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5章 如染了魔力一般
但也不過一瞬而已,而後看陌上花的眼神又古怪了起來,“陌公子這方麵倒真是通透至極,不過嘛,陌公子到底年輕,涉世不深,怕是不知談生意這些也不是全夠的,還需在通透些才是。”
說話間,他眼眸像是生了釘子一般,恨不能釘在陌上花麵上,怎麽也移不開。
陌上花目光在武成肥膩的麵上掃過,將他眸底的幾分淫邪盡收眼中,卻恍若不覺,“如此,我願以平日兩倍之價,購得武大哥手中的部分藥材,你看如何?”
“兩倍?”武成一聽這個,旁的想法倒是一時消去了,腦中已經開始啪嗒啪嗒的打起算盤,想著自己能在其中獲利多少,私下貪下多少,回去之後又能因此得到家族的多少支持,肥膩的臉上滿是暢想之態。
“武大哥這些年雖一直遠在鄰國,但對皇城的市價想必也是清楚的,皇城繁華,不乏各國商販往來,再是珍貴的藥材到了皇城,價格也隻是比尋常的貴一些而已,也唯有禹州極其缺乏這類東西,才能出的了這兩倍之價。”陌上花的嗓音如染了魔力一般,若有似無的在人的心中不聽的回蕩,翻點波瀾。
武成心思頓時跳躍了起來,忙飲了一杯酒,將心思朝下壓了壓,“你怎知我所帶的都是尋常之物?我這次帶來,可比那些俗物要稀罕的多,珍貴的多了去。”
陌上花眉梢輕挑幾分,一副極感興趣的模樣,“是什麽稀罕物,武大哥不妨說說看,也好讓明白明白。”
武成見陌上花如此感興趣的模樣,心中不免得意,放下酒盞拍了拍手。
門外小廝應了一聲,而後便推門而入,掏出一張單子雙手捧著做呈上狀。
武成抬了抬足有兩層的肥膩下巴,點向陌上花的方向,小廝即刻麻利的將單子放在了陌上花麵前。
陌上花拿起單子,翻來細細看了看,麵色煞是認真。
這是一份清單,上麵清清楚楚的記下武家此番帶來準備售賣的藥材,後麵寫著意向售賣價格,旁的藥物價格倒是尋常,可單子最上麵的降禾,竟是直直寫了五千兩,還隻是拍賣價。
陌上花眸光在降禾上麵流連片刻,心中也是微沉,看來武家對這降禾的確看重,竟是準備拍賣,若是真有極為需要的,怕是天價也願意拿,如此哄搶之下,最終獲利必定不小。
果真是無商不奸。
不過好在,今日所來之人,並非真正精明。
如此想著,陌上花故作驚訝的瞪大了眼眸,“這降禾是何物,竟標的如此高價?”
“你怎的連降禾都不知?這可是稀罕無中的稀罕物。”武成隻覺陌上花不識貨,心中越發的飄然,“這東西,據說是能活死人肉白骨,價格即便在提上幾千兩都無人會說什麽,但因著實在太稀罕,十幾年都未曾出現過了,你年紀輕,自然不會知曉。”
昨日那個什麽禦醫,買那些藥材的時候也是這麽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禹州這地方,還真是窮鄉僻壤,盡出出些鄉巴佬。
陌上花聞言,非但沒有露出武成想象中的驚詫之色,麵色反而變得古怪萬分,望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武成心中自然奇怪,“陌公子這般,可是有哪裏不妥?”
他都說的這樣明白了,難不成她還是不識貨?
陌上花微斂眼眸,像是在斟酌用詞,活片刻後,方道:“不瞞武大哥,我雖是做藥材生意的,但對醫術也是頗有研究,看過的醫書不下千卷,卻從未見過書中有此藥的記載,也從未聽人提起過。你又說了是傳言,莫不是傳言有誤吧?”
“不可能!”武成卻是半分不信,連音量都揚高了幾分,眸底隱隱露出幾分輕視,“一個兩個的都如此說,想也是你們禹州地小,根本無人識貨,待到了皇城,自然有人識得,願以高價競得。”
陌上花細眉輕蹙,眸內神色越發的古怪,“還有旁人也如此說?”
“不就是昨日那個什麽禦醫,說是姓柳,也不知到底是叫柳正還是柳斜的,還是禦醫呢,不也是個不識貨的。”提起此事,武成便又是嘲諷,又是得意,“說是要救命,卻放著足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降禾看都不看一眼,買了其他的藥材。若是他知曉自己錯過了如此珍貴之物,不曉得該有多後悔。”
“柳正柳禦醫?”陌上花細眉蹙的更緊,語氣充滿了懷疑,“柳禦醫可是從皇城來的,據說柳禦醫本是宮中頗負盛名的一禦醫,家中也是世代從醫,他的父親曾官拜太醫院院判。他是當初禹州鬧疫情派來救治的,後來疫情得以控製,他習慣了這裏的風土人情,便也留了下來,說是神醫也不為過。若真有如此奇藥,他怎會不知?”
武成隻知柳正是禦醫,卻不想他的來頭如此之大,也是驚了幾分,“這怎麽可能?那小子真有這麽大的來頭,絕不可能不知啊。他們可是說,這東西在皇城識得的人眾多,怎會有皇城之人不識的!”
“不對,不對。”武成越想越覺得這樣的可能性不大,眸光再次落在了陌上花身上,冷笑道:“定是你們目光短淺,不識貨,這等頂尖的東西,怎會有人不知。”
被如此說,陌上花卻是分毫不怒,隻意有所指般開口,“我不知到罷了,可若柳禦醫不知,怕也無人能識了。這麽個聽也未聽過的東西,怕是到了京城也未必……”
見武成麵色微沉,似有惱羞成怒的架勢,陌上花當即笑了笑,岔開了話題,“說了半晌,竟是一直沒說到正事上,咱們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吧。除了降禾,其餘的珍貴之物,我可以全部要了,均以兩倍之價購,若你願意,往後也以此價繼續合作。你若覺不妥,哪怕三倍也是可以一商的。”
這一句“除降禾外”,像是一擊小錘落在了武成身上,他心中雖不悅,但還是忍不住道:“你倒是先把話說清楚,到了京城又怎樣?待說清楚了,再說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