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5章 不屬於她的愧疚
第1565章 不屬於她的愧疚
那話，讓雲舞臉色徹底冷沉了。
二選一？
她以前說過，她的命隻操控在自己手裏，絕對不受任何人的威脅。
可是，當事情發生之時，她才知道，她根本沒有想象中那樣的瀟灑果斷。
一個自己的兒子，一個是自己的男人。
她誰都不會放棄。
所以，她在他那話一落時，就淩空掠出了古武大刀，直朝天痕攻擊而去。
“死之前，我讓你陪葬！”
陰森怒聲，地獄一般的傳來，極為陰沉。
天痕似乎沒想到，她竟是這般選擇。
不，她沒選擇。
她依然是遵心而行！！
看著那毫不猶豫朝自己襲來的雲舞時，天痕不知想到了什麽，竟就那樣勾唇笑了起來。
隻是，那個笑，有著太多的苦澀了。
“沒想到，不管輪回多少次，到頭來，你的選擇依然是一樣的。”
天痕那道輕然的聲音，淡淡的傳開。
隨之，便見他並沒躲閃一下，就那樣的任如雲舞的攻擊落在自己身上。
刀落之後，天痕的身軀如同玻璃一般，粉碎了去。
而他懷中的小少爺，也化作一道白霧消失了。
孩子是虛化出來的！！
在那一刻，雲舞並不意外，因為，她早聽到了她兒子在某一處傳來的聲音！
不過，當看到那天痕如同碎片般的淡淡光芒時，她突然似乎明白了什麽似的。
原本憤怒的殺戮，漸漸平複了下去。
不過，眼神中的冷漠，卻依然那般的淡淡看著那碎片的天痕。
“你不是申。”
這句話，是從雲舞口中說出來的。
申——指當初第一世那個最強大的噬天族。
已成碎片的天痕，似乎又在開始恢複凝化成人形。
不過，當他再一次寧化成人形時，卻已不是之前那個模樣了，而是……
跟修煉塔內深處，那個躺在棺木中的人一模一樣。
跟龍傾邪有九成像。
額頭上的傷疤，很紮眼的存在。
天申！
那個天女跟申的兒子，神族的第一任神尊。
這是怎麽一回事？
或許，要從他們走入這個內學院的時候說起吧。
因為在那一刻的天痕，才想起來自己是誰。
隻是，這個身份讓他太不能接受了。
可這一切就好像是冥冥中注定一樣，不管他如何想去改變什麽，一切都還是會按照軌道運行。
當看到天申本尊的模樣時，雲舞並沒多大意外。
頂多就是少了之前的殺戮氣息而已，眼神頗為淡漠的看著他。
“為何要這麽做？”
雲舞的問題，天申並沒回答。
隻是，他那看著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讓人有些心酸的光澤。
“我說了，隻是想看看你是怎麽選擇的。”
雲舞看著他，眉頭皺起，“我不是她，這一點你應該要分清楚。”
“我知道，不過，我不甘心而已。”天申看著她，苦笑的說道。
這個對話，很別扭。
可是，還沒結束。
“前世的恩怨，延續到了今生，有時候，就是因為前世的因果循環，不管你承不承認，造就今日浩劫的，是來自你們兩個的前世，放下執念，阻止這場浩劫吧。”
天申看著雲舞的說道著。
雲舞聞言，在看著另一邊已陷入不知道什麽情況中的龍傾邪時，似乎明白了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不過，這一次的她，並沒什麽惱怒。
或許，她已經不是那前世的天女。
但是，她的靈魂深處中依然存在著屬於天女靈魂的憎恨執念，這個執念，就好像是引導出這一場浩劫的關鍵。
可是，真要為了前世，而犧牲自己嗎？
雲舞自認為自己沒有那麽大方聖母，她很自私，自私到隻要自己在乎的人活得好，她可以無視掉任何人的生命。
但是，這個天申卻讓她有了一絲猶豫。
也許是因為他的身份，天女的兒子！！！
這個兒子的成分，即便沒有占多少，可是，終究是有一絲絲重量的。
所以，雲舞在聞言後，沉默了。
“沒有多少時間了，他的力量已經全數釋放而出，如果等他力量消散後，這場浩劫就徹底沒有旋轉的餘地了。”
天申那話，不是如同在趕鴨子上架嗎？
他這是讓她沒有選擇。
雲舞眉頭深深皺起，眼神一直看著那天申好一會，最後，她才淡淡的朝他說道。
“我會出手阻止，不過，你竟然是第一神，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放心，你的女兒跟兒子，我會幫你照顧好。”天申說道著。
可是，雲舞卻搖頭；“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天申倒是一愣，“那什麽事？”
“把你額頭上的那道疤消了。”雲舞深深看著他額頭上的那道疤。
一個神，絕對可以消除任何疤痕。
可他卻唯獨留下了那道疤，雖然她腦海中閃過的畫麵很模糊，可是，她卻也感覺的出來，她對這個天申唯一的愧疚，就是來自那道疤。
她不想再去想起什麽，因為她已經不是天女。
但他說她心中還存在著執念，那在消除執念的同時，而順便消除掉心底那一絲不屬於她的愧疚吧。
天申聞言後，身體明顯一震。
眼神中那抹複雜再一次升起，有些莫明的看著雲舞。
疤痕代表什麽，他心中很清楚。
她說要消除疤痕，是為了磨平她對他的愧疚嗎？
“別那樣看著我，我說過了，我已經不是天女！如果你答應，我便答應你，去阻止這一場浩劫。”
雲舞冷冷的說道著。
看著雲舞的冷漠，天申再一次笑了，依然是那種讓人莫名苦澀的笑容。
但卻比之前的好了一些。
“好，我答應你！”
他，要保護的是他創造出來的人間。
她，想要保護的永遠都是隻有她心中在乎的那些人。
而他從來都不是她心中的那些人之一！
或許，真不能奢望什麽了。
在天申點頭答應之後，雲舞便也並沒在去跟他說什麽，而是直接朝那黑霧中的龍傾邪而去。
黑暗之力，排斥著她的靠近。
可是，她卻毅然不退的步步逼近而去。
而就在這時，一道哭泣的喊聲卻從山下的某一個位置傳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