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4章 一同行大禮接下聖旨
閻北城麵上仍是一副漫步心經之態,口中的話卻與他這般沒正形的模樣截然相反,“他那裏我自會派人盯緊,你隻管放心就是。”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二皇子閻墨厲平定安州之亂,立下大功,救萬民於水火之中,著封為淩親王,幾日回京押解亂軍頭目回京,皇子禹王協助平定,賞黃金千兩,念及其損兵折將,特準奏其再行招兵,不日派督查史前來陪同操練,其餘將領各升一級,在賞賜黃金百兩。”
皇城派來的太監立於眾人麵前,掐著尖細的嗓音緩緩開口,將皇帝的旨意在眾人麵前宣讀。
這麽多人,都各自加封了官職,唯有閻北城,隻用一些賞賜就了事,雖允許了在招兵買馬之事,卻要在派一個督查使過來,著實惱人。
但閻北城麵上卻不能表露分毫,隻能隨著眾人一同行大禮接下聖旨。
而閻墨厲心中也並無太多欣喜,實在不是他不高興,隻是這樣的旨意,他也實在高興不起來。
皇帝的聖旨中雖言明冊封他為淩王,可卻並未言明封地之事,一個沒有封地的王爺,又有何用?
……
彼時的皇城之內,皇帝正拿了一名家畫卷欣賞,前些時日的煩惱之色再不見分毫。
“二殿下平定了安州之亂,皇上的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呢。”一旁掌燈劉翁見狀,不由扯著嘴角笑了起來。
皇帝眸光未從畫卷之上離開,頭也不抬的開口:“現在是淩王了。”
“是。”劉翁應了一聲,感歎道:“這麽多年,老奴都叫習慣了,如今叫起來難免有些不順口。不過,老奴有些不明白,皇上為何隻給了爵位,卻未給殿下分封呢?”
皇帝這才側目看了劉翁一眼,眸色如幽井般深不可測,“你話太多了。”
劉翁麵色頓時一白,連忙跪了下來,“老奴知錯。”
皇帝放下手中的畫卷,眸光深遠的望向前方,半晌,倏又道:“封地……此事還需在斟酌啊……”
說完,他便放下了手中畫卷,負手朝另一側的寢殿而去,“午膳之時再來叫朕,朕累了。”
“是。”劉翁頭深深的俯在地上,待皇帝走遠了才敢直起身來,卻是連忙在自己麵頰之上輕輕拍了一下,“讓你多嘴。”
……
皇帝旨意已下,安州這邊也有新任的官員以及王副將等人會處理,閻北城與陌上花自然沒了在留下來的理由,在旨意下達的當天就啟程回了王府。至於閻墨厲,也早早的回了皇城,幾人的交集這才暫時結束。
處理完了安州這邊的事情,陌上花與閻北城都輕鬆不少,索性便借著這難得的時間,偷了幾分閑,在路上一邊遊玩一邊趕路,本來是一天就能夠到達的路程,硬生生被兩人走了足有三四天。
府內上上下下自三四天前便接到了消息,本以為閻北城陌上花第二日便會回來,未曾想,他們竟是行了幾日都未曾回來,自是惹得府中的一些女人心中不快。
但到了兩人回來之時,府內上下還是全部出來迎接,隻除了被禁足在院內的平姬。
“參見王爺,王妃,王爺王妃萬福。”
“都起來吧。”閻北城率先從馬車之上下來,見眾人皆是跪下行禮,便隨意擺了擺手,而後連忙轉身朝身後方才出了馬車的陌上花伸出手。
陌上花眸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瞥見站在最前麵的南鶴,不禁想到他如今貴為側妃的身份,心中頓時梗了幾分,本欲搭在閻北城手上的素手也收了回來,自己提著裙擺下了馬車。
閻北城倒是不覺尷尬,隻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轉頭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陌上花。
明明前兩日還好好的,怎麽今日又這樣了,這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陌上花卻未曾回首看他,兀自走向府門的位置。
方才走到府門口,便見秦雅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在她麵前福了個身,“奴婢秦雅給王妃請安。”
陌上花親自上前將她扶起,抬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發頂,唇角也含了幾分笑意,“快起來,這數十日沒你在身邊照顧,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奴婢這幾日也是想念王妃想念的緊呢。”秦雅眉眼都笑的彎彎的,隻是,眉眼卻時不時的朝她身後瞟著。
“我看,你是想你哥哥更多吧。”陌上花點了點頭她光潔的額頭,“秦林去後院拴馬了,去吧,我給你半天假。”
秦雅頓時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福了福身,“多謝王妃。”
說完,這才滿含笑意的退了下去。
見秦雅走遠了,陌上花目光這才無可避免的落在了仍斂眉低目站在府門口的南鶴等人。
她眸光在南鶴紅潤健康的麵頰之上掃了掃,倏然道:“南姬,不,是南側妃,你近日的氣色如此好,想必身上的病已經好多了吧。”
南鶴不卑不亢的點了點頭,嗓音柔和端雅,“這些時日,婢妾日日在院內靜養,身子這才好些。”
言語之間,再無之前偶有的鋒銳,一言一行,都如最初一般,恭敬而不謙卑。
“雪姬的身子也似大好了。”陌上花隻消看到南鶴,心中便難免的不快,索性移了目光看向南鶴身後的雪姬。
雪姬生的柔弱纖瘦,此時見陌上花聞到自己,忙垂首福身,“婢妾身子早就好全了,勞王妃掛心。”
“既然大家都很好,也沒什麽事情,王爺,我便先行回去了。”陌上花輕輕頷首,而後轉身麵向閻北城。
閻北城劍眉不禁到皺了皺,不解的看著她,“大家都很好,與你要先行回去有何關係?”
陌上花紅潤的唇瓣輕輕抿起,垂著眼眸未曾開口。
南鶴命人準備了接風宴,兩人二人也不好誰都不去,閻北城便隻得無奈的點了點頭,“罷了罷了,若你想回去,便先行回去吧,本王晚些再去看你。”
陌上花得了解脫,轉身離開之際眸光輕掃了南鶴一眼,卻隻做什麽都未看過一般,徑自從他身邊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