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禦馬猝死
第二場比試馬上就要開始，範蒼萋因裝扮成陪同模樣，可以到內場等候，反觀觀眾區，那真是人山人海。
因為第一場的結果，許多百姓及金陵的學子也來湊熱鬧，大家都想看看曆史會不會重演。
範蒼萋百無聊賴的等待著，忽然發現一個人站在不遠處使勁給她揮手，原來是盛千山。
“你怎麽不進來？”範蒼萋跑過去，詫異的問。
“我去打點了一下，現在擠不過去了。”範蒼萋這才注意到，整個馬場被湊熱鬧的人圍的水泄不通。
盛千山湊近一些，小聲對她說：“聖上知道了第一場比試的結果，特意讓我把紅鬃獅牽來，那可是一匹上好的禦用馬，這場絕對沒問題。”
瞧他得意的樣子，範蒼萋好奇的問：“那是什麽馬？這麽牛？”
“紅鬃獅是大宛國進貢來的寶馬，速度快，跑的又穩，非常適合騎射。”
“好好好，這真是如虎添翼。”
鑼聲響起，比試二人，分別從馬棚中騎馬而出，盛千山不禁咦了一聲。
“怎麽了？”範蒼萋看向白未已，他胯下的馬一身雪白，隻有蹄子是黑褐色，正奇怪為什麽它會叫紅鬃獅。
“他可真是固執，為什麽不騎紅鬃獅比試呢？”
聽他這麽說，範蒼萋連忙跑到馬棚中查看，果然還有一匹棕色駿馬，渾身油亮發紅，即使光線不足的情況下，依舊閃耀動人。
外麵鼓聲已響，現在換馬依然來不及了，正當範蒼萋要出去觀看比賽時，身旁的馬突然一聲長嘶，四肢發軟的倒在地上。
範蒼萋連忙上前查看，隻見紅鬃獅用力掙紮幾下，努力要站起來，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它似乎很痛苦，一直在喘著粗氣。
範蒼萋實在不知如何是好，隻得跑出去尋找救兵。盛千山知道後，直接翻過柵欄，與她跑向馬棚。
正在查看時，一群士兵跑了進來，揮著長矛問道：“什麽人，私自闖入賽場。”
盛千山隻得亮出禁軍的腰牌，說道：“快去叫人找禦馬官，就說紅鬃獅出事了。”
待禦馬官趕到時，紅鬃獅已沒了氣息，四肢僵硬的躺在地上。
比賽也在一個時辰後，有了結果，自然是白未已勝出，可他們現在根本沒有慶祝的心情。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聽說禦馬猝死的消息後，白未已驚訝不已，與其他二人速速回府，了解情況。
“聖上得知你上一局失利後，便叫我把禦馬牽來，助你一臂之力。”盛千山皺著眉，努力回想著各個細節，“然後我趁你們未到之前，把紅鬃獅送進馬棚，一切妥當後便出來了。”
白未已補充道：“我換好衣服後，到馬棚牽馬，看到紅鬃獅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你是否發現什麽異樣？才沒有選擇騎它比試？”盛千山追問道。
白未已搖搖頭，否定道：“我不想勝之不武，所以還是選擇了為比試事先準備好的馬匹。”
“你進去後，發生了什麽事情？”盛千山轉頭看向範蒼萋，想從她這裏得到些線索。
範蒼萋將自己所見一一詳述，沉思片刻問道：“會不會有人趁我們未到之前，給紅鬃獅喂了藥？”
白未已與盛千山一同搖頭否定。
“且不說馬場守衛森嚴，就算有人能偷溜進去，紅鬃獅也不會隨便吃別人喂的草料。”白未已曾多次接觸紅鬃獅，它極有靈性，而且還訓練有素。
盛千山也讚同他的觀點，補充道：“的確如此，而且現場我也查看過，完全沒有草料槽，或是放置過食槽的跡象。”
“那照你們這麽說，它是在宮中吃了什麽，才突發疾病的？”範蒼萋此言一出，二人都默不作聲，這樣的定論還言之過早。
“王爺，三試的題目送過來了。”管家帶著小廝送來了三試的題目，分別是星宿，農桑和墨宣。
星宿的比試將在今晚舉行，主考官已派了小廝去城南的觀星台準備，農桑及墨宣都在明日比試。
盛千山見了題目似乎略有心安，提議道：“你先準備晚上的比試，禦馬的事先要有個交代，我回宮再問問禦馬官，此事要查也不急於這一天半天。”
白未已點頭說道：“自是，你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稟告皇兄，等比試結束，再追查。”
話不多說，晚上的比試定在酉時，以觀星論道為題，二人輪流回答考官問題，最終答對多者勝出。
觀星台地方並不大，又是夜晚，所以來圍觀人大多是二人的熟人，大家分坐兩邊，身後便是支持者。
“看來這個莫別浦有不少支持者呀。”範蒼萋剛坐下就發現對麵已經坐滿了人，而自己的身後卻空無一人。
白未已笑而不語，隻抬頭看向夜空，溫柔的說：“今日夜色真美，若沒有比試，隻是我們坐在這裏欣賞，才不負這美好時光呀。”
“你還想著欣賞，你看看對麵，各個虎視眈眈，像要把你吃了一樣。”範蒼萋有些擔心自己的身後不會就一直這麽空著吧。
“白大人，人緣不太好呀，怎麽身後空落落的？”對麵也看到這一幕，紛紛議論起來。
“文史不濟，隻能靠武力取勝，人緣不好，怎麽也不願花點錢請些人來呢？”這樣刻薄的話從學子口中說出，更讓人覺得惡心。
“什麽武力取勝，那馬上射箭本就是金陵公子哥的消遣玩意，欺負我們寒門學子苦讀十年，一身的本事，卻偏偏要比試玩樂的項目，要我說應該比兵法，而不是馬上猴耍。”
範蒼萋實在聽不下去，這些人贏了就是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輸了還各種借口貶低對手，實在非君子所為。
她站起來高聲喊道：“對麵的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別在那小聲議論，什麽叫應該比兵法而不是猴耍？要比就是文武雙全，不能提刀上馬，懂再多的兵法，也是紙上談兵，這社稷少不了文官也缺不得武將，技不如人，就承認。”
白未已看著她為自己出頭的樣子，心中歡喜異常，對方的話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此時公孫門晝也悄悄入席，白未已起身行禮，對方也回以微笑。
時辰將近，舒郡主，洪玉顏一同而來，盛千山也趕來，加上清歌父女，子蘭等人，範蒼萋身後也坐了數人不再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