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選擇

  再次醒來的傾憐感覺搖搖晃晃的應該是在船上，還有頭頂甲板上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屋裏不是隻有自己，也許是覺得自己還沒醒來所以說話聲音並沒有刻意壓小音量。


  “易無心，我們慕容家答應跟你合作告訴你君家密道，你也答應了會送錦繡進宮做貴人，你現在是什麽意思？你要把我們拉去哪裏？！這船在往哪開！！！易無心，我跟你說話你竟然敢不理我！”一個尖銳的婦人聲音響徹屋頂。


  “要我把你扔進河裏嗎？你要真願意睡，我可以讓你睡一輩子。”還是那個毫無人息的聲音，傾憐扶著床榻緩緩坐起，放眼望去屋裏除了自己還有易無心和兩個女人，看見自己坐起來年紀大的婦人仿佛見了鬼一般近乎嘶吼的對著易無心說道，

  “我說了讓你斬草除根的！她現在看見我們了，聽見我說的話了！殺了她！快啊！我說殺了她！殺了這個小賤種！”


  易無心冰冷的橫去一眼，那婦人還沒罵完的話哽在喉裏再也不敢出聲，王氏覺得脖上一疼，抬手摸向脖子，一手濕熱，竟是一手鮮血，還沒等她嘴裏想要尖叫出聲便倒在了船艙地板上，片刻鮮血便流了一地，沒看見易無心是怎麽出的手，就見那王氏夫人的頭顱和身體斷了大半，倒在地上的身體隻堪堪還有一層皮肉連接著頭顱，傾憐心頭一涼，這個人取人性命竟如同尋常吃飯穿衣一般自然，連眼都不曾眨一下。


  一直站在一旁的慕容錦繡看見這一幕也隻是嚇得臉色青白，倒不見傷心，隻是忍不住的將頭偏向一邊不忍再看，仔細看竟是一臉忍不住作嘔的模樣。


  “我給你兩個選擇如何？”易無心手裏一翻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小盅，黑黑的發亮。“一是你服下這鬼麵蠱，毀了容貌我送你回君家，二嘛，我把你買進雛妓館”，易無心手裏拋弄著那個蠱盅罐子，這般嬉笑的語氣麵上卻仍是一副死人般的表情。他冰冷的眸子看向君傾憐。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明明是懷著莫大的仇恨，麵上卻總是一幅冰冷，沒有泄恨，沒有猙獰，沒有得意，傾憐沒有管那個選擇題，不管怎麽選他都不會讓自己如願，反正這兩個選擇都不是什麽好事，既然他恨，那就看他打算如何安排自己。


  久等沒有答案，易無心專注看著麵前這個六歲的女孩，眼裏沒有慌張害怕，除了沉靜的淡漠，一雙瞳仁看不見其它情緒，“嗯？你倒是聰明，知道不管你選擇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如願，哼！”手中的蠱盅拋向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慕容錦繡，


  “給她服下！”易無心轉身步出船艙，兩個下人打扮的人進來把王氏的屍體抬了出去，又進來兩個穿著一身黑衣的女子快速把地上的血跡擦拭幹淨又點上了薰香遮掩船艙裏的血腥味。


  玉陽殿


  君奕傑看著已經漸漸變回正常膚色不再麵色黑青的皇上總算輕舒了一口氣，轉過頭問虎衛統領夜凝“太後如何了？”


  “回稟將軍，太後三天前暈倒之後一直未醒，黃太醫診治說有中風之象，皇後每天在自己的鸞鳳宮裏吵鬧不停，太子和玉貴妃一直守在太後身邊侍疾。宰相大人和徐太傅還有何尚書都在前殿等您。”說完又附耳過來輕聲說道“疾風將軍領了十萬人馬在悄悄班師回朝，已到爵城！”爵城？來得好快，距離京城不過還有十天左右的路程，君奕傑倒不怕，手裏五十萬的兵符不是開玩笑的，還有京畿衛的十五萬兵馬也掌握在自己手裏，一個小小的疾風將軍自己還不看在眼裏，隻是那四位藩王。。。。。。


  “傳令下去，把玉陽殿當值的人全部去職，除了路公公全部送到冷宮幽禁起來！”不能走漏風聲，雖然皇上現在已見好轉，可是這毒還沒解，不能讓皇上垂命的消息傳到藩王耳中，如是他們知曉，隻怕頃刻間乾皇朝就要大亂。


  路喜嚇得趕緊跪在地上，在宮中呆了多年，他自是知道其中厲害，君奕傑這是放了自己一馬，連忙跪地感激不已。


  “路公公，這內殿就交付於你，一定要照顧好皇上，有事派人來回我，我去前殿同宰相大人他們議事。”君奕傑說完就走出內殿，一揮手讓夜凝不必跟來留在內殿保護皇上。


  這邊君傾憐已經被種上鬼麵蠱，蠱盅打開放在鼻下，慕容錦繡取了傾憐一滴血滴入瓷盅，傾憐直覺的一絲冰涼一絲灼熱分別由兩個鼻孔急竄入腦，口中一絲腥甜，哇地吐出一口血來，慕容錦繡早已取了容器接住，帶上厚厚牛皮縫製的手套，取來烈酒倒入其中，之間那口汙血無火自沸，隱隱看見其中無數條扭動的小蟲正在吸食那摻了烈酒的汙血，片刻就吸得肉鼓鼓透明的隻看見那般血色，慕容錦繡邪笑一聲，又取來一旁黑衣丫鬟捧著盤裏的藍色瓷瓶，將裏麵濃濃的綠色漿液倒進容器，隻聽的那些蟲子全部爆裂開來融在這綠色的漿液裏，一時間紅紅黑黑的好不惡心，慕容錦繡取來玉匙細細攪拌。


  傾憐終是忍不住問出聲“莫不是要我喝下它吧？”，這般惡心還是暈過去認他們灌吧。。。。。。。


  “嗬嗬，小憐兒怕了嗎？放心，這麽惡心的東西怎麽會讓你喝下去呐。”慕容錦繡一揮手，站在門口的黑衣丫鬟轉出身去，不一會領著兩個下人抬進一個諾大的木桶，盛著半滿的熱水，這是要給自己洗澡沐浴？


  傾憐看這慕容錦繡將容器裏黑乎乎的漿液倒進水裏又攪拌一番，兩個黑衣丫鬟上來一番動作將自己扒了個幹淨，慕容錦繡邪魅的看著自己，嘴角一絲得意“小憐兒，好好享受吧！”


  君傾憐被扔進木澡桶，頃刻間彷如入了油鍋一般，皮肉翻騰，眼見著自己細膩的皮膚炸裂開了，澡盆裏血肉模糊，烏黑的秀發竟連皮脫落，喉裏入水時嗆進蠱毒也是頃刻間一口毒泡，怕是啞了，傾憐緊緊閉上雙眼，任它千蠱噬心也不能讓眼睛也盲了，一雙皮開肉綻的小手也緊緊捂住雙眼。


  慕容錦繡一臉快意的看著這一切“小丫頭倒是聰明，嗬嗬，留著一雙眼看盡這世間狠絕悲慘吧！”轉身走出船艙，身後君傾憐已然喊不出聲暈在木桶沿上，兩個手帶牛皮手套的黑衣丫鬟粘得一手皮肉拽著她出了木桶，一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隱隱帶著香氣的玉色漿液擦拭全身，之間片刻間君傾憐身上的隻剩下遍布全身的猙獰疤痕和一身殘留的血跡。


  慕容錦繡站在船頭，易無心在她身前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吩咐她一般，

  “明天上岸我安排你回京，一個月以後安排你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