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春色無邊
金奴到春媚堂找君非的時候,君非正屋裏在沐浴,霧氣雲繞的閨房裏飄散的都是妖嬈的味道,君非的鬼屋在春媚堂角樓,和其他四美居住在媚意閣五層上不同,同樣是春媚堂的掛牌花魁,君非既不接客也不獻藝,每個月初一十五就在她的鬼屋裏獻唱一曲,也不露麵。你問為什麽?因為君非是鬼隱的頭領所以她的屋子才敢叫鬼屋,她的角樓才沒外人敢踏足,當然自己人例外。
“金奴你站在外麵發什麽呆,偷看本姑娘洗澡有意思嗎?還是說我有的你沒有?”嬉笑的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隻聽聲音已經酥媚入骨。
金奴拿起放在外間妝台上的凝香露步入內室“你的魅音功對我就不必施展了吧,我又不是那些男人!”說話間把半瓶凝香露都倒進了浴桶,霎時間屋裏彌漫了滿滿的甜膩香味。
君非一轉手就把金奴手裏沒倒完凝香露拿在手裏,氣急敗壞的輕斥,“死丫頭,你想膩歪死我啊!這澡我還怎麽洗?”說話間從浴桶裏站起身子,瑩白如玉的身子晃得金奴連忙轉過臉去,不見君非有一絲羞意,倒是金奴臉上一片緋紅。
“死鬼妞!你不要臉!”金奴和君非向來沒有隔閡兩個人鬧慣了,君非也總是欺負金奴和玉奴姐弟倆,玉奴就比姐姐聰明多了,看見君非都繞著走,生怕被她逮住逗弄一番。
君非披著紅紗緞織金的袍子,也不著急穿上衣裙,瑩白晃眼的一對玉兔就在披散在胸前的烏黑濕發遮掩下若隱若現,赤著足走在屋裏,這女人就是不喜歡穿鞋,就連自己這個女人看著都覺得熱血衝腦,鼻子裏一陣熱流,金奴趕緊捂著鼻子衝出屋子,站在門口運勁壓住沸騰的心脈,衝著裏屋喊道,
“主子讓你去把無墨道長找來!十日期限!”金奴說完站在門口沒有離去,靜靜等著君非回答,也不催促。
“那是你主子不是我主子,在沒有拿到鬼隱令之前,我隻能答應他可以讓他動用一百鬼隱,別以為他用金針封了我的八成內力就可以使喚我,我君非不是笨蛋!”屋裏扔出一個白玉梳子,打在金奴身上掉落地上碎了三瓣。
金奴沒有生氣,幽幽開口,“我想主子讓你去找無墨道長是為了給君傾憐那丫頭醫治心疾,這幾日我一直看那丫頭咳血。”
屋裏砸東西的聲音安靜了下來,良久以後,就在金奴打算明天再來勸慰的時候裏麵傳出無奈的聲音,
“你告訴易無心,我會給他找無墨老鬼,但是我是為了君傾憐,不是為他!”一陣勁風拂過,金奴眼前的門“砰”的一聲關了起來。
玉陽殿
皇甫睿信正在批閱積壓多日的奏章,靜貴人慕容錦繡靜立在一旁研墨,大殿中間一個羸弱的身影跪在地上,許是跪了良久的緣故竟漸漸發抖搖晃起來,“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滿是淚痕的臉上一片慘白,不是玉貴妃又是誰?
慕容錦繡輕輕附在皇上耳邊,“皇上,玉貴妃暈過去了,好可憐啊!”說著話一滴淚就落進了正在研磨的硯台裏。
皇上連忙放下手裏的奏章,一隻手拂去她臉上的淚痕,一手攬著她坐在了身側,“你就是心善,若不是玉貴妃在太後麵前詆毀你,朕何必罰她,她都如此對你了,你還同情她!”此刻皇上眼裏全然是靜貴人的美好,就連昨晚的纏綿到現在也是意猶未盡,眼中漸漸漫上一層情-欲。
慕容錦繡輕輕搖晃皇上的衣袖,滿是撒嬌的語氣,
“皇上。。。。。”
聽在皇甫睿信耳裏恨不得現在就抱她進內殿親熱一番,隻好揮揮手讓宮人把玉貴妃抬回她自己的花漾宮。正想抱起慕容錦繡隻聽殿外侍候著的路喜通報說君奕傑覲見。
皇甫睿信看了一眼靜貴人低頭一思量,“繡兒,你先去內殿等朕,虎嘯將軍必是要向朕稟告平叛的事情,你身為君家姻親還是回避為好。”慕容錦繡自然知道讓自己回避是因為什麽,自己代皇上許諾將君晚晴嫁給月國太子霽月墨,雖然皇甫睿信因為媚蠱對自己也算是百依百順,可是媚蠱隻能讓他對自己情有獨鍾,卻不損他半分睿智,大事情上他仍有分辨能力,君家對他而言還是非常重要的。
雖然知道君奕傑見皇上必然對自己不利,可是也不能在明麵上太針對君家,易無心說得對自己還不是君家人的對手,隻有等自己有的皇家龍脈才有和君家一爭得機會,慕容錦繡一施禮退進了內殿,手裏輕撫肚腹,暗自道你看可要爭氣點。
見靜貴人完全退進了內殿,皇甫睿信才招了君奕傑進殿,不等君奕傑行君臣之禮就大步上前攙扶起要行禮的他,“伯舒!你我君臣不要如此見外,此次朕中毒,這江山社稷都是你保下的,你是我皇甫家的恩人才是!”自從皇甫睿信登基後雖然君家也算是親信近臣,但是皇上已不再喚過君奕傑的字,君奕傑抬頭看向皇上,雖然還有些病愈後的消瘦,可是臉色紅潤,眼裏帶著帝王的自信犀利,隻是和君奕傑對視時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看來消息是真的,皇上真的已經接下了月國的求親國書,許了君晚晴遠嫁,可惡的慕容錦繡,竟敢趁自己不在京城的時候陷君家於不義,可是現在不能動她,憐兒失蹤被人冒名頂替,皇上中毒,皇後猝死,還有疾風將軍的叛亂,這一環扣一環實在不是慕容錦繡一個人能玩出來的風雨,她背後必定隱藏著別人。在這個人沒露出馬腳之前,慕容錦繡不能動!
打定了主意,皇上已經接下了求親的國書,那一切就不可爭辯,既然如此就不再提及,反正多的是辦法讓月國的如意算盤落空。
“皇上,臣萬萬不敢當,這些都是臣食君之祿應該為皇上盡忠的!”說便不顧皇甫睿信的攙扶硬是跪伏在地。
“這.……罷了……平身吧!”皇甫睿信無奈轉回龍座。
“叛軍整頓如何?”皇甫睿信坐在龍座上看著君奕傑口氣凝重的開口詢問。
“啟稟皇上,叛軍十六名頭領皆已斬首示眾,十萬叛軍也全部打亂編製編入了各軍營。請皇上放心,均已安排妥當!”
“伯舒辦事,朕自然是放心的,還有一事朕想聽聽伯舒你的意見。”略一停頓,皇上不甚自然的整了整衣袖,又開口說道“皇後那個賤-人對朕下毒的事情已經查明,她也已經自戕,朕就不再追究了,吉兒……吉兒雖然未必知曉那個賤-人的毒計,可是有這樣一個母親,吉兒已經不再適合坐在太子之位上,朕想把吉兒廢了太子封為肅王。”皇上猶猶豫豫還是說了出來,廢太子是何等大事,慕容錦繡果然有些手段。
還不等君奕傑開口,殿門口傳來了太後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想都別想,哀家不同意,我看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