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一個人在遠行

  侯俊和羅子妮走在城市的綠蔭道上，周圍路過的市民都會朝這兩位耀眼的帥哥和大美女多看兩眼。


  侯俊掏著口袋，頭低垂著，兩腳抬起的時候會踢打著步行道上的落葉。


  羅子妮覺得侯俊有些不對頭。


  剛剛見爺爺的時候，他還是興奮地不得了。


  等見麵結束了，要回校準備回家了，他卻情緒異常低落，如同泄了氣的氣球。


  “怎麽了？你舍不得離開爺爺了？”羅子妮關切地問道。


  “沒有？”侯俊搖了搖頭，沉聲道。


  “你發現爺爺蒼老了很多？心疼爺爺了？”


  “也不是！”侯俊搖了搖頭。


  “到底怎麽了？”羅子妮擔心侯俊想不開。


  侯俊抬起頭來，雙眼迷離，似乎透過高大的樹木照射下來的冬日陽光太過刺眼。


  他想什麽，卻並沒有，而是咬了咬牙關，腮幫處蠕動了幾下。


  “有些話可以對我嗎？”看著侯俊難為情的樣子，羅子妮擔心他心裏的負擔太重，會對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你擔心過年回家，隻陪著媽媽，有些淒涼？還是因為不願意回家？”


  侯俊這次並沒有什麽，隻是搖了搖頭，繼續低下頭去，抬腳去踢打著翻飛的落葉。


  “有話就不能跟我嗎？悶在心裏，是很難受的！”羅子妮再次勸慰到。


  這次侯俊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繼續抬，一直能仰視到樹冠上的鳥窩。


  那裏有幾隻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


  似乎是鳥媽媽捕蟲回家了，幾隻鳥寶寶在爭搶著尋求喂食。


  “你知道嗎？”侯俊那高高的喉結連連蠕動，似乎有什麽東西刺激了他。


  “我爺爺得了癌症！”


  這句話像晴霹靂一樣，讓羅子妮震驚地站在原地張大了嘴巴，不知道什麽。


  “這一次見麵，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了！”侯俊著，一低頭，目光掃了羅子妮一下。


  羅子妮看到他的雙眼已經被奔湧的淚水灌滿了。


  他一低頭，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往下滴。


  “我爺爺要離開我了！”侯俊著，身子前傾，抱住麵前那棵粗大的樹，“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爺爺……我總以為他是在旅行，獨自一人封閉了自我地旅行，沒想到卻成了遠行！”侯俊哭泣著哽哽咽咽地拖出了心裏最為沉重的擔憂。


  “為什麽我犯的錯誤，讓我爺爺來承擔，承擔就承擔，幹嘛要得這麽狠！能不能把我爺爺叫回來，讓我去頂罪，讓我去頂罪！”


  羅子妮站在侯俊身後，她伸手想要去拍侯俊的肩膀。


  可手兒還未觸碰到，便又收回去了。


  她明白，這件事或許已經積壓在他心中很久很久了。


  讓他哭一哭也好。


  “哭是他的權利！而我的職責，就是做一個忠實的聆聽者。”


  侯俊到底還是克製力非常強的人，沒過多久，侯俊就止住了哭泣，擦幹了眼淚，轉身走了幾步，坐在長椅上，盯著腳邊的落葉發呆。


  “俊，或許事情並沒有你想象地那麽嚴重！爺爺是一個要臉麵的人，他了，等你站在雕塑行業的最高的位置的時候，他一定會去轉轉看看你親手設計的雕塑群。爺爺既然這樣了，我相信他一定會做到的。”


  “真的？”侯俊抬起頭來，眼裏再次滾出一些淚花。


  “嗯！”羅子妮重重地點零頭。


  兩饒心此刻更加靠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