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2章 等候的賠禮
莫淩看過密信內的內容後,麵色也凝重無比,忙沉聲應下,“是!”
“發生何事了?”陌上花眸中染上幾分疑惑,不禁輕聲詢問。
閻北城沉默了稍許,方才轉眸看向陌上花,眸色幽深暗沉,“出了些急事,本王必須離開武郡了。隻是,武郡如今方才安定下來,難保沒有什麽危險,你要同本王一起動身,離開武郡。”
頓了頓,他抬手輕輕握住陌上花的柔軟素手,“我會送你先回禹州,今晚便要動身。”
陌上花雖不知閻北城到底因為什麽事情如此,看他神情便也知曉此事定然是有幾分棘手的,便也點了點頭,“好,我現在就去收拾一下,晚間再來找你。”
閻北城不說定然是因為她如今的能力還幫不上忙,況且她如今在武郡也沒什麽事情了,也是時候回去了,沒必要在留在這裏。
禹州,才應是她繼續回去應戰之地,那裏是她複仇,不可少的一步。
……
陌上花將秦林暫時留在了武郡,讓他照看郊外田地之事,順便看管這錢臨,以及林家,便收拾了東西,同閻北城一同回禹州。
武郡距禹州的路程不過兩日,因著事情緊急,快馬加鞭之下,僅僅一日半便趕到了禹州。閻北城連禹州城都未進,便同陌上花告了別,趕往邊境,彼時,不過午時。
陌上花還未到王府,遠遠便看到府前,站立了諸多影影綽綽的身影,看樣子,以女眷居多。
陌上花素手輕撩開馬車幕簾,探頭朝外細細看了一眼,見狀,眸中劃過幾分若有所思之色。好半晌,才收了目光,重新坐了回去。
“王妃,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妥?”秦雅坐於陌上花身側,見狀不禁細聲詢問。
“無事。”陌上花搖了搖頭,不欲多說。
秦雅見狀,也不好多問,便點了點頭,不在多說了。
兩人正是說話間,行走穩健的馬車速度已然緩緩降了下來,而後,便有小廝恭敬的嗓音傳了進來,“王妃,到了,請下車。”
還未等陌上花應聲,秦雅便麻利的先行下去,待陌上花出來了,便在馬車旁親自扶著她緩緩走下。
陌上花站定了身子,眸光這才淡淡自禹王府門前緩緩掃過。
王府大門一如往昔,輝煌大氣,而方才遠遠看到的身形,此時也看了個清楚,正是閻北城附院中的鶯鶯燕燕們,而為首的,正是南鶴。
如今的季節,雖還不到夏日,可也不如往昔清爽了,又恰在午時,一些姬妾的麵上都起了細汗,臉上的妝容都被汗打的有些花了,麵上頗有些不耐不之色。
唯獨立在最前方的南鶴,麵上雖也出了細汗,可也不知用了什麽脂粉,妝容絲毫不亂,麵上也看不出半分不耐之色。
一見陌上花來了,她便率先上前幾步,盈盈福身,“婢妾率各院姬妾,恭迎王妃回府。”
跟在她後麵的姬妾這才反應過來,忙跟著福身行禮。
“都起來吧。”陌上花斂了麵上幾分倦色,不卑不亢的淡聲開口。
“謝王妃。”
陌上花輕點下頜,眸光不禁落在南鶴身上,“我回來的匆忙,還未曾來得及派人通知,南姬的消息倒是靈通,早早的便在此處候著,真是難為你一片苦心。”
南鶴微斂眼眸,錯開陌上花的視線,禮數極為周全,“王爺一早便派人傳了信回來,王妃貴為正室,婢妾等親自相迎都是應該的。王妃,婢妾已經吩咐人準備好了午膳,這會子應該也差不多了。”
陌上花眸光自南鶴麵上掃過,見她麵色不卑不亢,姿態端莊溫婉,看不出半分破綻,眸色不禁深了幾許。
此人說不定比之柳芊芊更難對付。
心中如此,她麵上也不過淡淡掃過一眼,而後便繞過南鶴,徑自往府中前去。
“甩臉色給誰看呢!”平姬眼見著陌上花走遠了,一麵捏著帕子擦了擦麵頰上的香汗,一麵頗為不滿的嘟囔起來。
其餘的姬妾見狀,皆是麵露不滿。
“你我都為姬妾,在此等王妃都是應該的,有何可抱怨的。”南鶴細眉輕蹙,輕聲斥責。
閻北城被南鶴的寵愛,府中眾人都是知曉的,此時見她訓誡,心中也是敢怒不敢言,隻得不情不願的收了臉上的不滿之色,“是,婢妾受教。”
“大家都是姐妹,不必如此,快都起來吧。”南鶴口中如此說著,卻未曾上前去扶平姬起來,“在此處曬了如此久,姐妹們妝……我現在用的香粉是王爺從別國購得的,無論天氣多熱,這妝容都斷然不會花,晚些時候,我讓圓兒一人給你們送一盒去,權當做我拉諸位來此等候的賠禮了。”
原本還個個麵色不滿的姬妾聞言,麵色都緩和了許多,忙都笑著奉承起來。
若是陌上花見了這一幕,定然要好好感歎一番,這南鶴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手段,玩的當真是爐火純青,給自己刷了好感度不說,還順便給她拉了諸多仇恨。
陌上花方才到了廳內,南鶴的貼身侍女跟著進來,引著她坐上主位,而後吩咐丫鬟們盡快布菜,擺宴。
這些菜品個個都是十足的精致,宴席也布置極好,可見南鶴的確費心了。
陌上花在主位上端坐好了,卻未曾動筷,餘光輕掃著姍姍來遲的南鶴等人,待她們落座後,她才動了筷子。
趕了一天的路,路上的幹糧自然是不比這些飯菜可口的,方才她不過守著禮數,好不落話柄罷了。
南鶴姿態優雅的端坐在陌上花下首,目光時不時不動聲色的掃上幾眼陌上花,瞳仁深處暗色輕閃,“王妃與王爺這一去就是一月有餘,婢妾聽說武郡那地方暴民甚多,極為不安全,不知王妃可有遇到過什麽麻煩?”
陌上花頭也未抬,將口中的東西咽下後,方才徐徐吐字,“小麻煩而已,算不得什麽。”
“說的倒也是,有王爺在,那些暴民豈能傷到王妃絲毫。”南鶴頓時像是想起什麽一般,有些恍惚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