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菩提樹下

  雪女和無塵小心翼翼地走進寺院。隻見一個彎腰駝背的老頭正跪在佛像前，他雙目微閉，口中念念有詞的誦經，但仔細一聽，卻又聽不出什麽來。


  “老人家，你為何一人在此？”雪女上前問道。


  那老頭停下敲打木魚的手，在地上寫了一字：禪。


  雪女正要仔細盤問，卻見那老頭對著她咧嘴一笑，雪女便問不出來了。她看見了，他與常人的不一樣，他的嘴裏空洞洞的，少了一個舌頭。


  雪女是見慣了血腥的場麵，對此也毫不為奇。倒是無塵，他見一個老人風燭殘年，卻又落得如此下場，於是便不明緣由的悲春傷秋起來。


  一個人，沒有了舌頭，自然是說不出話來，這樣也好。有時候，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說了不該說的話，也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如此想來，這老頭沒了舌頭是福，不是禍。雪女想。


  老人家蹣跚地從地上起來，他帶著雪女和無塵到了一處空著的房子，為他們安排了住處，又比手劃腳的說去準備齋飯，然後就出去了。


  雪女看著老人家遠去的背影笑道：“這個老頭兒，人還挺好的！”


  “可惜了他不知為何要遭此罪孽！”無塵傷感的說。


  雪女看著無塵說道：“不是說出家人不可以有七情六欲嗎？”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轉眼間天色已晚。無塵就著昏暗的燭火看著經文，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下著。突然，門輕輕地推開了。從門外刮進來的風，差點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無塵抬頭看去，原來是雪女。


  她穿著一身雪白的衣服，與白天不同的是，她這身衣服更顯得單薄透明些。她的眉間還掛著雨滴，臉上閃著瑩瑩的光。


  “ 雪姑娘怎麽還不休息？”無塵看著雪女過來，他的心裏泛起一陣波瀾。他強忍住內心的波動，故作平靜的同她打招呼。


  雪女沒有說話，她默默地看著無塵，那如星雙眸裏柔情似水。無塵隻覺得心底一陣熾熱的火焰“噌”地一聲燃燒起來，他來不及多想，雪女已經坐在了他的腿上。


  “啊！”無塵心裏發出一聲肆意的呻吟。他看著雪女，隻見她滿麵春光，豔若桃李。


  “雪姑娘，你這是……你這是？”無塵口齒不清的說。


  雪女看著無塵的眼睛，她伸手捧住無塵的臉說道：“ 我知道你喜歡我。那天晚上是你在偷看我洗澡吧！我也喜歡你！”


  無塵還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因為他的嘴唇，已經被雪女火熱的唇吻住了。


  原來，她不是冷若冰雪。雖然她從小在雪山長大，但她卻有著一顆世間女子都有的麵對情郎的那顆火熱的心！

  雪女扭動著身子，她伸手環抱著無塵的脖子。她用她那靈巧的舌頭挑逗著眼前這個早已拋卻七情六欲委身佛祖的男人。


  “無塵……” 雪女嬌喘道。似是夢囈。那一聲輕輕地呼喚，令無塵的心再也把持不住的興奮起來。 他伸出略顯消瘦的雙手抱住了雪女柔軟的腰肢。


  他抱起她朝榻上走去。


  夜，無聲。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雪女那烏黑的長發早已脹滿了他的眼簾，使得他忘卻了信仰。此刻，他隻是一個多情的男子，他在麵對著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


  雪女任由無塵將她放在床上，她的手緊緊勾住無塵的脖子。似乎怕他時刻會逃掉。


  無塵貪婪的嗅著她的長發，他顫抖著撫摸她的每一寸肌膚。雪女的臉上飛起兩片紅暈，那是最嫵媚的一抹羞澀！


  “啊！”雪女發出輕輕地一聲顫栗，她的身體便在這個男人眼前呈現出來。


  無塵也將自身的衣物褪去。他毫不猶豫，沒有半點遲疑。在這菩提之地，他們兩個人的身體迫切的緊緊纏繞在一起，如癡如醉，如夢如幻！

  兩個人兒緊緊的抱住，他們似乎是要把對方融入到自己的身體。就這樣，一次又一次 ，直到力盡筋疲。


  “雪兒……”


  “嗯？”雪女在黑暗中看著無塵：“我師父也是這樣叫我的。”


  “是麽……”無塵撫摸著雪女的秀發，他的心裏一團糟。


  雪女沉浸在莫名的幸福中，她不知道此刻，無塵的心裏多麽難受。那是夾雜著對她的愛和不能負責的愧疚，更是對著佛門無比自責的心情。


  我願化身石橋，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隻為等你從橋上經過。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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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