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1章 憋的臉色通紅
頓了頓,她眸光在蔣仕還有那個同蔣仕交好的王管事身上掃過,“我命你們,必須在一日內收拾好一切,速速離去。”
蔣仕“蹭”的一下便站了一下,黑著一張臉質問,“你一個深宅婦人,有什麽資格直接撤我們的職,便是要撤,也該是王爺親自下令才是。”
“蔣管事說得對,更何況,那些漏賬我們早已補上了,你憑什麽咬著不放!”
“就憑我是王爺的王妃,是禹州的女主人,連禹州上下百姓都要聽本王妃的,何況你們?”陌上花美目陡然一寒,明明是坐在那裏,整個人的氣質卻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俯瞰著台下渺小的百姓。
“你,你放屁,你這分明就是,分明就是胡亂下令,公報私仇!”王管事已是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反倒是蔣仕,憋的臉色通紅,卻還是滿臉氣憤的爭辯著。
陌上花倏然抬眼,眸光如鋒一般的冷冷睨著“即便我公報私仇又如何?”
這一句話讓蔣仕徹底愣了下來,臉色青青白白,越發的難看,仿佛生生吞下了什麽穢物一般,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來人,把他們都帶下去。”陌上花眸中染上幾分不耐之色,不欲在與蔣仕爭論這些無用的。
話音剛落,四個小廝便湧了進來,不顧蔣仕以及王管事的掙紮嚎叫,分別將蔣仕王管事,兩人帶了下去。
待到小廝帶人走遠了,屋內才徹底安靜下來。
剩餘的兩個管事目睹了陌上花方才的手段,此時也是人人自危,恨不能立即起身逃走。
陌上花眸光淡然的自剩餘的兩人身上掃過,而後在其中一人身上定格,邁著平緩的腳步朝那人走了去。
那人眼見著陌上花在她麵前停了下來,頓時如坐針氈。
“張管事——”果然,下一秒陌上平和清明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張何心中愈發緊張,不料事情卻並非他所想象的那般,陌上花竟是朝他微微一笑,道:“如今蔣仕所掌的鋪子都無人管轄了,不知你可願多操勞操勞?”
張何大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更是極為的不可置信,好半晌才從這個驚天消息中緩過神來,忙從起身跪拜,“奴才不勝榮幸,謝王妃提點。”
“快請起。”陌上花虛扶了張何一把,態度同之前所麵對張何全然不同,“我知你與蔣仕等人都並非一路,希望你日後好好做事,莫要辜負我的一番信任。”
頓了頓,她又道:“對了,王管事手頭的鋪子還未有人管轄,不知張管事可手下可有旁的人士舉薦?”
一旁的管事本從最開始的幸災樂禍,再到後來的眼紅嫉妒,在到了如今,便是忍不住不停的伸著脖子,想要張何推薦自己。兔死狗烹,寫畢竟是塊肥肉,任誰能不眼紅心熱。
張何得陌上花賞識,心中感恩,見她如此問,當即垂下頭來認真的思慮一番,良久,才道:“奴才手下一當鋪的掌櫃平日頗為精明能幹,若王妃不嫌棄,奴才這便喚他過來。”
“不必看了,張管事舉薦的人,我自是,放心的。”陌上花卻搖了搖頭,眸中滿是信任之色,“這樣,明日你便直接帶了那位先生一去接管,在由你好生教導,不用再來回我了。”
如此說不僅為她自己招得良才,還讓張何成為了此人的知遇之人,此人必會心存感激,日後也有更好的用處。
張何也是個聰明人,當即煞是感激的跪了下來,朝著陌上花寫了個公公正正的大禮,“奴才謝王妃恩典。”
字字鄭重嚴謹。
陌上花點了點頭,將他扶起,眸光這才在另一個管事身上落下,嗓音微沉,“蔣管事同王管事令我大失所望,望你們能吸取他們的教訓,莫要再生出事端來。”
“是。”
“是。”
前者顫顫巍巍,心中緊張,後者半分也不緊張,唯有滿臉恭敬。
……
如今的日子已是一天一天接近夏日了,今日陽光正好的天氣,竟也生出幾分暑熱來。
陌上花在屋中避了一天,傍晚吃過晚膳後,在府內逛了一圈,便在涼亭中坐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玩弄著一個淺口茶盞。
秦雅見她似是有些無聊,索性便湊了過來,道:“王妃,奴婢聽說,那蔣管事與王管事如今還在鬧呢,時不時便跑道鋪子上去,形如潑婦一般。”
陌上花來了興致,眉梢微挑,“張何是如何處置的?”
那張何她其實早就留意到了,她想著,他即便是懦弱了些,應當也不至於連蔣仕也收拾不了。若是真的收拾不了,也的確沒有繼續做這個位子的必要了。
“張管事自然也不是輕易便能被欺辱了的,開始還隻是把人扔出去,後來索性把鋪子都關了門,不做生意了,讓他連進都進不去,蔣管事氣的吹胡子瞪眼,卻是再也無可奈何。”秦雅說到這裏,不禁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煞是可愛。
“由著他鬧也做不成生意,張何此計倒也可以,不失為一個好法子。”陌上花點了點頭,眸色卻依舊平淡如水,絲毫不為所動的模樣。
頓了頓,她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杯盞,“奏章送出去了嗎?我倒是忘了問,大概多久這奏章才能到皇城?”
秦雅一麵歪著頭細想,一麵道:“皇城與禹州相距甚遠,雖是快馬加鞭,但三兩日自然不可能送到,少說也要最少十日
。不過奴婢聽說,皇上體恤王爺,奏章一向是三月一送便可。”
三月——
陌上花平靜清透的眸內劃過幾分若有所思之色。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了。看來日後也可好好利用這個時間。
說起這個,陌上花心中便難免的想起閻北城,第一反應便是,這廝到底何時才能回來?
秦雅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一臉八卦的湊了過來,“王妃,您在想什麽?可是思念王爺了?”
“沒有。”陌上花眸光閃了閃,麵色難得的不自然起來,好像生怕被人發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