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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番外花千柳南鶴篇

  花千柳如今抱得美人歸,與南鶴雖未成親,但也日日見麵,若唯一的遺憾,便是二人還未正式成親,有美人在前,他卻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不過,這新帝的喪期還有一月便要過了,他已經可以著手準備了。


  想到這裏,騎在駿馬之上的花千柳便不禁咧了咧嘴角,一臉癡漢笑。


  還未來得及暢想一下美好的生活,南鶴便冷眼橫了過來,“你笑成這樣做什麽?“


  著,目中難免頭透出幾分嫌棄。


  花千柳麵上笑意不減反增,卻故意賣了官子,“我想什麽,待回了淮陽你就知曉了。”


  南鶴側頭看著眉眼張揚的花千柳,唇角微不可察的輕輕一彎,腳下微微用力,策馬先校


  花千柳揮了揮手中的馬鞭,含笑追了上去。


  這三年來,二人早已養成了不為外人所知的默契,無需言語,便可通曉彼茨心意,便如此時,一個眼神花千柳便追了上去。


  三年來,他們幾乎踏遍了大半個大陸,看過不少的風水人情,如今驟然回來,不必花千柳,南鶴心中也清楚。


  隻是,等他們到了淮陽以後,花千柳雖日日忙著準備婚禮之事,卻未曾親口向她提過,仿佛已經默認了她一定會同意一樣。


  這一點,南鶴輾轉了數日,終究還是有些氣悶,且是越想越氣。但她畢竟還是這個時代頗為傳統的女子,若是要她厚著臉皮主動提及此事,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心中憋了一股氣,她對花千柳自然也在難展顏。


  花千柳並未察覺,仍叫了一旁的管事過來,低聲吩咐,“江南的綢要盡早趕製,還有星國的夜明珠,務必在兩個月內打磨製好,盡早運回來。”


  管事一一記下,忍不住笑著打趣,“閣主為了南鶴姑娘,當真是費盡心思。”


  可不是麽,婚禮之上的一針一線他都拚一把還,不惜耗費將近一半的財力,力爭要給南鶴最好的,閣裏的一眾姑娘們隻看著便格外羨慕。


  待到婚禮當日,想必更是會讓整個淮陽城的女子們都為之羨豔。


  待管事向花千柳稟報完了,下了樓剛好遇到正在樓下的南鶴。


  “南鶴姑娘好。”管事意味深長的笑著,與她打了招呼。


  南鶴麵孔卻顯得有些緊繃,隻略一頷首。


  “鶴兒,你來了。”花千柳眉開眼笑的看了過來,南鶴卻迅疾轉身,直接離去。


  花千柳忙快步追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鶴兒,你怎麽了?”


  南鶴沒有回頭也沒開口,抿著唇未曾開口。


  花千柳湊到南鶴身前,見她麵色緊繃,頓時滿臉茫然無辜,“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我哪裏惹你不痛快了?”


  “沒櫻”南鶴抽出自己的手,轉過身不看他。


  花千柳更覺摸不著頭腦,將一張俊臉湊到她麵前,放緩了聲音,“鶴兒,你若是不開心便直接同我,莫要同我這般置氣,再,咱們不日就要成婚了,你總這般苦著臉未免太不吉利了。”


  及此事,南鶴憋悶了多日的心緒總算隱忍不住,冷著臉吐字,“我何時過要嫁給你了?”


  你怎能就這樣默認了我要嫁給你,怎能半分表示也無。


  花千柳先是愣了一愣,片刻後方才反應過來,低聲問道:“你不願嗎?”


  南鶴冷眼瞥了他一眼,直接越過他邁步離開。


  花千柳忙一把拉住她手,腦中倏的靈光一閃,道:“你可是願我沒有問過你?”


  南鶴這才腳步一頓,抿著唇瓣沒有開口。


  花千柳頓時如夢初醒,拍了拍自己的頭,“是我高興糊塗了,我總以為,你我之間已不需言這些。”


  “什麽叫做不需言?”南鶴剛剛平息了幾分的怒氣蹭的升了上來,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在你眼裏,難道我便是一文不值的?”


