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離歌

  雪女在山腳下遇見了一個人。她吸了一口冷氣，心裏怎麽也不明白，這個人怎麽老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她麵前。


  “暮雪，跟我回去吧！”阿貴笑嘻嘻地說。


  “不，我不跟你走，也不想見到你！”雪女說。


  “你還在怪我？無塵，他最終也是這樣選擇的，並非是我造成的。”阿貴說。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就是喜歡拆散別人的愛情！”雪女生氣地說。


  阿貴說：“你知道什麽是愛情嗎？愛一個人就不要進入他的生活，而是讓他走自己該走的路。無塵，他有他的使命。你這樣的愛，對他來說隻是一種糾纏，一種羈絆。”


  “夠了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雪女怒不可遏地說。


  突然，一支冷箭射向雪女。阿貴大叫道：“小心！”話音未落，他已經推開了雪女。


  雪女被阿貴突然推了一把，她回頭一看，一支長劍從阿貴的胸前穿了過去。


  “啊！”雪女一聲尖叫，她痛徹心扉的說：“是誰？到底是誰？”她抱著阿貴，早已泣不成聲。


  “你……你別哭！好妹妹！”阿貴艱難的說著，他臉色慘白，已經滿頭大汗。


  雪女替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滴，說道：“你不會有事的，我會救你的。”說著，便撕下裙角替阿貴堵住流血的傷口。


  阿貴勉強笑著抓住雪女的手：“傻丫頭，這箭上有劇毒，你是救不了我的。”


  雪女哭著說：“是誰這麽壞！是誰這麽壞！他要殺害我的哥哥？”


  阿貴說：“我仇人太多，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說完，他顫抖著手從懷中取出一塊暗黃色的玉佩交給雪女，說道：“蘇府就別回了，那裏太危險。你拿著這個玉佩去南國找司馬長風，他曾經欠我一個人情，你將玉佩給他，他一定會照顧你的生活。”


  “你……你把我送給他了？”雪女哭著看著阿貴。


  “是托付。”阿貴苦笑道。說完，他狂吐鮮血，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伸出手來撫摸著雪女的頭發：“不許替我報仇。”說完，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雪女痛哭流涕。她剛與自己的親哥哥相認，便失去了他。從此，她又是孤身一人。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老天為何要這樣對他？她剛剛才失去自己的愛人，現在卻又看見自己的哥哥死在自己麵前。


  雪女強忍著悲痛埋葬了阿貴。人死了，總是要入土為安的。


  她拿著阿貴給她的玉佩隻身前往南國去了。這是她唯一能做的，按照她哥哥的遺願。 ?

  南國。


  那個溫暖如棉的城市。那裏四季如春。可是雪女的心裏卻是一片寒冷，她再也感受不到溫暖，她的心早已死去。


  “死者已矣。可我們總是要活著下去，不是嗎？”這是司馬長風對她說的話。


  你說愛本是夢境，跟你借的幸福我隻能還你。


  雪女抬頭看著天空，那一朵祥雲緩緩飄來。她仿佛看見了無塵化身成為了佛陀。


  那一天，

  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搖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度，


  隻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


  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

  我轉山轉水轉佛塔，


  不為修來世，

  隻為途中與你相見。


  隻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卻了所有，

  拋卻了信仰，舍棄了輪回，

  隻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


  愛一個人就不要進入他的生活，應該讓他心無旁貸的去完成他的使命。雪女想著，她的臉上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