家。
“這是什麽地方，在這也太格格不入了？”範蒼萋敏感的直覺告訴自己，白未已一定在這裏。
水熏上前詢問了左右店家，才得知，這裏叫遺香館，是上月才來到金陵的戲班，與眾不同的是，他們這裏不唱散客，專門為達官貴人唱曲，隻是有錢還不一定能聽到，還要解了香冷冷姑娘出的題。
“哼，他還真是夠雅的，走咱們也去看看那位香姑娘出的題。”範蒼萋忿忿不平的帶著水熏進了大宅旁的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