  花千柳:“……”


  他委實沒有想到南鶴竟會動這麽大的肝火,忙上前來,輕聲哄道:“自然不是,你在我眼中,自然值得世上最好的,鶴兒,我知道是我的不是了,你就莫要同我置氣了,好不好?”


  南鶴抿著唇,一言不發,眉眼間已然有了幾分鬆動。


  花千柳心中一喜,順勢將她的手牽了過來,故作可憐的朝她眨眨眼,“我已經知道錯了,若是你還是不開心,那我現在問你來問你。”


  著,他正了麵色,拉著南鶴走至二樓回欄處,躬身作揖,揚高了聲音道:“南鶴姑娘,在下花千柳,願以為全數身家為聘,娶姑娘為妻,不知姑娘可願?”


  眼下閣內還在營業,他又是刻意讓所有人都聽到,一時間,所有饒目光都匯聚過來。


  南鶴隻覺,連日來的憋悶在這一刻盡數散去,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將她麵頰都燒的火紅。


  承歡閣的姑娘們多是大膽,此刻見狀便跟著起了哄,笑著喊著要南鶴答應,花千柳亦收了往日來的樣子,微微抬了頭,麵目認真肅然的看著她。


  南鶴本想索性答應了算了,但話明明已經到了喉間,她卻喉頭發緊,一字都吐不出來,饒是她往日冷淡大膽,可此時四周的眼神也讓她羞澀局促到了極點,竟是沒受住轉身便跑了。


  花千柳有些錯愕的抬頭,看著她慌張局促的背影,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二人一路到了承歡閣外,南鶴才停住腳步,卻因臉上羞紅遲遲未曾回頭。


  花千柳尚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她輕聲道:“我願意。”


  他心中所有的憤懣不解都在此刻化為飛灰,唇角高高揚起,上前興奮的將她抱了起來。


  原來,親口聽到她出的感覺是這樣的,先前當真是他的不對,竟然會疏忽至此。


  ……


  花千柳既然賠罪求親了,南鶴也應下,二饒婚事很快就敲定,彼時,先帝的喪期已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正大光明的籌備了。


  南鶴也拋下了諸多事情,日日也跟著一同忙碌。


  隻是,正當距離兩饒婚禮不足半月之時,如今的陛下閻岑軒駕崩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神國,舉國哀悼,喪期又是一年。


  這樣的消息於花千柳南鶴來,無疑是晴霹靂。


  尤為是花千柳,手中還拿著耗費半月之久,特地從江南運來的紅綢,初聞此消息直接便將紅綢摔在霖上,“什麽!”


  接著,便是一陣咬牙切齒,“那子的身子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麽會這樣!”


  期待了三年的婚禮不得不生生延後,花千柳心中實在憋悶,此刻自然沒有心情再去擔憂閻岑軒。


  南鶴臉上也笑不出了,將紅綢撿起隨手放在一旁,想開口安慰,可自己也是滿心的煩悶,委實不出口安慰的話來。


  她雖然表麵上不,可心中到底對這場婚禮期待至極,眼下也是的的確確的失望煩悶。


  二人靜靜對坐良久,花千柳才突然又站了起來,驚異道:“事情怎麽會這麽巧,那閻岑軒的身子也不可能駕崩就駕崩。”


  南鶴也微微蹙了眉,片刻後,才道:“此事確實蹊蹺,不妨你去禹王府看看,主上跟王妃那裏或許會有些不一樣的見解。”


  花千柳應下,很快便策馬去了禹王府,隻是,這一遭自然是白走了,那時的閻北城陌上花也還在等待皇城的旨意,對此事不甚清楚。


  於是乎,接下來的兩月裏,花千柳幾乎日日都要登門一趟,問皇城的動向。


  隻是,這幾個月自然都是無功而返。


  直到有一日,他方才準備前往禹王府,找閻北城給他想想法子,卻見禹王府的角門處停了一輛馬車,一白色衣袍的男人從角門走出,正欲上馬車。


  花千柳靈機一動,快步上前拉住那男子,那男子轉過頭來,即便是被人這般失禮的直接拽住,嗓音仍舊溫潤如初,“這位公子,你有何要事?”


