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闖禍精上線
白未已發現範蒼萋的笑容特別明朗,就像清晨的太陽,讓人充滿希望。
“這位爺,我已經按您說的價錢典下了那姑娘的東西,不過這些真的也就值個二十兩,那玉佩也不是什麽稀罕物。”當鋪掌櫃麵有難色,不知如何處置這些東西。
白未已讓身邊的小廝接了過來,順便將五百兩的銀票遞給他,說道:“無妨,物件和當票根我一並拿走,你隻當沒發生過此事。”
出了當鋪,白未已又跟著範蒼萋去了藥鋪,見她專心致誌的詢問藥材對傷病恢複的作用,發覺她不止膽大也很細心。藥鋪去完,她又不停歇的去了米鋪,逛了城北的街巷,買了燒火做飯的一應物品。
白未已有些佩服她,跟著跑了大白天,他都已經有些吃不消,而抱著鍋,扛著米的範蒼萋依舊健步如飛。
話不必多說,範蒼萋所做都是為了照顧傷重的子蘭,她在蜀地的時候,早已經習慣,燒火做飯,上樹打鳥,這都不在話下。
這幾日她進進出出忙的不可開交,白未已因宮中傳召不得再跟著她,隻吩咐身邊的小廝日日跟隨,將她的一舉一動告知自己。
“你這是笑什麽呢?”盛千山剛落下白子就發現白未已坐在對麵癡癡笑著,難道是自己落錯了子?
白未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回答道:“我突然想到那個範蒼萋,昨日去南山打野味,滿頭羽毛的樣子。”
盛千山不解的看著他,疑惑的問:“這有什麽好笑的?”
白未已擺擺手,不願過多解釋,自己又偷樂起來。
“王爺,不好了,範小姐被金陵城防司抓去了。”小廝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話都有些說不清楚。
白未已像是聽到什麽不得了的消息,一下彈起來,問道:“現在人在哪?”
“在城防司衙門。”小廝快速回答道,此刻白未已已經快步出去,早有人將馬匹牽來。
盛千山也跟在後麵,急匆匆向城防司衙門而去。
範蒼萋被稀裏糊塗的抓到這裏,站在大堂上正在奇怪,忽見一眾衙役跑上堂來,一小個官吏坐在正中,氣急敗壞的說:“就是她打傷了禦用……羊?”
衙役中走出一人回答道:“正是,我們趕到的時候,她正在南山腳下圍堵受傷的禦用羊。”
官吏名叫侯寺,靠著侯家的勢力坐上了副官的位置,平日膽小如鼠,很是勢力,現見堂下站著的範蒼萋一身粗布,平民打扮,便豪橫起來。
“你這刁民,怎麽不跪下?簡直豈有此……理。”侯寺大罵著,就要衙役上刑棍。
範蒼萋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朝曆法,見官無罪者不必跪,你且說說我為什麽要跪下。”
“嘿,小姑娘嘴挺厲害呀。”侯寺紅著臉,趴在案幾上吼道,“你打傷禦用羊,還不認……罪。”
範蒼萋回憶起剛剛自己的所作所為,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便說道:“那些羊無人看守,也沒有圍擋,更沒有告示,隨意在山間遊蕩為何不能捉來?”
“你大膽,那是貞義侯從塞外買來的羊,是要敬獻給聖上,用來春獵……的。”侯寺一想到自己可能因此事得罪貞義侯就心慌意亂,惱怒的喊道,“先給我打一百……棍。”
衙役應聲著就衝範蒼萋撲來,兩人按住她的肩膀,一人將木棍重重的打在她的膝蓋上。
“啊!”頓時一陣疼痛從腿部發出,範蒼萋不支跪在地上,眼見第二棍就要打在腰部,一個身影閃過,直接將衙役踢翻。
還不等其他人反應,兩掌飛來,押著範蒼萋的兩名衙役直接被打到案幾下,疼的大聲嚎叫。
白未已扶住範蒼萋,冷冷的問了一句:“怎麽樣,還沒死吧。”
範蒼萋掙紮著站起來,腿部無法伸直,剛要倒下另一邊又被誰扶住。
“外麵的都是死人嗎?還不抬椅子來。”盛千山吼著,此刻衙內眾人才看清,打人者竟是十一王爺,紛紛跪下行禮。
“侯寺,你可是不想活了,連我的人也敢動?”白未已氣憤的說。
侯寺嚇得一頭冷汗,連連解釋道:“不知這位姑娘是王爺府上的人,也沒帶王府的腰牌,實在是不知情……呀。”
“她不止是王府的人,而且還是王府的主人,我的王妃。”白未已揶揄道,“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侯寺已經嚇攤在地上,汗珠順著臉頰一直流到後背,聲音顫抖的說:“下官聽說王妃入府了,還未來得及拜……會。”
白未已不願在這浪費時間,轉身問道:“能走嗎?”
範蒼萋雖覺得膝蓋有些疼痛但並不影響走路,便點點頭。
三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微弱的聲音:“王妃傷了禦用羊,這我怎麽交代……呀。”
範蒼萋聽到此話,心想:此事也該說清楚,不能這麽不明不白就離開。
“我說了,那羊就散養在山坡上,根本沒有人說那是什麽禦用羊。”範蒼萋強調道。
侯寺坐在地上,委屈的說:“可它們的確是貞義侯府的禦用……羊。”
盛千山聽到此話,才明白事情原由,不禁大笑道:“罷了罷了,既然我來了,也不用你去交代,我回去說一聲就是了。”
白未已見事情已經說明白,便背著手向外麵走去,隻是範蒼萋還有些不甘,追著盛千山說道:“我是真不知道那是你家的羊,要不你說多少錢,我賠給你。”
白未已上了馬,冷笑道:“你有銀子嗎?先把我的房租付了可好?”
範蒼萋紅著臉羞愧的說:“我去捉羊就是為了賣錢,要不然也不會被抓到這。”
盛千山無奈的搖頭說:“好在你沒捉到拿去賣,要不又多了一條偷盜罪。”
範蒼萋辯解道:“在我們蜀地沒有人管的羊,牛,馬都是可以捉的,誰捉到算誰的。”
白未已麵露不悅,諷刺道:“這裏是金陵,可不是南蠻之地。”
範蒼萋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心裏也埋怨自己莽撞了,便不再狡辯,低頭不語。
白未已嗬馬前行,盛千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總不能讓受傷的範蒼萋自己走回府吧,可男女授受不親,她又是掛了名的十一王妃,自己也不好與她同一匹馬,隻好又翻身下來。
“你騎我的馬吧,膝蓋這麽疼也走不了吧。”麵對盛千山的溫柔,範蒼萋更覺自己無地自容,低著頭盡顯小女人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