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奸商賣劍
“小姐，咱們還要去買什麽呀？”子蘭和水熏跟在範蒼萋身後，倆人抱著提著一堆東西，已經拿不下了。
這幾日，池塘裏的蓮藕結成，賣了錢，範蒼萋想到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人，也受了不少苦，應該與大家一起分享。
“再去前麵的攤子看看。”範蒼萋興奮的向前走去。
範蒼萋正挑的起勁，忽然聽到旁邊攤位好不熱鬧，也好奇的湊了過去。
“各位上眼，這是有名的寶劍，傳說上古有幹將莫邪，此劍正是幹將親自鑄造的另一把絕世好劍。”一位身穿粗布衣的大漢吆喝著，手上的寶劍閃閃發光。
一位黑衣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目光犀利的看著男子手中的寶劍，低沉的問道：“這把劍怎麽賣？”
大漢見有人詢問，立刻笑著說道：“五十兩。絕對物超所值。”
男子接過大漢手中的劍，仔細端瞧，並沒還價，直接掏了一包銀子出來。
大漢數了數，見銀子隻多不少，心裏歡喜，眼珠子一轉又大量起男子來。
男子揮了幾下，還算滿意，正欲離開，卻發現還未給他劍鞘，便又說道：“店家，劍鞘在哪裏？”
“這裏這裏。”大漢忙把劍鞘雙手奉上，緊接著說，“劍鞘三十兩。”
“啊！”人們不禁驚呼起來，連範蒼萋也驚訝的嘀咕道：“沒聽說劍和劍鞘分開賣的，這不是坑人嗎。”
男子似乎也有些惱火，但還是忍耐著在身上翻了個遍，又拿出幾兩，說道：“就這麽多，別的就沒有了。”
大漢見狀不滿意的說道：“這也太少了，怎麽說也要二十兩，就這麽幾兩也太糊弄人了。”
範蒼萋實在看不下去，走出人群，評理道：“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一樣東西拆開了賣。”
大漢見有人出來裹亂，大罵道：“關你什麽事，我的東西想怎麽賣就怎麽賣。”
範蒼萋不願與他多言，轉而看向男子，打抱不平道：“你別怕，把這奸商送去城防司，我幫你作證。”
男子顯然並不想惹事，沒有回答，扔下銀子就要走。
大漢本想上前阻攔，但想到範蒼萋剛才的話，若真是去見官自己怕是討不到好處，也就收下了。
範蒼萋追上那男子，勸說道：“你怎麽這樣就認了，那人也太奸猾了，不能就這麽算了。”
男子的眉毛如兩把大刀，斜插在額頭，一言不發。
範蒼萋氣不過又說道：“你這樣是助長他們的氣焰，他們這次哄騙了你下次就會哄騙別人。”
男子加快了腳步，到了下一個街角，拐進了一間客棧，氣的範蒼萋隻能站在門口跺腳發火。
“真是越想越氣，世間怎會有如此之人。”範蒼萋光著腳坐在中庭，正在與翠竹整理手上來的荷葉。
“小姐是在說今天集市上的賣劍商人嗎？”
“他算一個，不過那個買劍的人也一樣，也不知道爭辯一下。”想到男子冷漠的樣子，她真是覺得奸商都是被他們慣的。
“那人也的確奇怪，任由奸商敲詐，一句話也不反駁，不知道是傻還是呆。”子蘭又抱了一摞荷葉回來。
“我看他眼光犀利，絕對不是什麽呆人，不知是不是另有隱情。”範蒼萋思考著。
“呦嗬，又是哪家的隱情，讓我們十一王妃如此掛心呀。”盛千山的聲音從牆外飄進來。
清歌忙跑出去迎接，請他進來，水熏拿來鞋子為範蒼萋穿上。
“你今日怎麽過來了，還特地跑我這來了？”
“剛從南山回來，知道你喜愛兔子，給你帶了些。”盛千山身後跟著的小廝，抬著四五隻箱子，依次放在她麵前。
“哇，這麽肥的兔子，這讓我想起蜀地的一道名吃，改天做給你們嚐嚐。”範蒼萋兩眼都在冒光。
盛千山見她高興便很是得意，問道：“你們剛才在討論誰？什麽隱情？”
範蒼萋還在垂涎兔子，子蘭已經把今日的事說給盛千山聽。
“還真是個怪人，難道家裏銀子太多，不計較這些？”盛千山猜測道。
範蒼萋搖搖頭，回想當時的情景，說道：“我看他可能就那些銀子，衣著也很普通不像是什麽富家子弟。”
盛千山繼續分析道：“或許那把劍真的與眾不同呢。”
“那樣的小攤，怎麽可能有好劍。”範蒼萋反駁道。
此話倒是有些道理，盛千山也想不通，此時水熏突然開口道：“那人好像不是咱們這的人，像是外邦來的。”
“你怎麽知道？”範蒼萋和盛千山一同問道。
水熏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姐與他說話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外衫穿錯了，腰上的革帶也係反了。”
說到這裏，範蒼萋似乎也想起了什麽，大叫道：“對對對，我想起來，他的眼睛，和阿蘭公主的一樣，都是淺淺的棕色。”
盛千山立刻警覺起來，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北戎人？他買劍要做什麽呢？”
“這有什麽不妥嗎？”範蒼萋不解的問道。
盛千山擔憂的說道：“這些日子北戎的使團進了金陵，跟著來的商隊也不少，有些入冊了，有些總會不查，就怕他們此行還有別的目的。”
難怪這些日子那隻百味雞這麽忙呢，範蒼萋心裏想著。
盛千山還是有些擔心，便問道：“他住在那裏，你可否帶我去看看。”
範蒼萋與盛千山同坐一輛馬車，由子蘭引路，剛到街口就聽到吵罵的聲音。
盛千山坐在車上遠遠觀察。
店家將男子的包裹扔了出來，嘴裏大罵道：“沒銀子就別住店，裝的跟個大爺似的，原來是要飯的。”
男子還是一副沉默不語的樣子，默默撿起地上的包裹，翻找了個遍，問道：“我的馬鞭呢？”
“什麽馬鞭？沒看到。”店家不理他，轉身往裏走。
男子一個箭步上前，反手一抓將店家直接拉下了台階。
“好大的力氣。”盛千山小聲讚歎著。
店家被男子壓在地上，驚恐的大喊大叫，男子則不慌不亂的問道：“我的馬鞭呢？”
“在這，在這。”店小二跑出來，將馬鞭還給男子。
看著男子的身影，範蒼萋納悶的說：“銀子不在乎，緊張一個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