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6章 閻北城牽著陌上花的手
閻北城牽著陌上花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側,“既然事情也說完了,那王妃,咱們回去用午膳。”
陌上花還沒來得及反應,柔軟的素手便被他整個裹在了掌心中,她心中竟也不是十分的抗拒了,頓了幾息,她才將手抽了出來。
閻北城劍眉頓時一蹙,還沒來得及多言,不遠處秦雅匆匆跑了過來,一看到陌上花的,她眼眸霎時亮了起來,急急奔了過來,捂著胸口不停的大口大口吞吐呼吸。
陌上花眉心淺淺蹙起,上前扶了秦雅一把,“出什麽事了,慌裏慌張的?”
秦雅喘息了好一會,又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漬,方才道:“回王妃,大哥今日也不知怎的,一直高燒不退,奴婢不敢找府醫,便出去尋了大夫,可看守的小廝怎麽也不讓大夫進來,大哥又出不去,我,我這才趕緊來尋您。”
說話間,她眼眶中都已瑩了一層淚水,“哥哥如今還病中,如今已經燒糊塗了。”
陌上花柳眉頓時擰了起來,抬步便往秦林住的院子而去。
秦林對她忠心耿耿,她必須去看看才可。
方才走了兩步,秦雅卻是匆匆拽住了她的衣袖,“王妃,奴婢還有一事要稟報。”
陌上花腳步微頓,眸中染上幾分疑惑之色,“還有何事?”
“奴婢為了尋您,去了郊外,雖然您不在,但是那邊的管事拚命攔著不讓奴婢進去,奴婢擔心,他們做了什麽陽奉陰違之也事,哥哥那邊固然急切,可那邊,奴婢怕晚了,會釀成大錯。”秦雅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漬,加快了語速開口。
陌上花眉心緊緊擰成一團,兀自垂眸思慮間一下,才又重新抬起頭來,“先不必管那裏,先看秦林要緊。”
說著,她便匆匆而去,秦雅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閻北城卻是沒有跟上,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陌上花的背影,眸中墨色盡染,漆黑幽深的讓人絲毫也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正是思慮間,莫淩也就是先前多次提醒他的暗衛,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後,見過禮後,方才道:“主上,林府那邊的人不肯走,一定要今日見您,不然談判的事情便作廢。”
林府之事幹係重大,如此一來,他怕是不得不去一趟了。
“知道了,我即刻就去。”閻北城麵色恢複一貫的冷然莫測,弧度冷硬的下顎微抬,“你去城郊王妃在理的那片地去探查探查,有任何異常,即刻看管好了,派旁人來回稟。”
莫淩低斂的眸中,輕劃過一抹無奈,複雜之色,猶豫了一會,還是壓下心頭萬般想法,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話音落下,人便已經再次悄無聲息的沒了蹤跡。
閻北城自感覺到莫淩離去之時,麵上神情便恢複了往常的紈絝模樣,隨意尋了個由頭便出去了。
陌上花趕到之時,秦林已經燒得滿臉通紅,不省人事,口中不斷的胡亂囈語著,“冷,好冷。”
秦雅見此,一路上強忍著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順著麵頰便落了下來,“王妃,大哥,大哥他……”
她想說讓陌上花一定要救救秦林,可話到嘴邊,卻是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不由得哽咽了起來。
“我都知道,你趕緊去打幾盆水,在拿幾個帕子過來,這裏自有我在。”陌上花一麵接過身後丫鬟遞過來的藥箱,一麵盡量放緩了聲音寬慰了秦雅幾句。
秦雅忙忍了眼淚,連連點頭,小跑著便下去了。
陌上花提著藥箱走到秦林的床前,也不避諱這是男子的床榻,徑自將秦林的手從被褥中拿出,瑩白細指輕搭在他的腕間,閉目細細診脈。
而後,她又將秦林額上裹著的層層疊疊的紗布解開,眸光在她的傷口上定格。
果然,原本這幾日都愈合甚好的傷口,此時卻是突然發了炎,傷口處竟已隱隱有了潰爛之勢。
看來,是有人從中作梗了。
可秦林受傷已有幾日,傷口又恢複的不錯,藥物也用的是最好的,根本不可能會有如此情況,即便真的處了意外,可也不該在現在。
若是真的讓著幕後之人如意了,怕是下一個,就是秦雅了。
陌上花心思飛快的轉了幾許,很快就沉下心神,從藥箱中將所需之物一一拿了出來,斂眸開始處理秦林發炎的傷口。
她甚是認真,絲毫不知,此時的屋頂處,已經被人掀開了一小片瓦片,一黑衣蒙麵人正透過那掀開的瓦片,朝屋內看著。
而秦林這邊,好在目前的情況尚不是很嚴重,等秦雅帶著需要的東西回來之時,陌上花這邊也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在加之陌上花又給秦林喂了藥物的原因,他目前也已經睡的甚是安穩,不在囈語喊冷了。
秦雅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方才拿來的東西一一遞給陌上花。
陌上花將裝了半盆溫水的銅盆放在桌上,從腰間取出一青玉小瓶,乳白色藥粉頓時便在清澈的水中緩緩融開。
“這藥有祛熱解毒之效,秦雅,你把帕子扔進去泡一會,在用帕子去幫秦林擦拭手心,腳心處,這燒很快便能退了。”陌上花將青玉小瓶收了起來,低聲吩咐兩句,“動作快些,我在外麵等你。”
秦雅忙點頭如搗蒜,拿了帕子便丟進盆中,蹲下身仔細浸泡。
陌上花見狀,正要轉身離去,忽而感覺頭頂仿佛芒刺在身一般,刺的她甚是難受。她不禁猛的抬頭,便見屋頂處一小片瓦片已被掀開,一黑影倏的掠了過去,快到幾乎隻能看到一片殘影。
陌上花眸光猛然一厲,腳下步法快速的變換了一下,身子登時便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快的掠了出去,而後腳下借力在青石牆壁上蹬了兩下,便一躍而至屋頂。
方才那片掀開的瓦片還在,隻是這屋頂,卻早已空無一人。
陌上花走至那被掀開的瓦片處,順著目光看了去,以那個角度,竟是能將秦林床榻前的一切都收入眸中。
她柳眉頓時輕輕擰起,清泠眸色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