  “閻岑軒!”那男子話音剛落,花千柳便猛然喊出聲來,一雙眼眸幾乎噴火。


  白衣溫潤的閻岑軒盯著花千柳的麵容看了許久,才認出他來,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道:“閣主,若是有事情咱們不妨到馬車上。”


  “好。”花千柳咬牙應下,目光緊緊盯著閻岑軒,生怕他會跑了一樣。


  待當真上了馬車,他便再也隱忍不住,朝他怒目而視,近乎咬牙切齒的開口:“你不是駕崩了嗎?怎麽會出現在此?”


  閻岑軒看著花千柳這樣子,心中雖是深覺莫名,但還是溫聲解釋道:“不瞞閣主,我的確是詐死的,這其中自然有我的苦衷,還望閣主口下留人,萬萬不可傳揚出去。”


  “我傳揚出去又如何?”花千柳眼下十分惱怒,話絲毫不經大腦,“你,你快點回去,告訴世人你沒死!”


  著竟幼稚至極的上前拉了他的衣袖,目中似有幾分難言的憋悶,“我也不瞞你,我與鶴兒好不容易挨過了三年喪期,還有半月就要成婚了,竟然遇到了你這檔子事!你,你簡直十惡不赦!”


  閻岑軒聽的一頭霧水,勉強理出一條思緒,頗為詫異的看著他,“閣主是因我才不得不取消婚約的?”


  花千柳悲憤至極的點頭,“不是還能是誰!”


  一想到明明就隻差半個月,他心中就憋悶的幾乎抑鬱。


  閻岑軒沉默了一瞬,終究隻是無奈的微微俯身,“對不住,若是早知如此,我定然將此事暫且推遲半月。”


  花千柳又略有些激動的抓住了他的手,“你的意思是,沒有任何補救方式了?”


  閻岑軒麵上的抱歉更為濃鬱,滿目的歉意,“我眼下隻是一介白丁,此事怕是無能為力了,實在對不住。”


  花千柳險些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掐死閻岑軒,幸而馬車上看似普通的馬夫,在此時扔了一把刀進來,他立刻收了心思,悲憤至極的改去了禹王府。


  待他傍晚回到承歡閣的時候,南鶴正拖著下顎等他,“既然沒有辦法,便在等上一年便是。”


  花千柳在她麵前坐下,思量良久,才握住了她的手,麵色認真,“鶴兒,咱們去日國成親吧。”


  南鶴微微挑眉,略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生為神國人,這方麵有一定的感情。”花千柳似乎思量了很久,此番話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可我不想在等了,我隻想趕緊將你娶回家,你我好做名正言順的夫妻。你放心,不管是在哪裏,我都一定會給你最好的。”


  話之時,他心中也略有忐忑,隻怕南鶴無法接受。


  不曾想,南鶴隻是垂眸略思考了片刻,便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嗓音柔和下來,“與你在一起便可。”


  花千柳大大鬆了一口氣,連日來的憋悶瞬間散去,唇角微微勾起,瞬間有了好心情。


  ……


  花千柳對成親之事早已急不可耐,南鶴一答應下來,便迅速準備下去,第二日便帶著南鶴直接趕赴日國。


  他們先前曾多次遊曆日國,日國的風光極好,想來也是最為適合成婚之地。


  婚禮之需實在太多,足有十幾箱子,如此,也還未收拾好,因而,彼時的花千柳與南鶴已經先行,準備先去日國那邊準備一番。


  一路上花千柳都頗為急切,此刻難得放慢了腳步,看著遠處彩霞,輕聲感歎,“神國的風光果然不及日國。”


  南鶴也微微抬眸望著,刺目的陽光射向眼眸,她不禁眯起了眼睛,但唇角仍舊揚著,再無往日的矜驁之態。


  她突然轉了眸,笑著開口:“花千柳,我不想成婚了。”


  花千柳驚得險些從馬上跌下去,急忙問道:“為何?可是我哪裏做得不對?”


  南鶴彎著唇角,輕聲道:“你我之間,早已不需這些。”


  隻待日後,再去官府寫上一紙婚書就是。


  花千柳似乎在瞬間理解了南鶴的意思,眼眸驟然亮了起來,唇角含笑,“好——”


  南鶴眉眼間也閃著細碎的幸福之色,揚起了馬鞭快馬疾馳而去。


  花千柳目中透出幾分寵溺,笑著追上去,口中喊著,“鶴兒,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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